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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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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府。

沐浴一通换了身衣裳的姑娘仍是满脸烦躁,她提着酒壶坐在书房的窗台,望着在处理公务的夫君抱怨道:“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都怪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救我。”

她水性极好,在水里都能睁着眼。

宣佩玖伸手夺过她的酒壶,“一冷一热容易着凉,你什么时候能好好关心自个的身子。”

“别岔开话题,为什么你没有第一时间救我。”

“因为有人快我一步。”

郁欢很是不满意这个答案,“你敷衍我!阿瑾,我生气了!”她才不需要别人来救,没有人有资格见识她脆弱的一面,除了他。

宣佩玖停下笔,面对她有时候的小脾气他真的束手无策,“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了,乖,再去添件衣裳,穿得太单薄了。”

他更明白她这会的耍赖是不想让他追问闻奴的事。

郁欢满意了,抬脚往出处走,当然不是去添衣裳,而是回去写信,骆越的那个王行事有些古怪,不像蠢像坏,她向来未雨绸缪。

还有在这场局中,她要替阿瑾作出选择,以他的名义向玄甲借兵,补军于边界,皇都一旦出事,边界便会施压,这是一个保障。

当真正出事的时候,这份和平已经不重要了,成王败寇,真相不重要,史书是由胜者书写的。

卫清尘今日多了一件差事,需要多熬一副药,他敲门而进,把瓷碗搁在桌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书信,写得什么他不清楚,只是那字迹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完全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的。

郁欢手一顿,“你在看什么?”

她左右手都能写字,但没人知晓她是个左撇子,在任何人面前她都是用的右手,无论任何事。

卫清尘一惊,被那霎时间的威压吓到,如临深渊,“属下并没有看懂什么,只是感慨您写得一手好字。”

“没有下一次了。”郁欢端过药碗一饮而尽,都没有看他,而后继续书写着。

卫清尘端着瓷碗出去,把门带上,心里如雷打鼓,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个月都没办法出门了,要不是底子干净又是墨青雨的心上人,这逾矩的举动已经让他死了一遍。

倒有些伴君如伴虎的意味,只是里边的这位不是君。

“风华。”

女子如风一样轻巧翻窗而入,接过信笺。

“盯紧单于勋,寻机会把他的死嫁祸于傅家,手脚干净些,尽快。”郁欢吩咐了一声,她这一生根本算不得光明磊落。

一个定远侯还不足以绑住宰辅,要借此机会把人彻底拉到她的阵营。

一个不听话的附庸,做了不正确的事,就应该用有价值的死亡来付出代价,她从来就不在乎这些人命。

死得是玄甲的人,她只管负责问罪,朝云国负责给说法。

“是。”

风华得令消失,得,又得做脏活累活了,曾经杀人如麻的苍红在成为风华正茂后已经鲜少杀人了,江湖都以为苍红和醉舟白鹤一样已经死去。

在水盆净手。

郁欢有些晃神,视野中的血色已经淡得不值一提,她看着水盆里的手,那水像是粘稠的鲜血,整个手血红的,怎么也洗不干净。

她并不害怕所谓的冤魂索命,也不担心自己的结局,人命没有什么重要的,杀多杀少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

她也不懂自己究竟怎么了。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映入眼帘,细心的捧着她的手,刚刚的一切仿若幻想,宣佩玖紧张得不行,“怎么了。”

郁欢摇头,“没事。”

无数的记忆交杂在一起,无尽的空虚感,就好像身在没有尽头的走廊,她一直都在往前走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宣佩玖抱紧她,“星星,你要记得,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只有我们才是我们。”

“不一样的。”郁欢低喃着,她都骗不过自己。

两份记忆的重叠,她是个异类,她的孤独和思念都无解。

宣佩玖:“一样的。”

郁欢依偎在他怀里,第一次有了一个想法,一旦柳影身死,她便再也不杀人了,再也不要杀人了。

...

...

七月八日。

顺天掀起惊天骇浪。

玄甲国负责驻守骆越的异姓王单于勋在驿管暴毙,烈炎之下尸体被晒干发出恶臭,引得客人抱怨故才被人发现。

锦衣卫询问了驿站的所有人,呈辞不清不楚,只有一个有用的讯息,他去了傅府便再也没有再驿管出现过,仵作验尸,死亡时间吻合。

郁欢没有给任何情面向朝云国施压,誓要给出一个交待,无论是傅家所为还是何人所为,他的身份非比寻常,这是在挑战帝国的底线,而且她还很直白地罪指国师,恩怨再上一层。

“傅宰辅。”

老态龙钟的男人精神矍铄,双眼混浊却好似能轻易看穿世间的一切阴谋诡计,他坐在客位,“郁大人,傅家断不会作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郁欢端看着手指的玉扳指,郑重的态度消失不复,“那是何人所为?要不您给指指路。”

她毫不掩饰自己想要不论缘由把这件事栽赃到国师身上的想法,“这每一条线索都指向傅家,锦衣卫办事不值信么?那这样,您给我一个准话,此事我酌情考虑,想来我在御前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

傅笙喟叹一声,“郁大人。”

最近国师和疯子一样行事乖张,这事倒也真说不准是不是他的栽赃,怎么偏偏死得是个王,这个锅傅家不能背,“傅家会证明清白的,老夫来此,只是希望您不要以偏概全,百姓的怨声,老夫这个耳朵听不得。”

“那谁听得?”

