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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 九十八章:是阿萧一人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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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黑影跃过光束,一瞬间扑灭房里仅剩光源,萧念抬眸即黑暗,冰凉触感在攀附上后颈,这是她最后的意识。

“别怕。”

黑暗中,他将她搂抱入怀,她的气息洒在他胸口,彻骨空荡的躯壳一点一点被填满。

他执起她手,慢慢缓缓与她十指紧扣,只见那素戒幻成一缕光圈,自他无名指摩挲向她的指尖。莹白光圈在她指尖萦绕徘徊,直到那润白指尖溢出滴血红,红白相融,最后红侵染了白,光圈变成一缕红线紧紧缠绕住她的无名指。

他贴着她耳畔喟叹,“永生太难,那便予阿萧余生朝朝暮暮花似锦。”

错过的朝夕拾不起当下,便赠予你朝朝暮暮花似锦,我要我的小神主这一生一世岁岁安乐。

他拂平她眉间蹙,我要她无忧无虑,无病无灾,余生都有人爱。

萧念睁开眼看见繁星点点,凉风拂过发梢撩的面颊微痒,周围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她听见有人说:“你五音俱全就好了。”

这时听见有水波翻涌的声音,她想要开口却无果,那道声音又说:“睡会儿。”

很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这道声音似乎有安定作用,懵懵懂懂之际却听见有人在说话,还是那道声音,不复温柔,冷冽坚定,“她不是什么货架上的商品,是我心上之人,不容旁人轻蔑诋毁。”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皮,只是睁开眼时满目黑暗,有只手遮盖住她双目,她听见那人说:“别看,乖。”低声的哄慰,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兽。

再一次张开嘴说话,这次很顺利,她问他是谁?

那人应当是笑了笑,她听见砰然跳动的心脏声,比吉他音更清畅,也听见他说:“是被你驯服的兽。”

沉眠山来由鲜为人知,那时候人们口口相传,说那天边西境有邪祟,白日不醒,黑夜不眠,一身玄衣,如夜蝠一般的血红双目,眨眨眼就能呼风唤雨,那位宿在那,因而西山百年荒芜,寸草不生。

实则不然。

天生双子,白昼与黑夜,日出东升,西山日落,仅仅如此。

西山的天神非但不是什么双目血红的邪祟,反而生得风光霁月,由内而外的温润如玉,名唤玄觐,沉眠山的传说唯一的真相是,的确百年荒芜,任由玄觐如何,仍旧寸草不生。

“玄觐……”

萧念眼前仍是漆黑无光,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玄觐风光霁月,温润如玉……有问题。”

“有问题?”

还是那个熟悉的男声,他反问她。

萧念听见自己回答,那个她说:“风光霁月就算了,由内而外的温润如玉和你毫无关系,你故事好烂,高考作文题可不能这么写,完全不写实!”

“嗯?居然敢反驳,胆子不小啊。”男声语气看似威胁,实则纵容。

下一秒雨声贯耳。那两道声音愈渐远去,直至一道霹雳雷声滚过。

萧念手动了动,觉察有人握住自己的手,透着冰凉,冷感致使她不自觉发颤。

黑暗中,他抱着她靠坐床头,无声握住她的手安抚,“别怕。”

──────

某酒店套房。

龙翔和尤浩相对而坐,各自不发一语冷眼相看。

连守坐在中间长沙发两边看看,几经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一通电话打破僵局。

尤浩的手机自打开机,各路消息和来电纷涌而来,内容一致问候他身处何处,说家里人找不到他急得就差报警了。

“说。”他看着龙翔,语气实在不好。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乐声擂鼓的不知在做什么,过一会儿安静不少,这才说明来意,“嘿哟终于接电话了!你女朋友找不到你急疯了好吗!不是我说吵架闹别扭也要点到为止,咱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兴让小姑娘追着哄的!还有啊………”

那头的人兴致勃勃一句接一句,尤浩彻底没了耐心电话挂断。

连守这会儿眼睛耳朵收敛了,这点地方电话里说什么清清楚楚,虽然龙翔从没表明过和萧念有什么,或许清清白白,就算有点什么也是他自己的事,但大部分人眼里,萧念她就是龙翔所属物。

