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用来防身也不错

石头适应了光线后也皱了皱鼻子，这个小空间本就拥挤，又不通风，现在关进去十一个人在里面吃喝拉撒，那气味自然不言自明。

昨晚的风暴让这里更加狼藉，不少女孩吐了满地都是，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在潮湿闷热又封闭的空间里，一经发酵简直让人上头。

二狗用舀子敲着铁笼的栏杆，“把碗都伸出来，吃饭了。”

饿了一夜，又清空了肠胃的女孩饥肠咕噜的把自己的碗伸出笼外，二狗舀起混着蔬菜、肉末的粥给每个碗里倒上半碗，然后匆匆跑出舱外。

他掀开蒙在口鼻上的布，对着外面大口吸气。“石头你快点啊，差不多就行了，再不走熏死你！”

石头小心的把拳头大的馒头掰成四份，每个人一份送到她们手里，拿到食物的女孩们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为了不必要的开销和减少排泄，这些女孩每天只有一顿饭。

因为她们每天只有一次吃饭的机会，这一顿就是管一天，谁都不想浪费。

馒头分到最后一个笼子时，只有两个女孩伸手等他的馒头，另一个靠在角落里，满脸通红，紧闭双眼，似乎睡着了，右手手背上的伤口依然触目惊心，几只苍蝇嗡嗡旋转之后落在伤口上，贪婪的搓着指爪。

“你怎么了？”石头问。

莫言睁开眼，瞪着一双倔强的眼睛，然后又闭上了。旁边的女孩已经把粥和馒头吃完了，对石头说，“她发烧了，要死了”。然后挪到离女孩远一些的地方，双手抱膝打量石头。

石头把馒头使劲的递到莫言身边，“这个我放这里了，你稍微吃一点，我去给你找药。”

走出门，二狗提醒石头，“这些都是奴隶，跟船上的货物一样，你千万别多管闲事。药多珍贵了，我们船员生病都要忍着，为了一个奴隶，船长不会同意给她药的。”

“奴隶也是人，我去试试。”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一个奴隶发烧就发烧呗，宝洲啊遍地都是奴隶，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就算你有本事救，你救得过来？更何况我们船上的药自己都不够呢。”

“奴隶为什么就该自生自灭？他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应该有生存的权力。婆婆告诉过我，人既然出生了就说明这是神的旨意，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的。”

“行啊你，几岁的孩子还说起了大道理。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去了也就是碰一鼻子灰，不过我看你啊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二狗又气又急的走开了。

房间再度陷入黑暗中。

莫言能听到苍蝇嗡嗡的声音，然后安静下来。

看来苍蝇很享受她手上伤口溢出的脓液，这让苍蝇可以饱餐一顿。

莫言蜷缩在地板上，想象着自己像任何一个宝洲奴隶那样，死的悄无声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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