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风满楼

梓潼?太守府

宋江正在府中办公，忽见小校飞跑进来禀告道：“太守不好了，北门外无数羌人暴动，百姓正拼命往城里逃。”宋江道：“羌人能闹出多大事来？”便命花荣带马弓手二百人先去看看。自己带吴用、公孙胜引五百步兵在后，出北门探查，一路上果然百姓扶老携幼都向梓潼城而来，刚走了半个时辰，竟看花荣一人骑马拼命赶回，气喘未定道：“哥哥大事不好了，真的是无数羌人杀来，一路上抢掠百姓，小弟几百人刚一交锋便陷了进去，也就是我仗着弓箭好，一路上把十几名追兵尽数射死，才逃得性命。”宋江大惊道：“西羌早被陛下亲征平定，就说后来有小股闹事，不过数十数百，如何突然冒出这么多？”花荣道：“一路听百姓说，有官军带羌人杀来，打头的竟是摩天岭守将谢珍、解宝。”吴用道：“坏了！那摩天岭是阴平小道咽喉门户，陛下听武侯之遗言，吩咐摩天岭守军永不能撤，且谢珍解宝向来不听这里调度，如若他俩勾结外敌反了，那可真是祸起萧墙。”宋江道：“如此火速回城，关城门备御。”吴用道：“且慢，几位兄弟和我来。”

吴用四人来到一僻静处，吴用道：“兄长回城还做什么？目前军队都在前线，梓潼不到千人，成都不过五千兵，如今羌人估计是和魏军勾结而来，前锋已经数倍于我，后续不知多少，若困守梓潼被合围，简直死路一条。”宋江道：“如此，回成都向皇后报信如何？”吴用道：“也不可能，先不说兄长有弃城之罪，即使皇后不追究，一样的困守成都，早晚玉石俱焚。”宋江道：“我等深受皇恩，难道临阵潜逃不成？”吴用道：“不瞒哥哥，我等自幼相知，小可并非读死书之人，那汉朝已经四百年，朝廷昏庸，朽木为官，故此盗贼猖獗，群雄四起，聪明之士不当和它殉葬；后来刘备入川建蜀，两代君主还算励精图治，哥哥出任郡守，小弟等也愿图个出身，今日看来是天亡汉祚，不可挽也，眼看成都数月必亡，那时汉中长安岂能持久？哥哥留下为他做个忠臣殉葬何益？不若我等带着数百兄弟逃到险要处自己筑寨立足，静观形势。何况此次完全是陛下失算，哥哥自出仕以来兢兢业业，政绩显著，也对得起大汉了。”宋江听了看看几人，叹口气答应，率军投他处去了。

梓潼城一夜间成为了人间地狱，其实由于太守宋江逃亡，残兵的抵抗并不激烈，而这一番羌军打进城杀光汉军后绝对是有意抢掠杀戮，百姓死亡无数，邓艾本打算在梓潼府衙摆庆功宴，但听说衙门也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只得改在城中一座大酒家内，邓艾带着亲兵们在城内策马而行，眼见到处是残垣断壁，士兵已经开始收拾打扫，仍有许多尸体在地上没有搬走，有时走着走着还看得见全身**的女尸，显然是羌军将士奸杀所致，邓艾暗暗心中不安，从前自己的魏军部队军纪严明，但自从和羌军合并，就身不由己了，而本来的魏军将士们看到羌军个个抢掠发了横财，就兴奋起来，有的也学羌军样子烧杀抢掠。开始约束不住了。邓艾忽然发现一队魏军押着一群哭泣的宋国女子，问小将师纂道：“这些女人怎么回事？”，师纂回道：“都是被弟兄们抢来到军营里开开心，各营都有。”，邓艾大怒道：“全都放回去！各营都要放！打了胜仗就什么军令都忘了？告诉他们休要以为和羌军混在一起就可以不要军纪了。”师纂急忙点头去了。

邓艾下马进了酒家，羌军战将和原魏军战将早就恭候多时，立刻站立起来。众将都已经到齐。邓艾尤其嘉奖了羌军前锋俄何、烧戈二将。又一一给谢珍、解宝等有功之士敬酒，邓艾知道羌军目前数万人马，自己魏军加上解珍、解宝的部下不过三千人。维护军纪的事只能私下和羌军二将谈。

于是邓艾拿起杯子敬众将，感激大家阴平开道一路辛苦，又问邓忠目前集结了多少人，邓忠回答陆续已经到达梓潼约万人，邓艾命邓忠加紧把留在山谷的各寨人马都收进来。又和众人道：“今天喝了庆功酒，还不是高枕无忧的时候，如果不取下成都，等蜀军各路包抄，我等还是死无葬身之地。目下最要紧的是梓潼东北的葭萌关，拿下这里就切断了蜀军汉中的援军。”师纂站起身道：“既如此，主帅和各位在这里吃酒，末将带三千人马去夺了葭萌关！”那羌将扫戈道：“如此，我陪小将军同去！”邓艾点头，他知道羌人军纪混乱但打仗却从不含糊，于是点起魏军一千，羌军三千，让师纂和烧戈同去。临行再三嘱咐烧戈约束下羌军，不可乱杀百姓，烧戈答应。

公元243年六月?汉再兴六年?成都皇宫

皇后张星彩全身披挂，主持会议，黄月英、夏侯霸、刘永、向宠、李蔚、蒋敬、诸葛瞻以及新来的将军燕青、庞秋霞都在座。其中李蔚是从江州带一千援军赶来的。

星彩拿出一口宝剑，神情悲伤，说道：“各位可认得此剑？”众人围观，李蔚看剑桥上篆书青釭二字，问道：“这可是曹操的青釭剑？昔日长坂坡被赵云老将军夺来？”星彩道：“正是！魏军邓艾偷袭阴平，放入数万羌军，梓潼太守宋江不战遁逃，贼军连破涪城、梓潼，又攻打葭萌关，守关的赵广将军率兵来救梓潼全军覆没，赵统将军带兵不足八百坚守两日，也寡不敌众自尽殉国。他的部将带来这口宝剑，赵统将军说自己为国死不足惜，但这青釭剑不能落入贼手，希望陛下赐给蜀中勇将，为梓潼死亡的军民报仇！”说道此声已更咽，众人皆神情肃穆，站起身默哀。

良久，向宠道：“目前战局险恶，羌军加上魏军估计五六万人不止，梓潼葭萌关陷落，与汉中联系全无。贼军所得粮食军械极多，下一步定是攻打绵竹。关统将军已经在那里防卫。成都这里加上李蔚太守援军大约八千人。”夏侯霸问道：“南中和永安没有援军么？”向宠叹道：“这几年为了伐魏，蜀中精锐都去了长安前线，尤其永安，因为怕东吴猜疑，这些年都是空城，我已经差人嘱咐陈到老将军只管加强戒备就是。至于南中马忠那里兵也不多，而且道路甚远，估计来援也要二十日后。李蔚太守能从江州挤出一千人来，已经难能可贵了。”

星彩道：“现在最为紧要的是守住绵竹要塞，关统将军未经多少战阵，恐怕不是邓艾对手。本宫当亲自率军去守绵竹。今日请各位来，是想把成都后方托付给你们。只要大家同舟共济，各司其职，我们只要守住一个月，局势便会扭转。”

诸葛瞻道：“如此甚好，只是皇后乃是监国身份，绝不可轻动，末将愿去绵竹，和邓艾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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