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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七章 恩威并施,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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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打的无惊无险。

自元晖开闸出城,至李彰率军登上北城,便是大局落定。

也就堪堪两刻,城下便如炼狱,城上的守军莫说放箭或是落石,就连头都已都不敢露。

稍稍有些战力的一千中军,也已被元晖葬送了七七八八。虽瓮城之中还残余二三百骑, 但见火器营端着火弩入城之时,就如墙倒般的跪倒了一地。

内城之中的守军在军将的逼迫下,咬着后槽牙搬运着石头、椽梁、土包堵着内城门。

但李彰岂会坐失良机?

射了十几弩,瓮城门就炸了个粉碎,门洞内的步卒或是瑟瑟发抖,跪地求降。或是作鸟兽散, 逃了个干干净净。

见识过火器之威的西城、东城守军就如山倒一般,跪了一地……

直到穿着皮袍、端着火弩的西海部曲顺着东西两城往南城压来,辛雄才后知后觉:竟这样, 城就破了?

外有猛虎,内有饿狼,本就被城外甲兵之坚韧骇的心惊胆战的守军更无半丝斗志,如此还如何抵挡?

看着跪满在墙道的军卒,辛雄仰天悲呼:元晖误我……

……

李承志收到消息是申时时分,他已率后军拿下距武威郡城约两百里的番和县。

连州城之中也才只有三四千守军,就只民户堪堪上千,城墙将将丈余的一座小城,能有多少守卒?

李承志都还未令兵卒围城,只是往城上射了一封劝降信,县长便举城而降了。

不降也由不得他。

看到城下密密麻麻的军阵,并装有云梯、石炮、望楼的车队,城中官吏也罢,富户也罢, 就已将县衙围了个水泄不通,大有县长若是不降,就将他绑出城云的架势。

是以也就半刻, 城门洞开, 小小的县衙之中跪满了人。

正待入城,李承志又接到了李亮已然攻破武威郡城、元晖战死的讯报。

略扫了一眼急报,他脸上并无多少惊喜之意,似是早已习以为常。

自李亮从西海出兵,堪堪一月连取两郡八县,皆是这般。就连州城也未挺过半日便破,竟非是运气使然。

究其原因,无非便是火器之利,颠覆了这個时代。

而如今,也才只是最为原始的炸药包绑在弩箭上发射。若是再过些时日研制出火炮,更或是前膛枪,又会是如何光景?

李承志不知道会对后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

心中转着乱七八遭的念头,他又令亲信传令李亮,先予姑臧城中暂歇一日,待明日天明, 便着手押解百姓、车、马、粮草等运回西海。

便是凉州民少, 州城之中也有万余户, 便是迁徙至镇夷关北,也要六七百里。若是快些,也要半月以上。稍一耽误,便是一月也有可能。

不过也无需担心。

真若有消息走漏,待就近之鄯善镇、酒泉郡、金城郡听到风声,也到十日半月以后,再传到京城,又要十日半月。

等到那时,朝廷应足了劲的调兵遣将,欲与高肇斗个高低,哪有闲瑕顾及已如鸡肋的河西。

也更说不准会遂了李承志的意,那时的关中便是不乱,也会隐生不稳之相,朝廷更是无瑕顾及河西,只会令就近之镇、郡探明实情,或是严防死守。

再加情势不明,这几处定不敢冒然出兵,李承志便可从容不迫的将民户、物资等转运到西海。

这也是他此次出兵东凉州的意图所在:趁高肇造反,朝廷惊慌失措之际,先将张掖与酒泉抢掳一空,成千里赤地。

之后再视实情而定,待朝廷与高肇脑浆子都快打出来的时候,再取酒泉,更或是兵指敦煌镇与鄯善镇也不迟。

倒不是非取这两镇不可,最多也就亮亮獠牙,令这两镇投鼠忌器,不敢轻易的进犯河西。

而最多到明年开春,李承志就会予各郡、县驻兵,迁民户入城复耕。

待河西三郡逐渐稳定,可耕之地达十万顷,年产粮达千万石,可养民十万户以上,才算是达到了他初步的战略意图。

而这一阶段,短则耗时三到五年,长则八到十年甚至更长。在此其间,只要无人进犯河西,李承志绝不会遣一兵一卒入关。

时间看似很长,但李承志一点都不急。

若想成就大志,就要有足够的耐心……

片刻之后,李承志率一众亲信进了番和县城。

县城不大,方圆也就三四里,皆是夯土城墙,最高之处也就两丈。

而举县也才千余户,若是关中,稍大些的豪强家的庄园都比这要大,墙都比这要高。

可见河西之荒凉。

自县长以下,衙中吏属与城内富户在衙堂外跪满了一地,见到数百骑簇拥着一位披着银甲的军将入院,便如劲风吹过麦田,齐齐的拜了下去。

李承志此行的目的是抢人,而非杀人,所以态度很是温和。他轻轻的一挥手,语气中还带着笑意:“起来回话吧。”

听到字正腔圆的关中话,县长愣了愣,抬起头来盯着李承志一阵猛看。

可惜李承志戴着虎头兜鍪,将脸遮的严严实实,就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只见黑仁黑瞳,眸子里似是藏着光,分外有神。县长稍一犹豫,小心翼翼有试探道:“汉人?”

开口也是关中腔,应是豳州一带人氏,李承志不由就乐了:还是个老乡?

见众人起身,李承志正欲问问县长的来历,微一侧目,只见银光灿灿,他不由的挪过了目光。

应是个胡人,穿着皮袍,戴着毡帽。但不似常见的胡人那般邋遢,收拾的很是利落。

李承志奇怪的不是这个胡人的装扮。

番和县自西周时就为西戎的放牧之地,县城往北十数里还残存着一座足有上千年历史的力干古城。

直至汉时,赵充国治理河西屯兵屯田之后,才有汉人定居。又经后汉、三国、西晋、五凉、元魏,受汉人影响的、仰慕天朝上国的河西胡族大有人在,拾缀干净一些也并非怪事。

李承志好奇的是胡人脖子里那好长的一串珠链,明晃晃的。

不似银,也更非锡,而是亮银之中略带着一丝黄色。

瞅了几眼,他心中便有了大概,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可否借来一观?”

此时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胡人焉敢有不应之理?

他连忙从脖中解下珠链,双手奉上。也只还以为李承志看上了他这件饰物,连忙谄笑,用生硬的汉话回道:“某愿奉送于阁下……”

“不用!”

李承志挥着手,接过珠链端详了起来。谷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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