尤浩身份也够特殊,或许有人仔细打听能查到他和龙翔是兄弟关系,可众所周知龙翔母亲去世得早,哪里就能生出一个小这么多岁的弟弟?但包括连守本人也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他只知道尤浩小时候算是龙翔养大的,三爷在混不吝的年纪抚养这个尤浩长大,不是亲属也胜似亲属了。

大概是十四五岁的时候尤浩成了连家故交的遗孤,那时连守不懂,现在懂了,顶着连家名头无人敢动尤浩,这是种保障,如若不然如今这局面,尤浩也会是龙家人手里一枚棋子,由此可见孰轻孰重。

萧念是龙翔手里的刃,却不允许尤浩成为其中的一子,好像又能让人一眼看得清孰是孰非。

“我说过,那人不是萧恒。”

“是,所以呢?你把我关起来,让她以为我和楚辞一样被人绑架,你想做什么?”

“这是我们的计划。”

“计划?你的计划就是让她回景洲清雷,拿自己的命给你肃清司家,就像她不惜代价帮你铲出龙家,城北大树连根拔起,雨城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天下!”

“尤浩!”龙翔语气加重。

“恼羞成怒了吗?”尤浩冷笑,“柳汐沅是罪有应得,萧念不是!萧恒想要报仇,那时他的家事,他身上淌着司家的血,他可以一雪前耻,萧念她凭什么,凭什么要为了这些前尘往事赔上自己!她没有义务,你更没有资格利用她让她越陷越深,一条道走到黑!”

气氛眼看剑拔弩张,连守恨不能捂住自己眼睛耳朵,听了这么多不该听的,他会不会死得很惨?

尤浩手肘搭在膝盖上双手握紧,整个人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眼眶充血紧盯着龙翔。

龙翔眉心拧出一道沟壑,看向连守,“你出去吃个早点,记我账上。”

“好嘞!”连守就等这句,麻溜告退没影了。

龙翔调整姿势,拿一根烟点燃,接着把烟盒平滑过去,“我们开诚布公谈谈。”

尤浩没有接,任由烟盒掉落在地,龙翔吐长气,“1217萧念事故原因不明,唯一可以确定她受人威胁,无法自保的情况下她选择保护楚辞和乔文桀。”

“1217”这几个数字脱口开始,尤浩瞳孔颤动。

龙翔掸了掸烟灰,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于是问他:“想听听你身世吗?”

尤浩把烟盒捡起来,握在手里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他说:“我父亲是夫人的司机,母亲是照顾夫人生产的月嫂,也是照顾你的保姆,死于车祸。”

龙翔笑笑掐灭烟头,一缕香烟余烬,他说:“萧念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允许她怯懦,有仇必报,眼里不容沙,万事做了只要头筹,不缺钱缺爱,萧恒填补她空缺,是家人是情窦,是不容挑衅的逆鳞,这就是你和她不同的地方,我从小也没家,没有就是没有,矫情没有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萧恒是她的结症,久病无医,不成疯就成魔。”

打火机“噌”出火苗,香烟被点燃,尤浩吸了一口,再吸一口,烟雾模糊他的眼目,他问龙翔,“夕照日隐恒龙坞,江海不渡渊狱九天垂矣,这是什么意思?”

“天道无情夺人生死,天道有情许人世轮回。”龙翔闭眼,串珠隐隐发亮,半截烟头落地,尤浩神识被牵引,他睁眼就看见眼前绿林湖水,头顶天朗风清。

夕照房里那副画,尤浩心想。

“这里是沉眠山,夕照日隐归处。”龙翔声音在脑海中回旋,空灵幽荡。

玄觐地界,分流而来的襁褓小儿复活沉眠山,玄觐开化小儿赐她山神主位,由苏醒的老树教化开智。

天边西镜自此也迎来东升西落的时景,蔚蓝之下轻风细雨,习习凉风带来花香鸟语,夜间萤火飞虫伴着弯月星象,沉眠山不沉眠,老树枝叶翻飞,死水湖微澜。

“我梦中江湖流水倒映火光势不可挡,山林受天灾,群鸟飞散,草木凋零。”

