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了结一下
内室。
师徒二人，相对而坐。
清虚子望着身前神情依旧带着些许“激动”的凌云，岁月留下深深沟壑的面颊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温和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三分慈爱，又有些许追忆：
“云儿，来两界观多久了？”
凌云先是看了清虚子一眼，没有当即回复，而是低头沉思起来，清虚子见状也没打扰，静静地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等候，好似家中慈祥的老爷爷。
半晌，凌云抬起英俊的脸颊，眸光清澈的看着清虚子，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道：
“师父，八年时冬至那天上山，今天刚好十年！”
“嗯！”
清虚子如有所思的点点头，右手抬起在凌云身前摆动比划着十年前凌云来时的高度，褶皱的脸上浮现一抹追忆。
随后，笑着感叹道：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你来时才那么高，如今已经成了大小伙子了，真是岁月不饶人的！”
“师父，你今个咋了，怎么这么多感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凌云嘿嘿一笑，声音中没有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意，反而多了三分调侃。
“没什么事，师父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一会去收拾下行礼，趁着时间还早，下山吧！”
清虚子目光一转，望向窗外白雪皑皑的玄阴山，声音中透漏出一抹莫名，好似有些不舍，又好似解脱，很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凌云神情一顿，轻挑眉毛，斜眼看着脸色怪异的清虚子，声音略有一丝僵硬，道：
“怎么的，老头，不指忘我给你养老送终了吗？”
“什么养老送终？啊...你个孽障，竟敢咒为师...啪！”
清虚子眉头一皱，右手猛地抬起，拇指与中指形成联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啪！
弹了凌云一个脑瓜崩。
动作娴熟一气呵成，手法老练丝毫看不出是六七十岁老人应有的行为。
“哎呀，师傅你打我干嘛，发簪都给打散了...”
凌云不满的嚷嚷起来，一边收拾自己的头发，一边斜眼看清虚子，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幽怨。
清虚子气哼哼的把手放下，一边斜眼看着凌云，一边冷哼道：
“你很想让为师死吗？”
“额，哪能呢！徒儿怎么敢呢！你说是吧师傅！”
凌云一呆，连忙赔礼道歉，同时心里暗自嘀咕“我去，想岔劈了”，不过明面上还是歪着脑袋发出一句疑惑：
“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您老干嘛赶我下山，难道你将静月庵的清云师叔搞到手了，怕我在这里当电灯泡，所以才会让我下山？”
察觉到清虚子神色的变化，凌云暗道一句“果然”，随后继续道：
“唉...师父啊！
我可是你亲徒弟啊，咱们朝夕相处了整整十年，您老可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徒弟我啊！
虽然我在这确实有点打扰你和静月师叔双*，但徒弟保证，每天晚上会封闭听觉和视觉，早早进屋睡觉，绝对不会打扰道你和静月师叔的...”
清虚子老脸一黑，再也维持不住慈祥的道家高人风范，右手猛地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凌云的脖领子，一把将其拉到身前，“五指山”悍然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凌云天灵压去：
“我叫你不着调...叫你思想不单纯...叫你嘴上没有把门的...叫你满嘴破火车...”
“啊啊啊...师父，轻点，我错了...”
片刻间，内室中传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异常尖锐，即便是玄音山深处都能听到，吓得无数野兽鸟雀乱窜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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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
师徒二人又重新坐到了各自的位置，“友善”看着对方，气氛一片祥和，丝毫看不出刚才打骂之像。
“师父...为啥让我下山啊，您老就不能直说吗？这样...也省着我胡思乱想，你说对不对啊？师父！”
脑袋明显“胖”一圈的凌云正一脸“和善”的看着对面坐在椅子上红光满面的清虚子，不时的用手揉着略微发“黑”的眼眶，嘴角好似漏风一般，说起话来嘶嘶哈的，听起来怪异至极。
清虚子脸上再次露出慈祥般的微笑，用满是慈爱的眼神看着凌云，声音带着三分愉悦，道：
“让你下山是因为当年你来两界观时，凌先生（凌十三）与我有过约定，十年后的今天需要你下山回家一趟，那里有他留给你的东西。”
“嗯？”
凌云对于凌十三的感觉还停留在原身留下的记忆，若不是清虚子今日提起，他都忘记俗世中还有这么一个便宜的爹了。
不过，想到这是凌十三与师父清虚子的约定，便皱着眉头问道：
“师父，你不是说要有宝物给我吗？怎么又扯到我父亲家里的东西呢？”
“为师要给你的东西稍后便会给你，至于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等你回家就知道了！”
清虚子神秘一笑，没有解释，随后话锋一转，神情严肃起来，道：
“好了，云儿，为师跟你说点正事，希望你能好好听，不然以后会吃亏的！
凌云感受到清虚子话语中的郑重，连忙坐直身子，点头道：
“你说吧，师父，我会记着的！”
“嗯！”
清虚子一脸严肃的点点头，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道：
“现在天地处于末法之年，灵气极度匮乏，你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达到炼气五层，资质还算说的过去。
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不要骄傲自满，知道吗？”
“我会继续努力的，师父！”
凌云虚心接受，修炼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两世为人的他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嗯！”
清虚子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
“此次下山，取回凌先生留给你的东西后，不用着急回道观，先在外面历练一段时间，长长见识，毕竟来道观都十年了，还没独自外出历练过，多少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