第十六章 记名弟子

微风徐徐，阳光和煦，这夏日的阳光，炙烤着那一百二十一人。

孙宅后院，有一座假山，假山下是一片不大的水塘，水塘的水已经见底。

在水塘的左侧，有一棵大枫树，那树似乎年龄已经不小，枝叶繁茂，躯干粗壮。

距离枫树大概五米距离处，还有一棵稍微小一点的黄花树。

在两棵大树下，林九剑一边给这群学生讲解六艺中的五礼，一边做着示范。

而太阳底下的学生们，可就真的十分难受了。

毕竟这夏日的太阳真不是盖的，就算是上午，也依然保持着他夏季应有的温度。

林九剑讲解完五礼后，就要求学生们相互之间示范。

但这一百二十一人两两一对示范的话，就将有一人落单，林九剑看向沈充，喊道：“沈充，你上来，与我示范。”

沈充闻言，脸上顿时有些发红，别看一个乞丐整天在外面没脸没皮的乞讨，似乎天生就具有不惧任何场合的天赋，但真到了成为全场关注点的时候，也还是很局促的。

他原本是想着和狗剩对练，顺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也一起教给狗剩，现下自己被林先生叫了上去，那他们剩下的一百二十人刚好能两两一对练习，那他自己的打算就落空了。

他有些腼腆的笑了下，然后十分扭捏的走到林九剑身边，行了一礼，动作十分标准。

“先生，其实我已经全部学会了，不需要再练习啦。”他说道。

林九剑同样回了一礼，然后转身望向那太阳底下的学生们，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让你与我示范，给其他人多多练习的机会。大家开始吧！”

这最后一句话是对那一百二十个学生说的。

那一百二十个学生相熟的已经开始组队，不熟的都在拉着身边的同伴，作着自我介绍。

林九剑望向沈充，又说道：“在我刚才讲解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你的反应，你听到我讲的六艺时，表情十分震惊，随后变得疑惑不已，为什么呢？”

沈充挠了挠头，心中在思考要不要把自己的那个梦告诉林先生，毕竟这个梦真的太过巧合，太不切实际。

半晌，他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先生，其实……其实这些动作和理念我都知道，而且似乎很熟悉，就像是刻在我骨子里的一样，但又无法在现实中展现出来……”

林九剑神色没有变化，示意沈充继续讲。

沈充呼了口气，又整理了下思路，然后继续说道：“这就像……就像是我们本来用右手吃饭，然后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己是右撇子，突然有一天，右手受伤了，不得不用左手吃饭时，才发现自己左手也十分灵活……”

“哎呀，反正就是骨子里就有的东西，但好像给忘了一样。”

林九剑沉吟片刻，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情况我基本已经了解，在授课之前，帮主派人送来了你行乞六年来的资料，你确实是个孤儿！”

“而你这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开智，对，就是开智，在儒家里面是不存在的，儒家喜欢称呼这种现象为天才，神童！”

儒学讲究“经世致用”，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儒家的解释就是天才，神童。

林九剑又继续说道：“沈充，其实这种情况你并不是第一个，曾经有一位圣人，名叫庄周，据传他有一梦，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时，他对自己还是自己感到十分疑惑，当时他想：不知道是庄周做梦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庄周？”

沈充听到这里，感觉这种情况和自己有些相同，因为昨晚自己做的那梦实在太过真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区分不出那到底是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