龙翔睁开眼看向对面陷入幻境的尤浩,说道:“山神主自剜双目尘封沉眠山,投身火海,小神主灵根太浅,只护住老树方圆几里。”

老树几里之内封存繁盛却归于荒芜,几里之外是骸骨无数的遍地狼藉。

天火惩戒,山神主避无可避,但她护住了玄觐,西镜的天神被幻术沉溺死水湖底,这招脱身之数他曾授予山神主,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自我反扑,玄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神主葬身火海,死水波动终究不敌神主压制,无能为力悔恨万年。

幻境消散无形,尤浩唇瓣翕动,黑眸沉沉。

龙翔说:“你母亲生于雨城云上镇,你出生在老宅,在云上镇由你姑婆抚养长大,后来你姑婆去世……”

“我是谁?”尤浩问,他近乎冷漠重复问道:“我应该是谁,对不对?”

“沉眠山位于北川西镜,雨城以西有座孤山,云上镇位于孤山脚下。”龙翔如实告知。

话音落,景洲上空雷声滚滚而来,天边劈开一道闪电,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面,雨水打湿整座城市,街道上行人纷纷找地方避让。

“九月的天,这雨说来就来。”

“可不嘛?早晨天气预报还说今天晴呢!”

医院附近的水果店,老板和伙计边磕叨,一边赶紧收拾了外头放置的果篮和桌子。

楚奉生没带伞,他靠在收银台旁边玩手机,一个着装干练的女士从雨幕之中跑进水果店,她从挎包里取出纸巾擦干身上沾染的水渍。

老板凑过来笑道:“钱律师有阵子没见了!”语气很是熟稔。

楚奉生余光留意一眼。

“嗯,最近忙,劳烦葛叔挑些时鲜的水果,帮我送到医院吧。”那女士也笑了笑。

老板点头,“说哪里话!当初还是你帮忙打的官司,我感谢你还来不及!”老板转身前问道:“还是那间病房?”

女士道:“是。”

待两人短暂交流完毕,楚奉生收起手机,对她说道:“打扰一下,你是铭德事务所的钱律师?”

钱淑敏看向来人,“你好,请问你是?”

“久仰钱律大名,在下楚奉生。”楚奉生把自己名片递给她。

钱淑敏笑,“楚先生谬赞。”

楚奉生还想说什么,被电话铃声打断,他说了句“抱歉”,钱淑敏表示无碍,正逢店老板提了果篮出来,她询问完价格扫码支付。

老板站在收银台前,颇有感慨,“钱律师十年如一日,如今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

钱淑敏只说:“我也不是圣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自己心安了,到何处都能理得。”

楚奉生接电话的同时并没有错过这句话。

“钱律师,能否给我你的名片?改天找时间,有些问题需要向你咨询。”

楚奉生这人,三十好几,或许是长久以来独身一人,身上总还透着年少时的意气风发,楚家人里,楚辞最像他这位三叔。

钱淑敏握着名片盒,看楚奉生消失在雨幕里。

楚奉生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在车上把自己收拾干净,这才去见了到访的温家人。

温家老爷子后知后觉赶到景洲,先去看了外孙,老人家大半辈子经商,见惯风浪手段,唯独败给外孙接二连三的死里逃生。

他问留守医院看顾的楚奉生,“你说实话,是不是很难醒?”

楚奉生静默片刻。

楚喻却道:“科学和医学从没有百分率的说法,从来都是风险和把握并驾齐驱……”

“是。”楚奉生打断楚喻,尽量用平稳口吻转述研究院的教授原话,“医生说这种药物成分没有前例,查不到来处,目前只能以阿辞身体各项指标作为评判标准,相当于阿辞成为了实验体。”

楚喻叹气,深感无力。

然而此情此景下,老爷子相当镇定,他起身看向两人,“都打起精神来,我会在景洲多待一段时间,奉生你跑警局一趟,告诉警方有任何用得到我温家的地方,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楚奉生点头,“好!那温叔这段日子暂且住我家里,我这就安排。”

老爷子喊住他,又道:“另外还有一点,萧念那小姑娘请警方务必上心,我温家等她平安归来。”

楚奉生问道:“温叔的意思是?”

