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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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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娘

金大用,乃是中州(今河南)旧时宦官人家的子弟。

他的妻子是尤太守家的女儿,名叫庚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温柔贤惠,两口子感情深厚。

后来天下大乱,四处不是官兵就是强盗的,家乡也受到了牵连,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金大用便携家带口的开始逃难了。

外敌自北而来,当然就得往南跑。逃难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位少年,也是携家带口的逃难之人。少年自我介绍说是广陵(今扬州)人士,名叫王十八,自告奋勇作为先锋,为金大用一家人带路。金大用很高兴,认为是结交到了患难好友,自此两家同行同住,相互帮衬着一起逃难。

这天两家人到了一条大河边,庚娘把金大用拉到一旁,小声地跟他说道:“相公不要与王十八同乘一船渡河。这一路之上,我见他总是偷偷的瞅我,而且神情奇怪,我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相公一定小心才是。”

金大用当然相信自己的妻子,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这时那王十八已经找来了一条大船,而且跟下人们一起动手把两家的行李往船上搬运,十分的殷勤卖力。金大用一看这情景,也不好意思开口说别的了。又看他也是携家带口的,心中不免自我安慰起来。只好劝说自己的妻子,两家人便同乘这船渡江了。

王十八把自己的妻子安排与庚娘同住一间舱室,两位看上去处的也是挺融洽的。金大用自然是跟王十八同住一间,他在舱中觉得憋闷,归置好行李之后便来在甲板上透透气。看到王十八正坐在船头上跟船家聊天呢,两人就好像早就相识一般,亲切程度如同亲朋好友,金大用便有些起疑。

不多时,天就黑了下来。这时船正行在江中央,四面望去全是一片水域,东南西北也难以分辨。金大用看着这番景象,心中不免有些怪异和疑虑。再过一会儿,月亮升起来了,借着月光,金大用发现船的四周都是一丛丛的芦苇,看不到岸。

王十八命船家在此下锚停船,叫人来请金大用和他老父亲到船头来共饮几杯,赏月聊天。父子两人便来在船头夹板,去并没有看到桌椅酒宴。正在奇怪之际,有位船工像是故意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把金大用就推入了江中。金父一看自己儿子掉下船去,刚要开口呼喊,另一个船工抄起船桨照着他脑袋就来了一下。金父也掉进了江中,不见了踪影。

这一闹腾,别人能听不见吗?金母也从舱中出来查看,结果还没走到船头呢,就被人一船桨也打进了江中。这时庚娘也跟在金母身后,虽然是离得远了一点,但是发生的事情却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心中一惊,已然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又想到自己一个弱女子,定然无法跟这几个恶徒争斗。有心想自己投江而死,但可怜夫君一家就此白送性命,无法报仇。思索再三,觉得目前之际,只能先稳住阵脚,再伺机而动,便悄悄退回了自己的舱中。

王十八并没有看到庚娘,还以为她并不知情。便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始大声呼救:“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这是庚娘才同其他人一起来在船头,假装询问。王十八便谎称金大用一家因为夹板湿滑,没站稳,不小心都掉进了江中。还跟船工一起装模作样的搜寻了一番,却并没有寻到什么。

庚娘这时也跟着他开始演戏,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家相公跟公婆如今都落水而亡,留下我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的该如何生活啊!”

王十八这时也假模假样的过来劝说:“娘子不必太过伤心,这都是命啊。金兄虽与我相识不长,但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兄弟两人已然感情深厚。如今金兄遭此大难,我这做兄弟的岂能坐视不理。娘子若是不嫌弃,边跟我到金陵(今南京)去吧。我家虽不是家大业大,但也有几亩薄田,几间闲房,可保娘子不愁吃穿。”

庚娘心想这个畜生果然就是打着我的主意,于是假装顺从,止住了哭声,说道:“王郎有此心意那自然是甚好,我这心里也就安慰许多了。”

王十八听闻此言心中非常高兴,十分殷勤的搀扶着庚娘回到了船舱中。又给她安排了一间独立的舱室,还叫人拿了点酒菜陪她吃喝,美其名曰压压惊。

吃喝结束,王十八便要跟她同床共枕。庚娘假托说自己这会儿正是每月不舒服的那几天,他就只好回了自己的舱室之中,找自己媳妇去了。没过一会儿,差不多是一更将近二更刚开始的时辰,就听着那边舱室里两口子吵了起来,开头声音并不太大,听不清楚,不只是因何而起。之后就听到妇人的声音喊着:“你竟然做这样的事情!就该让雷公降怒劈碎你的脑袋!”然后就听见打人的声音。再又听见那妇人喊道:“打吧!你打死我得了!总比给你这杀人魔王做老婆强!”接着就听到王十八一阵怒吼,也听不出来喊的啥。之后是舱门开关的声音,又听到有人摔倒的声音,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听有人喊了一句:“有人掉河里了!”最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了。

一夜无别,第二天船行不多时便到了金陵。王十八雇来车马,把两家的行李还有庚娘拉着来到了家中。

首先跟庚娘一起拜见家母,老太婆一看庚娘,说道:“儿啊,这位小娘子是谁?我咋看着不是你之前的那个媳妇呢?”

王十八说道:“先前那位不小心掉河里淹死了,我这是又新娶了一个老婆。”

老太婆还很高兴,拉着庚娘的手说了一大堆没啥用的话。

王十八给庚娘安排好住处,便又想做点游戏。庚娘拦住了他,笑着说:“你看你这点出息,急的这熊样。三十多岁的人了,这点人情世故的还不明白吗?寻常人家成亲,洞房之时,都少不了备一杯薄酒助兴。王郎家中如此富庶,这点事情还办不到吗?少了那点酒意助兴,你我二人草率行事,这怎么说?没有趣味了就。”

王十八听了也觉得有理,心想这小娘子还挺有情趣,开心的不得了。赶忙命人摆下酒菜,两人对坐而饮。庚娘十分殷勤,不住的给他斟酒,酒壶基本就没离手。王十八很快就有了醉意,推辞不喝了。但庚娘却并不放过他,反而还又换了一个大碗,连撒娇带哄劝的让他继续喝。王十八推辞不过,只得又喝了好几碗。这下他是彻底的醉了,晃晃悠悠的起身离桌,边走边脱了个大光腚,钻被窝睡觉去了,嘴里还嘀咕着让庚娘也赶紧一同来睡。

庚娘吹灭的灯烛,借口先去上个厕所,但是却奔厨房去了,找出来一把菜刀,回到了房中。她来在床上,骑到王十八的身上,摸黑摸索着他的脖子。王十八还以为庚娘跟他调情呢,一边抚摸着她的手臂,一边说着亲昵的话语。庚娘则看准时机,一刀就照着他的脖子看了下去。女人毕竟是力气小,这一刀没砍死。王十八疼的嗷嗷叫着从床上蹦起来了,把庚娘从身上甩到了地上。庚娘一个踉跄,手抓了一下床帏没有摔倒,也顾不得许多,抡起手臂又是一刀。这下砍得又准又结实,给王十八脑袋差点砍下来,只连着一点点皮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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