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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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并没有暂停，林希压根就没真正掌握过这种力量，以他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用的出来。毕竟这不是热血动漫，最后关头都可以凭借意志完成翻盘。
但是想象中的惨烈后果并没有发生，林希茫然的看着四周，就在刚刚，包括凌素，幻宠，几条赤蛇在内，全部在一瞬间消失如烟，在天子望气的视界中，也是凭空消失了！
“这是什么情况！”
“幻术第三重，幻亦真，真亦幻。是以精神刻画的与现实平行的世界。”凤九沉思了一会，解释道。
林希沉默了一会，突然垂足顿胸。“那为什么偏偏只有我被隔绝在外？凌素是幻术专精也就罢了。那只幻宠是这里的生物也就忍了，那几条老蛇凭什么都能被拉进去，就我不行？”
“因为天子望气的原因，幻术第三重张开的时候，它感应不到你的精神。”
林希“……”
现在退货天子望气来得及不。
却说凌素这边，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朦胧进入了什么空间之中。可是眼前的环境明明不曾有任何改变，可是林希不见了，而其他人，包括那条幻宠，全都昏迷在地。
这应该是一种幻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凌素感觉非常真实，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中了幻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感知不到周围的状态。可是在这里。凌素无法感知自己的存在，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环境每一丝灵气细腻的流动。好似与幻术沦为了一体。
“怎么会有人愚蠢到会对一只幻宠产生愧疚的。真是无法理解。哎。”
突然想起的声音让凌素猛然一惊，因为这个声音只在半边耳畔响起，回荡在半边脑海，而另外半边，仿佛被隔绝了一般，没有收到任何信息，包括来自思想的反馈。
这个发现让凌素陷入了一种未知的恐惧中，而更离谱的是，这种恐惧只沉浸在半边思绪中。
“不必如此害怕，这是因为你介入在幻境与真实之间，彼此交错，所以你的半边包括神魂在内的东西感知在现实，而另外半边则在这个幻境中，与我沟通。”
再次响起的声音中，一名虚幻朦胧的影子出现在凌素的眼前。凌素左边看见的是虚幻，右边看见的却是一个长发飘逸，目光清冽的男子。
“为什么会这样。”凌素惊异的问道。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复杂，涉及到本源。不过大概翻译一下就是，两种截然相反的道路意味着循环。这是世界构成的基础。幻境同样不能脱离这个范畴。真实与虚幻。而生灵的性格其实也是有两面性的，正对应了这个幻境。”
“这个幻境本来不应该触发。可是因为你的选择，善良的一面开始倾斜，所以你来到了这里，你的善良性格来到了这里。而你的另一面，则被流放在现实。”
凌素撇了撇嘴。她不觉得自己有恶毒的一面。所以被流放的一半到底是什么意思。
“每个生灵都有善恶两面，你感觉不到并非没有，而是因为你的另一面主观且强烈，让你意识不到而已。比如，其实就幻宠这件事来说，你可以有另外一个选择。”
说着，男子信手一挥，凌素眼前如同电影一般走马观花，只见时间回到了她靠近幻宠之前，没有关心则乱，还是冷漠用幻术将幻宠制住，独自分食，榨干了它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这只是一个缩影，有些事情未必会发生，但却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事实上，这一个冷漠的选择，其实却是对的。”
男子点了点凌素，又点了点幻宠。“这也算是一个教训。幻宠，虽名为宠，本质上还是凶恶的野兽，不服教化。你能够奴役它，不是它多么善解人意，是因为你凭借强大的幻术实力以虚假的情感奴役了它。”
“这就是世界的现实。我比你强，就可以随意主宰你的生死。这也是幻术的悲哀，因为幻术，是最虚假之物。这个虚假包含在你人生的一切，你可以穿梭在虚幻真实，但你永远也得不到真实。所以那些泛滥的情感大可不必，因为幻术师最大的弱点，就是来自真实的情感。”
凌素漠然看了看男子，突然出声道。“你是凌子华？”
男子欣慰的点点头。“看来你也是凌家后人，赤蛇后辈。”
“我去***”凌素非常剽悍且罕见的破口大骂，出口成章，极尽愤怒之能。
凌子华非常有涵养的脸上隐隐有着青色，一根根青筋暴跳了起来。不等他发作，凌素忽然变了脸色，化作一脸尊敬恭维的神态。
“刚刚其实是我胡说的，我对你凌子华大人可是非常尊敬有加的呢。平日里那香烛都是不能少的，还特别贴心的准备的大红艳色。那纸玉，我都是照着上品的抓的，绝对不能错了。”
凌子华脸上的青筋终于忍不住爆了出来，低吼一声。“够了。”
凌素立刻一脸无辜状，摊手看着他。
“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幻术师不需要真实的情感。”
凌子华哑口无言。
“而且这也反驳了你另一个言论。你说善良性格的我在这个幻境中，可是我刚刚的泼妇骂街，怎么也跟善良扯不上边的吧。”
“所以我得出结论。你是在骗我。既然不需要真实情感是谎言，那真实的情感就不是谎言。”
“不，你的话有漏洞。”凌子华反驳道。“真实的真实一定是真。但是谎言的谎言并不一定就是真。”
“但是以谎言求证谎言，得到的永远只有谎言。就好比幻术。我可以让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是我一定要保证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存在是真实的，否则我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这个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就是凌素见到凌子华时问的那句话。“你是凌子华？”
只有他认知到自己是凌子华，然后才有后面他无论抱有某种目的达成行为的事实。
凌子华这个认知是一个真实。只有意识到这一点，幻术才有存在的意义。而根据之前的论断，谎言无法求证真实，那么得到结论，幻术师不仅需要真实情感，还要比普通人更加注重，因此才不会在浩荡的幻术中迷失自我。
“想不到，你对幻术的认知已经如此之深，难怪会走到需要鬼青果的地步。”凌子华欣慰的点点头。“不错，幻术本身就是一个虚假的东西。越深入，便越发察觉如此。如果你没有一个清醒的自我认知，最后只会把自己变成不伦不类的东西。”
“但是有句话你说错了，那就是你的性格分界。善良与恶毒看得是心，而非素养。粗鄙之人心中亦有大善，斯文衣冠之人也有内心龌龊卑鄙的存在。”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作为你通过第一关的奖励，希望你仅守现在的念想，莫要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