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从道侣, 到花瓶,两者的距离到底多远?
天上还是地上?
罗睺现在完全不想知道。
他现在整个人都要炸了!
整个人恨不得竖起耳朵听着墨言接下来的话,结果——
就这?!
可能吗?!
有人信吗?!
什么叫花瓶?
他堂堂混沌魔神, 和区区一个花瓶画等号?
怎么可能!
当初那可是在墨言在玄麒面前承认的身份。
墨言不知道那些事情可能吗?!
虽然的确是否认了,但是人都走了, 那个时候才想起来否认?!
分明是欲擒故纵!
墨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但是这话是从墨言亲口说出来的,声音清晰至极。
罗睺从来没感觉这么清晰过。
墨言有必要说谎吗?
尤其是配合着最后一句话。
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自己想想,和说出来是不同的?
此时此刻, 罗睺的脸恨不得黑成了锅底, 周遭渗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气。
怒火盘踞在心,原本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攥成了拳头, 死死的握着, 那未来得及重新系上去的发带如今被这么握在掌心之中, 掌心紧紧地贴着那零星的珠络,仿佛要在掌心引出形状, 顺着两边落下来的绸带,就从边缘来看,仿佛要被碾成一股线,紧皱在一处,若非是先天灵宝, 如今怕不是已经被罗睺这等力道彻底碾碎。
那个时候他周身已经没有了一丁半点被算计的必要,本以为是这张脸,如今算算,可能一样是这张脸,只是这意义却是大不相同。
明明当初有无数的佐证来证明这件事情,但是此时此刻罗睺却是没办法再去坚定自己的心思。
仔细想想,除了在玄麒面前默认自己身份之外, 别的事情能不能对得上?
认真、专注、耐心、长久,甚至于是疑似墨言是要低下身子来触碰他,后来想想也不过是因为玉简。
的确,墨言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什么表明心迹的话。
只不过他先入为主,只不过墨言所作所为都让他产生了错觉,甚至于后来还承认了。
如果墨言真的是不知道呢?
那么,最后一点实打实的佐证也没了。
罗睺死死地咬着牙,心中情绪翻覆,波涛汹涌,滔天海浪击山石,恨不得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一举湮灭任何存在其中的东西。
周遭的草木被吹得“沙沙”作响,狂风卷着有些发黄或红的树叶席卷而来,他那身白色染墨的衣衫好像也被这漫天的草木染上了几分红,随意披散着的黑发,此刻衬的罗睺越发让人胆寒。
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错觉,墨言倒是没感觉冷,纯粹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并没有存在多久,随后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鸿钧终归并没有在墨言这边待太久,多探查一下罗睺的算计是没错,但是更为主要的是他和杨眉的,总归不能够舍本逐末。
更何况,这些日子再没有过罗睺的气息,罗睺在不在这里,还不一定呢。
就像是鸿钧所猜测的那样,罗睺现在的确已经不在山谷了。
那种几乎炸裂的心境,气得罗睺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几天,这心情都难以平复。
发带一直被抓在手里,直到今天,罗睺每一天想的都是把这东西挫骨扬灰,虽然因为本身是先天灵宝的缘故,解决起来极为艰难,而且步骤繁琐,但是如果他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只是罗睺事到临头却是没下得去手,想把这玩意扔了,折腾了半天,还找了个风水宝地,结果人都到了,东西放在那里最多撑不过两个时辰。
最后又被罗睺捞了回来。
又寻了好几个位置,结果?
东西反正时至今日还在他的手上,看起来完好无损,就算是沾染上了些土灰,也早被罗睺给蹭掉了。
不能说循环往复,那也要说一句来回折腾。
而现在就是罗睺的心中除了那一腔怒火,还有那一肚子的憋屈。
凭什么?
墨言现在八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而他却是在背地里一肚子发不出去的火。
这么想想,罗睺更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