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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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天功夫，乘兴而去的老祖们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就连意气风发的李准也一脸后怕的模样，看起来似乎仍旧保持着心有余悸的样子。
乘着李准单独一人的机会，林希找到了他。
“怎么了？”
“龙。”李准言简意赅，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黑龙。”
龙？黑龙？难不成龙岛的龙都跑出来了？也不对啊，圣龙好像没有黑色的。黑龙的话，应该没有让李准都畏惧不前的实力。
“不是真的龙，而是黑色木理纹路的木龙。”此时李准终于梳理好了心情，详细解释道。
“也拥有完整的规则之链，而且不止一条。而且让我们无力的是，那只黑翼巨鸟虽然规则锋锐，但好歹看得明白，只需要避其锋芒旁侧敲击还有应对的可能。这只黑纹木龙究竟拥有怎么样的能力无从猜测。”
如果以五行来概述天地规则之间的交互变化，那么金便象征着锋芒毕露，宁折不弯的规则，火象征着破坏，毁灭；土象征着厚重，轮回；水象征着柔韧，净化；这些都是平常不少见，有迹可循的规则。
唯有木，论攻击性不如金，论质感不如土，论长远不如水，论破坏不如火。可是木却是最神秘的一种规则之变，这种规则变化无形，就像是宿命论一样隐于背后，很难猜测。
五行每一种规则的延伸，都有成百上条规则链，而与木有关的规则最难窥视，不是与木有关的规则多么厉害，而是神秘。
“沐春台，被那只木龙怀抱在身下，而那只木龙还在沉睡。我们只是多靠近了一点，就。”李准伸出左手，林希这才发现他的手心之中已经被洞穿，伤口边缘焦黑无比，根本无法愈合。
“哪怕它还在沉睡，这是本能的反击。我们都无能无力，甚至连这是什么攻击都无法判断。”
“孟长卿也看不出来？”
李准摇摇头。“或许这天下，有这种见识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
林希沉下心，以天子望气观测，然而一向无往而不利的天子望气居然看不出任何名堂，他能看见手心空白的缺失，然而灵气流动没有任何异常，井然有序，就好像身体缺失的那部分无关紧要，本来就不该存在一样。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修行者每一步修炼都是在与身体进行交互，互补，莫说是神王，哪怕是神级强者，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已经与气海完美契合，心意相通，不存在会有多余的地方，越是高阶，身体便越是圆润合一，不可能会出现身体缺失某一部分还井然有序的流动情况，再不济也会想办法靠近修补才对。
灵气流动的太合理了，合理的就像是不合理一样。合理的就像是天道般流畅自如。
林希反反复复观摩了许久，终于从嘴边吐出了两个字。
“宿命。”
凤九应该已经猜到了，但是没有提醒，而是林希依靠自己的所见所闻给出的猜测。
沐雪儿曾经也有过这种类似的情况，在合理的氛围中没有任何异样，但就是慢慢的消失。眼前这种情况让他想起了沐雪儿那一次，只不过现在他还能提出质疑，而沐雪儿那次，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所在。
因为沐雪儿是被时空法则反噬，抹去她在时空长河中的前因后果，就像是林希因果不沾的属性一样，当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中时，便再无她的任何一丝痕迹。
当然这并不能用来解释时空悖论，因为如果抹除她的一切影响，就代表她所作所为都没有产生作用，否则就是产生了影响。而没有产生作用，也就意味着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你有没有穿梭时空都无关紧要了。所以这也是符合时空逻辑的。
李准的情况则好一些，并没有被抹去因果的痕迹，否则林希会觉得本来他的手就应该是这样才对。他的这种情况，就好像是属于他的因果线被断开了一截一样，他的因果还是存在的。
“宿命因果？又是这种玄乎的东西。”李准皱了皱眉。玄乎这个词，正是因为不可观测性，用辛泽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薛定谔的猫论。你不知道一件事的产生与另一件事是否有关联和影响，介于可能与不可能之间。
举个例子，比如圣龙一生只能用一次的祈灵术，你不知道祈灵的愿望与事实的诞生有什么影响，或许这件事本来就会出现，也或许是因为祈灵术才出现，这就叫玄乎。
宿命因果也是如此，未来不可预知，李准现在的伤是果，但是如何受的伤则是因，不能确定因，则果也介于成型与不成型之间，连状态都无法确定，更别说愈合了。
一些强大的命修者望望就是通过看清了因，因势导利将其引到想要的果上，所以能制造出一些匪夷所思，不讲道理的效果。
“传言每个人的因果都是一株盘根错节的大树，树枝与他人的交错从而形成因果牵连。命系修行者可以捕捉到每个人背后的因果树，但是影影绰绰，只能看出许多种可能。只有实力越强者，能够肯定的可能便越少，直到破除虚妄，看见那根真正唯一的因果。”
而木系规则，是有可能建立起类似的因果树的存在的，与他人的因果相牵连，从而产生影响。
可以理解为扎小人，将他人命运与自己拟化的命运连接，然后肆意摆弄。
但是这种直指因果的能力几乎便等同于天道了，别忘了规则因为天地而产生，天地是为了给生灵提供环境而出现。所以规则的尽头直指因果宿命，没毛病。
但众生百相，这么庞大的因果没有足够的规则之力是无法支撑的。
换句话说，如果那条木龙可以随意支配李准的因果，那还找什么神帝，直接认它当神帝好了。
“木系规则终究能与因果有所牵连，它没有能切断你因果的能力，但是将你的一截因果做个障眼法，却是可以做到的。”
林希一根手指穿过李准手心的空洞，道。“也就是说，其实你的伤是不存在的，缺失的部分只是被藏起来了而已。”
李准“……”
这个时候了，能不能不要玩唯心主义那一套了。我这手都能穿过武器了，还不存在伤呢。
“那应该怎么处理。”
“其实不用处理，这种障眼法并不会影响因果存在，你依然在进行着你的事，也就是因果依旧在延续，被影响的这一段也会随着你因果的延续而逐渐淡化。”
林希一本正经的道，当然这些话，是从凤九那学来的。说人话就是时间会治愈一切。
“可是我能感觉到我的灵气运转受到了限制影响。很不习惯。”李准挑眉道。
哪怕只是一丁点灵气的异常也会有别扭的感觉，而修行者掌控灵气往往讲究一个行云流水，一点点阻碍都会对招术的成型起到不小的影响。
像李准这种，只是一小块血肉流失，灵气与身体契合出现了那么一点瑕疵而已，而且还找不到瑕疵所在，总之就是别扭，其实还好，影响并不会非常大。
但是管中窥豹，那只木龙只是本能反击就有这么玄乎的能力，真正能力又该多防不胜防？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就算与因果有关联，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收，但对于未知，人们往往会保留更多恐惧。
“如果你执意要解决的话。”林希忽然取出腰间漆黑如墨的黑沙，看得李准眼皮狂跳。
他是知道这个武器背后代表着什么的。
“你要做甚？”
“不管是如何在因果上产生效用的力量，无论能否观测，都代表着‘存在’。既然‘存在’，那么只要抹去，变成不存在，你的因果就会恢复正常了。”林希手中的黑沙枪口隐隐泛着红色，好像对这件事很有兴趣，不止是他，好像黑沙更有兴趣。
毁灭不存在的存在，这种感觉还是头一回呢。
“你确定它不会连着我的因果一起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