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选举他可以彻底放开手脚做事了。……
贺关坐上车之后打开手机, 和燕煦打电话：“燕助，下午的会不用那么多，上次来过的几个部门这次……除了技术部再叫一下, 别的都让他们回去忙吧，这次主要让市场部来。”
燕煦那边有些吵闹，但细听又没有了。
贺关蹙起眉：“怎么了？”
燕煦呛咳一声，说：“老板，我没事, 您说。”
贺关：“童家棋妈妈怎么样了？”
燕煦似乎嗓子不太舒服, 清了清嗓：“现在在医院, 上午童家棋来公司训练, 我派了三个保镖在他妈妈门口轮值，每八小时。”
贺关快说：“嗯，好, 就这些，挂了。”
挂下电话, 贺关握着手机在后座沉思，突然问杜俊彦：“俊彦，你觉我问你什么你才会说我没事？”
杜俊彦不太确定说：“……你是不是出事了？”
贺关：“嗯。”
不过燕煦主掩饰, 贺关也不会不知好歹非要去问。
他童家棋的微信翻出来，果不其然看到童家棋给自报备行程。
【贺哥, 今天我妈能下了】
【哥, 他们四个问我干啥去了, 我咋说啊】
【哥，我看见燕助带来的保镖了，谢谢！】
这小孩儿虽然不太会看眼『色』，但还挺懂感恩的。
贺关刚要回他一句, 就看见微信页突然蹦出来一长串感谢的话，和童家棋说话的风格完全不同。
【您好，感谢您这几天对我和妈妈的照顾，救命之恩无以言谢，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我一定……】
贺关还没看完，这条消息突兀在界上消失。
微信提示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他猜这应该是童家棋结束训练，去医院看妈妈，给妈妈显摆聊天记录的时候，被妈妈拿着手机教训不懂情世故。
贺关扬扬眉，童家棋下一句。
【童家棋：哥，我点错表情包了】
【贺关：没事】
童家棋惊讶打字：【哥你竟然秒回】
【贺关：现在知道叫我哥了？我上班了，刚手机打开】
【童家棋：原来这样】
贺关懒和他聊，这小孩儿四肢发达，不会说话，一直以来待接物太少了。
再加上还是主舞的定位，总是泡在练习室里，一首歌词都分不到几句，嗯……
多拉出去溜溜。
【贺关：少看手机，陪妈妈吧】
【童家棋：好的！】
他快结束这场对话，简单阅览一下各部门发给自的进度，关掉微信，换私手机打开了另外一个app。
app名字叫智能机器。
贺关点进自已添加的一个智能机器，尝试打开界。
手机画显示全屏，视野低，像老鼠的视角。
画正中央是……主卧的床。
贺关『操』纵着小机器从充电座离开，在主卧转了一圈。
楼冬藏不在主卧。
那在哪呢？
他从主卧出去，走到客卧门口，调整摄像头的角度。
圆滚滚的小机器转屏幕，向上看。
他要找的正在窗台喂麻雀。
贺关一看，好家伙，家里蹦进来好几。
这一点都不带管的。
他驱小机器，朝麻雀跑去。
小机器紧赶慢赶，中途翻个跟头，好险躲过一要落在自身上的麻雀，紧接着赶跑了好几。
楼冬藏似乎听到机器运作的声音，转过身蹲下来，皱起眉在上『摸』索。
贺关让小机器紧急一个后翻滚，躲过楼冬藏的手，跑回主卧的充电座。
声音消失。
跟过来的楼冬藏停在走廊里，安静两秒，又走回去喂麻雀。
贺关松了一口气，app关掉。
到公司刚刚好是下午的上班时间，贺关路上遇到好几个睡了午觉刚起来的员工，着和他们打过招呼，去自办公室。
他在办公室看到燕煦整理好的半高的资料，拿起上的开始翻看。
这些看完也该差不多下班了，再去看一眼童家棋的妈妈，然后……
今天公司事务少，他正在思考看完这些之后的日程，门突然被推开。
贺关抬头。
燕煦走进来快关上门，说：“贺董，楼老先生来了，带着荣律师。”
贺关坐直身体，疑『惑』说：“什么？岳父来干什么？”
燕煦：“来参加股东大会，选举您担任董事。”
贺关稍微一回想，脸『色』不由自主沉下来，说：“……什么？”
贺关这茬给忘了。
