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五天低烧
“应该是不小心按到了。”程琉替他解释。
季朝舟想起来, 昨天晚上，在车里了设置紧急号码，他拨了一通电话给她。
概是报完警, 碰到了最近通话记录。
季朝舟移目光：“麻烦了。”
“我应该做的。”男朋友做事，程琉现在半点不觉得麻烦, 她指了指沙发上的衣服。“你先洗个澡换套干净的衣服，今天休息。”
季朝舟上的睡衣湿了又干, 确实不舒服，他沉默走过，打袋子。
“我不太清楚你尺码, 所以多买了两套。”程琉解释道，“明天我再陪你商场。”
季朝舟从里面拿出了一套衣服，她什么都买了几套, 连鞋子袜子也没忘。
实际上，程琉自己买衣服完全『乱』买，而且最喜欢干的是一年四季满柜子放一模一样的衣服，并美曰其名省时省力。
但今天早上了给男朋友买衣服，她花了极的心力，问柜姐都问了很长时。
小程总脑中充斥着柜姐传授的‘时尚搭配’技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选了几套衣服。
“我出一趟，待来。”程琉和男朋友打了声招呼，往外走。
她要谷雨小馆打包饭菜过来。
东出酒店有五星级餐厅, 但在楼顶, 而且男朋友不一定喜欢。
程琉记得男朋友似乎更喜欢谷雨小馆的菜, 不过谷雨小馆没有外卖服务，只能自己过打包。
换做平时，程琉根本不这种地方。
不过, 今天男朋友状态不，她希望他能稍微心一点。
程琉刚离，季朝舟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季暮山。
季暮山听见电话接通的一刻，终于松了一口气：“朝舟，你现在在哪？有没有受伤？我接你。”
其实他已给兴物业打过电话，物业管理员说无人受伤，但季暮山依旧不放心，已往兴小区赶了。
“没受伤，不来接我。”季朝舟手搭在沙发上，听着季暮山的声音，眼前似乎又始出现片血红，薄白手背青筋突起，忽然径直将电话挂断。
季朝舟站在，缓了许久，手中久久响着的电话铃声终于引起他注意。
他垂眸看，不是季暮山，是云姨。
季朝舟缓了缓，才接通：“云姨。”
“朝舟，你有没有受伤？我看新闻说兴小区五栋着火了。”云瑟着急问道，她情绪一激动便引起咳嗽。
“我没事，已在酒店住下。”季朝舟低声安抚她。
云瑟松了口气：“你没事。”
过了，她又道：“种小区太『乱』，物业不作。朝舟，你别住了，换个点的地方。”
“……嗯。”季朝舟应下。
电话挂断，套房内再度归安静。
季朝舟垂眼站在沙发旁，神『色』苍寂，通霜寒，灯光下他冷的像一座生命力逐渐消失的美人雕像。
……
季暮山看到手机推送的本地新闻刻，便推了公司所有的工作，往兴小区赶，途中打不通儿子的电话，只能给物业打过电话询问。
刚刚虽然已知道朝舟安全无恙，但季暮山最终还是继续赶往兴小区边。
他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让司机在对面，自己走了过。
季暮山对这里并不陌生，很多次，他一个人悄悄来过，只是没有让季朝舟知道。
凌晨的火灾让整个小区风声鹤唳，消防已始一一排除整个小区的安全隐患。
季暮山走到五栋门口，心下便一沉，眉宇竖纹更深，他已看过新闻发的照片，但远不如现场看的震撼。
整个第一层最严重，已被炸变形，火痕一路蔓延到第四层，第五层也有被熏黑的痕迹。
“这里暂时封了。”物业管理员拦住季暮山，但对方材高，还穿着一手工定制，裁剪得当的西装，威势压人，所以语气很温和，“您有什么事吗？”
“我儿子住在这。”季暮山仰头望着火灾过的五栋道。
“哦哦，您是之前打电话过来的人？”物业管理员终于听出来季暮山的声音，“你儿子没受伤，这次多亏他把电拔了，不然可能情况更严重了。”
早上警察已把四楼住户带走了，边问话结束，物业管理员也知道了概的情况。
“他们怎么出来的？”季暮山忽然看向物业管理员问道。
物业管理员指着楼顶：“消防车队来得及时，他们搭了云梯，让住户们从上面慢慢下来的。”
从楼顶下来……
季暮山脸『色』极难看，他有些狼狈地偏头，避旁边物业管理员的眼神。