郁欢抬眸,眉宇间的厌恶毫不掩饰,“这天下的过错我郁欢一人背了便是,血债血偿天经地义,怎得到了你们嘴里全都变了味,宁牺牲万民亦要保一个姓柳的,怎得,那些冤命也是我的过错了?”

饶是有所耳闻,但当傅笙亲眼见识了这护犊子的劲才算明白她有多不讲理,“您何必断章取义,我自然没那般意思,只是这谁都不想含冤受屈,上头明白的,百姓不明白,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受不得这折腾。”

“与我何干。”

郁欢冷笑,被握的扶手因为力道已经开裂,“枉我义兄出身寒微,枉死不得偿,今单于勋有势在身,倒死得有价值,新账旧账一起算罢。”

傅笙连连摇头,这年轻人怎得这般轻狂,“那你说,你想如何解决。你也知道,傅家是清白的,何必失了风度。”

反正是要背锅的,傅家肯定要丢一个背罪的人出来。

画风一转,郁欢云淡风轻地品着茶,尖锐不复,“据我所知,去年,傅宰辅可是出了不少力呀。”

傅笙心里咯噔一声,“大势所趋罢。”

郁欢疑惑,“何为大势?这朝云的局势,恕郁某眼拙,当真是一点都看不清楚。”她笑了一声,语气更加无辜,“与天同寿与天同寿,这是哪个天。”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不枉在官场混迹数年,傅笙试探道:“犬子和侯府的亲事,还望你能到场。”

郁欢故作苦恼,“我这人总会带去不幸,还是不去的好。”

傅笙:“老夫记得你与孟畔有几分情谊。”

“是吗?”郁欢猛地搁下杯盏,“非要捋这账的话,只怕我这天大的度量都显得有些小了。”

傅笙见她又要发火的样子,忙摆手,“气大伤身,老夫自信守承诺,便是不同国度,也同样是人。”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郁欢起身,缓步离去,“除了夫君,我这眼里看什么都是脏东西。”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先是针对国师而后暗嘲皇后,她可以不追究此事,但记得先前的局势,她就是疯狗,逮谁咬谁,若是选择站到怀王阵营,就罢了。

而且她很明确的表示,她不认同这顺天的任何人,顺天包庇国师,国师不死,这事就没有了结的那天。

傅笙摇头离去。

他好歹是当朝宰辅,两方势力拉扯,怎么也伤不到他根本,他有足够的价值,更何况他隐隐觉得此事是国师嫁祸于他的。

真是两条疯狗。

主院。

郁欢坐在书房的窗台,夫君不在家,颇有些无聊,双腿轻轻晃着,“这傅笙精得很,我和柳影半斤八两,贼喊捉贼,到底有些底气不足。”

祝封正的身形颀长,站在她面前,“单于勋的死当真是正确的吗?”

“寿宴的事是真是假你心里清楚,至于他到顺天来和谁有联系,这点你自己去查。”郁欢的话棱模两可,“他不在我面前出现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何时来的,祝公子,你未免太高看本相了。”

祝封正别开脸,“比之当年您活泼了许多,希望您能一直守住心里的那份净土,在下告辞。”

她早已成长到无法被看破的那一步了。

“净土。”

郁欢抬眸看着那背影,“呵。”

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她的内心就全是黑暗了,如若守着那点良心,她活不到现在,早就死在山洞里了。

只有一道光强劲地刺破万古不变的黑暗,带来依靠。

忽地,她笑容灿烂招着手,“阿瑾。”

在他走近的时候从窗台一跃进他怀中,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有没有忘记我的话。”

宣佩玖宠溺的扶着她站好,背着的另一只手提着个食盒拿到身前,“你要的龙须酥。”

有些事忽然不想假手于旁人。

郁欢眨眨眼,鼻子嗅了嗅,一股烟火味,“你不会亲自去买的吧。”

宣佩玖:“没有。”

郁欢歪头接过食盒,打开,拾起一块咬了一口,完全没有分享的意思,“还行,对了,傅宰辅来过了。”

宣佩玖颔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了出来,“郁欢,你没有事瞒着我吧。”

“有啊。”

郁欢坦然道:“既是瞒着你当然不能告诉你咯。”

她本来行事作风就不坦荡,遮遮掩掩的让死人带到土壤里,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择生冷只为达到目的。

宣佩玖喟叹,“我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

“树敌太多,不曾给自己留有余地。”

“我本来就是赌徒。”

“记得下决定前想想我,好吗?”

“知道了。”

郁欢随口应着,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真相总有被揭开的那一天,届时千夫所指,她并不能给自己一个完美的以后。

宣佩玖眷念地摸着她的脑袋,他怕的是她把一切赌在复仇上,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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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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