虽然他和楼益已签了合同，也作董事上任，但还是要过正常的选举程序。
他还需要过股东大会的选举程序，才能正式成星域的董事。
按现在这个时间，楼益应该在从藏冬园离开当天就通知了各大股东，今天刚好汇集股东们，在星域总部召开股东大会，准备选举董事。
那个聘用合同是第一步，选举程序才是大头。
现在贺关是个独立董事，独木难支，连工资都不拿，还是表上的。
唯一能召开例会，和各部门沟通的权利还是要带nolimit，所以楼益特意放的权。
对赌协议的兑现期在三个月之后，现在贺关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参与选举的股东超过半数不同意，贺关这个董事还要下马。
而楼益自一个就持有百分之三十五。
如果贺关选举失败，再说什么带nolimit，让公司业绩翻百分之五，那纯粹是话。
他被楼益耍了。
贺关从椅子上站起来，咬着指尖，片刻后说：“我求岳父让我一起过……”
有前两天对他表『露』出友好倾向的楼英杰可以尝试拉拢，不然三个小时后他就要从这个位置上下去了。
——股东大会一般开不超过三个小时。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贺关：“进。”
昨天贺关在医院见到的律师推门进来，说：“贺董，老先生要你一起进去。”
这就是荣律师。
贺关精神一振：“我这就走。”
看来事情还有转圜的机会，不然楼英杰方的律师不会主向自示好。
走进会议室时，贺关手机交给了燕煦。
股东大会作机密，场内有屏蔽仪器，带着没带没有区别。
通常会留下两个会议记录员记录会议内容。
贺关特意在推开门时放慢脚步，和荣律师一后一前走进会议室。
他听到半句声调高的话，但不是楼益说的，说话的中年看有开门，快坐回原位。
那半句话是……
“怎么来了”。
谁怎么来了？难道是楼英杰？
难道平时楼英杰不出席股东大会吗。
贺关关上门，四望半秒，观察会议室里的情形。
股东大会自然是圆桌会议。
但从楼英杰的主位轴，他左手边包括楼益在内，一连五个。
其余四个贺关都不认识。
而楼英杰右手边有一位，还和楼英杰隔着两个位置。
荣律师先一步填进两个位置中远离楼英杰的那个，回头友好冲贺关了一下。
贺关立刻知道，股东大会泾渭分明，右手边是楼英杰的。
落后一步，让他思考的这几秒钟有了足够的缓冲时间。
在外看，贺关走进来，不紧不慢拉开老先生身旁的位置，坐下。
楼英杰没有太多表情，冷漠说：“现在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这次的股东大会内容内容有二。一，选举董事，二，公司内部架构调整，第二点由荣律师细说。”
所有参会员一共九，一起点头。
没有有异议。
贺关从坐下起就在想，这里至少缺席了两个。
星域的大股东应该有十一以上。
今天楼冬藏的二哥和三姐都没有来。
无法参加股东大会的股东……会股权放在同党/派的参会股东手里，代替他们行使权力。
不知道二哥和三姐的股份由谁代管。
贺关下午的时候看过了，网上关于楼家的信息零，自然也不知道二哥和三姐是什么脾气。
知道两个和楼英杰都不亲近……
贺关稳住神，握紧自交握的十指。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无非是希望有些渺茫。
现在会议已开始，自能见招拆招了。
主持会议的董事长姓谢，他的秃顶也和他相配，说：“现在选举大会正式开始，鉴于贺关先生自一开始便由楼益董事推举，那么就请楼益董事向大家陈述贺关先生的情况。”
贺关来了点兴趣。
这个程序是走个过场，贺关本的资料在场各位手里的文件夹里都有。
不过……贺关原本以自要上去陈述情况，没想到是楼益。
贺关可不觉楼益会特意看自的资料。
在楼益眼里，自是个攀上凤凰的土鳖，走了天大的运气才会和楼冬藏结婚。
楼益点了点头，难严肃，也有些紧张。
