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银河落了吗不认识。
气氛重新缓和。
一轮面试只是做一个初步筛选，不会提什么犀利的问题，也不会刻意拉扯节奏。果看面试的新生们太紧张，那负责面试的大三干部和干们往往还会闲谈玩几句，既能松弛氛围，又能观察一下新生们在这种情境下的反应和表现。
宣传部元浩这么一个部长，整体自然正不到哪儿去。
最里侧的一个学长闲翻着五人的简介表，扫过其中一张的时候突然低咦了声：“安城的？”
“怎么了？”坐他旁边的人低声问。
“这是l省的一座沿海小城吧，我记『主席』就是从这里考的。”
“嗯？这批里江肆…江副『主席』的老乡啊？”元浩听见了，顿起兴趣，也低头翻自己手里的，“谁啊。”
简介表掀起，『露』出最上面的一寸底照片。
垂束着长发的女孩安静望着镜外，皙素净的脸，乌黑瞳仁澄澈水。
元浩一愣，暗自咧嘴。
刚刚看见这小姑娘进他就已在感慨江肆和她的冤路窄了，怎么还偏偏就是安城的？
这是巧合，还是……
“『主席』，”最发现那个邀功似的转身，朝中排，“这边个小学妹跟从一个地方的哎，们——”
“不认识。”
江肆没抬，语气散漫地堵回去了。
其余人不意外，刚进的元浩却表情微妙。
但他和程毅生才做完了“坏”，这会儿在江肆皮子底下大气都不敢喘，所以也没说什么，默默转回去了。
前排的面试照常进行。
江肆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偶尔还会拿出手机看一下校会群里其他部门的纳新一面进展状况。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一个问题里随机顺序的回答，不管那个女孩排在第几，他总是能在她刚开口的几个发音里就被拉回注意力。
她声音质感偏轻，似乎是想藏起音『色』里天生的柔弱感，于是刻意压一点平。但大概还是紧张，所以平里添涩，偶尔没压住，就漏出一点细碎的颤音。
像她身上的茶花香，清苦又藏着勾人。
江肆按捺地在简介表上轻轻一叩，指腹压稳，他似乎只是随意地勾了视线，落到正在发言的宋晚栀身上。
“……校学生会是校内代表『性』的学生组织，作风优良，利于个人的发展和提升，我会向优秀者学习，也想为校会注入新的……”
江肆眉尾一挑。
这段，听起非常耳熟。
江肆很轻易就回忆起不久前的走廊楼梯间里，被他堵在身前的女孩绷着粉的脸颤着声给他背诵竞选宣言似的一幕。
还真是拿背诵敷衍他的。
江肆哑然失，抬手轻咳了声遮过，他刚要低回头，就听最前排的宋晚栀低低回了宣传部纠正她发言的大二干一句——
“谢谢学长。”
江肆欲低垂的视线收住。
一两秒，他不疾不徐地撩起眸子，时垂手拿出手机。
屏幕被他指节拨弄几下，调到信息界面。
他点开的是一条没备注的陌生手机号，界面里的信息也只一条，对方发的。
[我到寝室了。
今晚，谢谢。]
盯着这条看过的信息，江肆轻缓地敛起睑。
——没称呼。
脑海里过了一遍从第一次见面到今晚，还是没找到一次她称呼他学长之类的。
要么视而不见，要么“江肆”。
江肆侧抬了下头，似乎气了，落回他手指在屏幕上迅速跃过几下。
教室炽的灯光投下清冽的残影。
几秒。
“嗡嗡。”
教室前排的面试者里，突然想起一声震感明显的手机震动。
前排俱是一寂。
连江肆也意外，刚要放回的手机在他修长指节间转了半圈，按下。
他撩起望向前排。
宣传部的另一位男副部长不满地皱起眉：“参加面试，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是应礼节——这个应该在带们过前，已学长学姐提醒过了吧？”
新生五人点头或应是。
站在最末尾，宋晚栀脸『色』微，神里却一丝不解。
“那是谁的手机？”
“…对不起，好像，是我的。”
宋晚栀顾不低头，轻抬起胳膊。
细的手小心举到半空，带着一丝按捺的不安和窘然。
副部长望过去，更皱眉了。
几批面试下，宋晚栀算是给他印象不错的备试者之一了，看简介履历也是非常细心听话的那种模范生，没想到会犯这种错误。
“是的就是的，什么叫好像？”副部长皱眉问。
“我记我调在免打扰模式上了。”宋晚栀脸皮薄，这十几秒的时间里，赧然羞愧的情绪已将她细的脸皮沁透红，她轻声辩解。
实上宋晚栀也确实没想明，她原本就是自己调过免打扰，过前更是确认过一遍。
免打扰设置的例外名单里只卢雅，卢雅知道她今晚面试，更不会发信息给她。
那怎么会……
“调好了还响？”副部长示意坐在外面的大二干，“过去看看，是不是手机问题。”
“好。”
宋晚栀低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轻轻抹亮屏幕。
在递向就要走到她面前的大二干前，她下意识地扫了一屏幕上的显示。
【江肆】：
[就一句谢谢？
怎么谢？]
宋晚栀：“……！”
在这电光火石的短暂一息里，宋晚栀艰难地想起了被她遗忘掉的一段记忆——
高一时候，她第一次通过外婆村邻的弟弟拿到江肆的手机号码，怀着一种明知道没任何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与自己炫耀似的心情，将对方的手机号添加进她手机免打扰模式的名单里。
即便沮丧过，失落过，伤心过，忍不住将他的手机号移除又删掉过，它最还是静静躺在那个名单里。
名单的意思是，我对没秘密。
对她说还另一个意思——
就是我唯一的，无言说的秘密。
……
身前阴影罩下。
宣传部的大二干停下，出声催促：“学妹？手机给我确认一下？”
宋晚栀惊慌里回过神。
她几乎是本能抬，望向教室中排那道身影。
江肆正懒洋洋地靠坐在座椅前，桃花纳着散漫，似非地望她。
一副见死不救的祸害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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