这个英俊的男人，刹有些变了。
“您也不担心，您儿子凌晨被他女朋友接走了。”物业管理员多嘴道。
季暮山一愣，突然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扭转头看着物业管理员：“女朋友？”
朝舟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季暮山眉心两道深纹松又皱紧，是……云斐来了？
他记得朝舟和云斐并不亲近。
“可不，他女朋友凶得很。”物业管理员想起程琉，不由自主『摸』了一把汗，有点感激她，又怵她。
二楼个年轻业主的女朋友看着和现在面前这位一样不说话。
凶？
季暮山下意识排除了云斐，她如今是正当红的明星，不在人前表现出不的情绪，何况孩子向来也和凶谈不上关联。
“是她吗？”季暮山拿出手机，搜了张云斐的照片，试探给物业管理员看。
物业管理员探头看，然抬头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季暮山：“这不是云斐吗？个明星。”
不是云斐，是谁？
季暮山原先的情绪全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他想朝舟边，依旧没想出来有谁可能是儿子的女朋友。
他从来没期待过朝舟有喜欢的人。
“能不能问问她长什么样子？”季暮山向物业管理员打听。
“你不认识你儿子的女朋友？”物业管理员先是诧异，然了然，“现在年轻人都这样，不过你儿子女朋友长得挺看，个子也高。”
季暮山绪万千，朝舟……竟然有女朋友？
他甚至想象不出来朝舟喜欢上什么样的人。
物业管理员见面前这位像并没有太高兴，本着不拆姻缘的心道：“我看她是个不错的对象，昨天上午是因她，我们物业才清出了消防通道。”
想起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物业管理员脊背发凉，有二楼位年轻业主和他女朋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季暮山想起刚才通挂断的电话，心中的担忧稍微减弱，既然有女朋友陪着，朝舟应该不有事。
他想看儿子，但也知道儿子不想见到自己。
季暮山转公司，背影有些落寂。
物业管理员站在五栋门口，自言自语感叹：“这一户人怎么都长得这么？”
……
程琉点完菜，接到了贺柏的电话。
“你今天怎么没有来公司？”贺柏坐在办公桌前，头看着里面程琉的办公室。
程琉：“哦，忘了告诉你一声，我今天不公司。”
这周的行程她每天睡前都看一遍，该做的晚上做完，本来也没什么事。凌晨到现在，满脑子都是男朋友的事，她真忘了公司。
“忘了？”贺柏难以置信地重复一遍，但他很快收拾情绪，“你生病了？”
“没有，临时有点事。”程琉指着菜单，给旁边的服务员看，“明天晚上和合作商的约，我记得。今天公司里出了什么事？”
贺柏握紧手机：“……公司一切正常。”
“行，你到点下班，我今天不过了。”程琉想了想又道，“明天白天应该也不公司。”
“。”
贺柏将手机扔在桌面上，突然感觉有什么在脱离原有的轨道。
按理一家运行正常的公司，创始人不常来公司才正常，但程琉不一样。自从神隐科技成立，她事事以工作重，除了出差，可以天天待在办公室内，从不迟到早退。
……是从什么时候变了？
贺柏小臂杵在桌上，双手交握，抵着下巴，忆程琉这些天的异常行。
他记起来了。
从4月1号天始，程琉下飞机，明明决定要推掉约，公司，结突然临时改变主意。
自以，程琉便始变得奇怪。
贺柏神『色』冷下来，看起来汪洪洋哄骗女『性』确实有几分手段。
他拿起手机，点备忘录，看着条明晚七点程琉的行程，慢慢推了推眼镜。
明晚，程琉能见识到汪洪洋真正的面目。
……
这头，程琉打包饭菜到酒店，已是中午二点了，她刷门卡进，穿过客厅，走到卧室，推虚掩的门，发现窗帘被拉上了。她隐隐见到男朋友侧卧躺在床上，正背对着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