——自老爸一声不出突然要参加股东大会引发的紧张。
贺关在他陈述期间一直看着他的表情，自然也发现了他的紧张，但不知缘由。
楼益越说到后声音越轻，直到手里的资料念完，才声音稍微大了一些，说：“就是这样，我陈述完了。”
楼英杰：“机呢。”
老先生不出口则以，一出口直指问题中。
你楼益二话不说推荐自法律意上的弟弟当董事，机是什么？
楼益满头大汗。
他自然感受到了父亲在这几句话中对自的审视，连忙找补道：“主要还有一个原，当然是进了楼家门就是楼家了，以后总要接触公司事务，提前历练历练嘛。”
他怎么会自欺负楼冬藏和贺关签订的对赌协议拿出来说。
这话一出，一直以和蔼姿态示的荣律师也忍不住掩住嘴，隐晦轻出声。
这简直就是在说星域就是个走关系户的家族企业。
刚好戳在楼英杰的痛点上。
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楼英杰了让自的二儿子和三女儿从商花费了多大努力，就这都劝不。
一个做了律师，一个做了工程师。
一个比一个忙。
叫来接管公司来都不带来的。
现在你楼益提前弟弟的伴侣送到董事会里来，却一点不和急需用的老先生通气？
明明是个天大的好事，但你不提前和爸爸报备，不让老家知道？
还是老家自到公司参加股东大会才知道？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叫好事办坏事，越级，在家规森严的楼家原本不可能发生。
楼益说完这话，也快反应过来，脑门上冷汗霎时像呆在汗蒸房一样，争先恐后朝外冒。
楼英杰闭了闭眼，不咸不淡说：“嗯，开始选举吧。”
谢·秃顶·董事长：“好的，参会总数九，参会员所持股份总数百分之八十七，现在开始选举。”
公布股份数之后，贺关肉眼看到楼益明显慌了。
贺关猜测……有楼益不知道的股东交给了楼益不知道的代管。
而这个代管，大概率是楼英杰。
楼益提出的对赌协议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应该就是他的全部，而他儿子楼君夺是小辈，有百分之二的股份。
看楼益慌张的神『色』，加上他身边另外四个，他们的持股总数……
应当不超过参会持股的一半。
贺关反『射』『性』去看荣律师身边沉默寡言的中年。
这个中年自进场以来什么反应都没有，但贺关能确定他是楼英杰这一派系的，难道二哥和三姐股份的代管是他？
贺关作并不大，说是反『射』『性』，其实是余光撇过，快收回。
相比起来，楼益的反应就更加明显。
恐慌的反应。
计划落空的反应。
荣律师收起会议记录本，叹息一声。
高下立现。
今天楼老爷子来这里就是了初筛。
昨天知道自小儿子出事之后，楼英杰连夜找私家侦探开始跟踪楼益，同时让关系网里的熟查楼益之前的行踪，没想到查到了楼君夺身上。
现在楼君夺在外谈生意，不能回星域，楼老爷子一股气没处撒，先找上了楼益马上要召开的股东大会。
普遍来说，股东大会一个公司一年大多召开一次。
在星域，股东大会在每年的十二月末固定召开。
这次楼益主提出在开春召开股东大会，一定有猫腻，没想到让老爷子听到贺关上任董事，还马上要被选举的事。
楼益今天的举恶意已显『露』无疑。
先让贺关提前受聘，在公司刷刷存在感，之后再在选举大会一举投下去。
表上看，脸受损的有贺关一个外。
但楼英杰活了多久，怎么会不知道楼益在想什么？
真狠啊，真狠。
老四已这样了，还要给他照脸一巴掌。
楼英杰怎么可能容忍家族之间兄弟阋墙？
他刚查出来大儿子对四儿子如此刻薄、手段下作，没想到自来到公司，还刚好碰上了现成的表演。
但楼英杰也不会完全让一个外接管星域，主要还要看楼益的反应。
没想到楼益长那么多岁数完全像白长了一样，错漏频出，连身边的盟友都看不下去，挡住额头低头看文件。
一时间，会议室里正剩下翻文件的哗哗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