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银河落了吗我配么。
“啊，我怎么把这忘了？”王意萱想了想，“算了算了，不去了，反我去了肯定也过不了考核！栀栀你要去吗？”
“嗯。”
“那没人陪你了哎。邢舒这会儿肯定要么在网吧要么在寝室电脑上，康姐今晚有约会……”
“没关系，”宋晚栀『露』出柔软又无奈的笑，“我你们本也不喜欢，我自去就好。”
被拆穿的王意萱俏皮地吐了下舌头：“104出你一学霸就够了，我们负责加油助威。那你往那边，我往这边，晚上再见？”
“嗯，晚上见。”
“……”
王意萱摇了摇手，兴奋跑走了。
宋晚栀在原地停了几秒。其实很羡慕王意萱喜欢一人就可以很大胆的，无所顾忌地跟人说出。那样的少女闪闪发光，笑起都是像颗小太阳似的模样。
和不一样。
宋晚栀收敛了思绪，转朝参观集合的『操』场方向走去。
……
今晚负责带新参观无人中心的“领队”，昨天晚上才定下——
对互相推诿的研究们，余教授出了一程序题，现场编程实现，最晚达标的那就是今天负责的“倒霉蛋”。
一位研二师兄不幸中标，秉严谨态度，最后时刻他还是咬牙切齿地完成代码敲下了运行键。
收到师兄弟们的同情目光后，他很是愤愤地进行了抗议：“如果我们自动化的都编程牛『逼』了，那让计科的学去喝西北风吗？”
对此，师兄弟们体贴地表示了安慰：“少废话，谁让你菜。”
“就那群啥都不懂还谁都不服的大一新，我明天带完他们不得直接送急诊？”
“……”
结果一语成谶。
还没得及带队，半下午时候，这位研二师兄就被自不扔在角落里多久的过期饮料送进了医院急诊：急『性』肠胃炎。
就“谁做刘师兄的替鬼”这话题，无人中心的学群里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互相推锅的斗争。
眼见重任就要落上肩头，昨天临时编程比赛倒数第二的师兄苦哈哈地在群里发了一条：“我觉得顺序推锅太没新意了，不符合咱们无人中心的传统。既然倒数第一牺牲了，不如就让第一上吧？”
“哈哈哈你少做梦了！”
“昨天光顾赶进度了，第一是谁？”
“江肆呗。”
“嚯，那更没戏了，老方你还是自认命地上吧。”
“……”
就在群里毫不留情地嘲笑倒二师兄时，最新消息里刷出一条。
【江肆】：行啊，我上。
“？”
“？？”
“？？？？？”
群里迅速地被一大片铺天盖地的问号刷了屏。
江肆懒得再看，收起手机抬眼一扫室内：“晚上篮球赛你们去吧，我有事。”
“啊？为什么不去了？”桌首的元浩先奓『毛』了，“你不去我们怎么跟外联部打？？”
“相信自。”江肆敷衍地拍拍他肩，起。
“不是，你到底要去干嘛啊？”
“做苦力。”
“？？”元浩听得莫名其妙的，顾不上就赶紧起追过去，“你不打我也不打了，我一人可带不动他们，去了只有丢人的份。”
“……”
江肆未置可否，出了校会办公室绕进楼梯间，他一边下楼，一边摁手机似乎在跟人交流什么信息。
跟在旁边的元浩狐疑地盯他，只觉得这人此刻如常的散漫劲儿里又多出了点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跟出楼后又走了一段，元浩忍不住问：“快别卖关了，你这准备去哪？”
“a区『操』场看台。”
“『操』场？去那儿干什么？”
“今晚的无人中心参观集合点，我过去给本科带队。”
“？”
元浩像被什么绊了一下似的，在原地僵停了好一会，才回神地跟上去。
越临近『操』场，他表情越古怪。
终于在迈进『操』场后，元浩迟疑开口：“肆哥，你有没有考虑，最近再谈女朋友？”
江肆眼都没抬，松懒地笑了声：“我为什么要跟自过不去？”
“以你自说的，谈恋爱挡桃花。”
“现在有实验楼，更挡桃花。”
“可我觉你现在需要挡的不是桃花，”元浩郑重其事，“是桃花劫。”
“……”
江肆停顿了下，一两秒后他撩起眼，似笑非笑的：“你说宋栀？”
元浩太阳『穴』一跳：“宋晚栀。”
“宋栀。”
“…你还想否认是桃花劫啊？别说取外号了，你对哪一任女朋友这么上赶过？”
“什么女朋友，我配么，”江肆轻嗤，继续往走，“小朋友而已。”
“……你听听你那词，还小朋友，呸！你是不是没见你周五那天晚上跟说话时候是什么眼神什么语气？咱俩认识十几年了，我就没见你跟谁那么『骚』过。”
江肆也不恼，反而笑了，他『插』兜懒洋洋往不远处的看台走去：“又不喜欢我，逗一逗怎么了？”
“不喜欢你管吗？你那天可是自说你不但想主动甚至想——”
“是错觉。”江肆不紧不慢地打断，“对我没那么大影响力。”
“…你确定？”
江肆一停，侧轻嘲：“学自控的，连这点自控力都没有那怎么行？”
话间，两人走至看台下。
夕阳将落，一海余晖铺满『操』场，晚风里长影如画。
江肆『插』兜抬头，眸很轻易就捉到了看台中段那级台阶上的女孩的影。
晚风拂起的长裙，雪白纤细的脚踝被吻上一层淡金。
“宋栀……”
江肆消了音，笑也停住。
几秒之后，漆黑眸深处的情绪蓦然翻覆。
眼似曾相识的一幕终于解开了他记忆最深处的画卷。
在安乔中学的『操』场。
那天夕阳灿金，晚霞迤逦，高墙下记不清长相的女朋友突然凑上，而白『色』长裙的女孩就坐在他们后的迤逦余晖里，安静地看书。
光染上脚踝。
他被晃了眼睛，于是失了神，第一次没躲过一吻。
“江肆？江肆？肆爷？？”
元浩的手在眼碍事地晃了晃。
江肆眼神没挪，随手拍开，声音没由地哑了：“别挡…光。”
“不是，你这好端端的突然发什么呆？”元浩顺他目光一回头，就看见了看台上捧书的女孩。
女孩也看见他们了。
迟疑了下，才弯腰拿起腿边的书包，轻扯起裙摆，慢慢挪下台阶。光被绣进裙尾，跟白鞋起落，轻轻摇曳。
女孩朝这边走过，走得很慢。
江肆一眼不眨，盯那单薄的影向他走。
“原不是错觉。”
原他真见过。
某种晦深的情绪，彻底烫穿了江肆眼底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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