老爷子背手看向病床上的外孙子,“当初大师所言,二十岁之前阿辞必有劫数,要么生,要么死。”

“外公…”作为医学生,楚喻是实打实的唯物主义者。

老爷子继续说:“来之前我特意去见了大师,大师说因缘来了,是劫还是解只在一念之间。不管你们信是不信,我不能让我外孙睁开眼再经历一次人命生死的负罪感。”

“你们楚家有所顾忌的事情都由我温家来做,岚儿天上有知,也不枉费我和她父女一场。”

“我只怕百年以后她怨我没有好好照顾她拼死救出来的孩子!”

老爷子这一句一句是说到动情处了,脸上的道道褶皱无一不在说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

“亲家说得对!”楚老不知何时站在门外,老人家抹了一把泪,“没什么比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重要,可笑我戎马半生,到底是没能留住阿岚,我有愧啊!”

两位老爷子门里门外再相见,各自心中悲恸。

温老当初不满这桩亲事,父母之爱子,怎能看不出小辈间情意几何?到底是磨不过女儿情到深处,便又想着两位亲家都是好相与的,倒也没有儿女远嫁公婆为难的鸡毛蒜皮,谁能想到最后会是那样的光景呐!

除却楚辞南来北往的打点,两位老人也因这事横亘中间多年未曾往来。楚老和老太太自知有愧却也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切肤之痛,往往不敢多加叨扰,逢年过节礼物倒是都有的,也点到为止,可叹,到底还是生疏了!

──分割线──

这雨来得突然,在傍晚高峰期时也骤停。

“雨后彩虹啊。”

“挺漂亮啊,快快快帮我拍张照!”

“诶也帮我来一张!”

几个穿校服的女孩手中握着奶茶杯,在时代广场停下脚步,原来是那片樱花林后头架起一座彩虹桥,天空被洗刷得干净,橙霞余晖都成了底色,天边美得像副油画。

“那边的小姐姐,可不可以麻烦你们让让,我们想拍张照片。”负责拍照的小姑娘朝长椅那头喊。

长椅上萧念抱着一个小孩,她扯开唇对她们笑了笑,“帮我报个警吧。”

几个小姑娘面面相觑,然后走近。

“别过来,有炸弹。”

萧念绿眸明澈,声音不大不小,还带着些许温柔。

“炸弹?”

“小姐姐你在开玩笑吗?”

小姑娘们并不信,有一个小声说:“别是什么街头测试吧?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摄像头?”

“你小视频刷多了吧?哪来这么多测试,我看她就是不想让座!”原先提议拍照的小姑娘语气不满。

“哎呀算了算了,你们看她怀里还有个小孩正睡着呢,我帮你们后期掉也是一样的。”拍照的短发小姑娘解围道。

提议拍照的小姑娘脾气上来,哼了一句转身走了,边走边说,“谁要你后期!我们去另一边拍,太碍眼了!”

短发小姑娘回看一眼萧念,说了句“不好意思啊”便追了上去。

萧念唇角弧度逐渐平直,垂眸看向安睡的孩子。

宇文域说,这是秋海棠的孩子。

她收集了很多司家的资料和成员身份信息,但从始至终,宇文域这个名字都只是纸上寥寥几行字,没有照片,他的信息很干净,生不逢时的孩子,娘胎落地起一直跟随母亲在国外生活,从未踏足华国半步,没来过景洲,更别提和司家谁有过接触,统统没有。

今天是她第一次见他。

那只猫不单纯,她被迷晕了,醒来时她不在那个房间,没有牢笼,只有大片被阳光反射刺眼的玻璃墙,她睁开眼睛就看见樱花树下的蓝发男人。

雪白的樱花树下,男人那头张扬的雾霾蓝,以及令人过分熟悉的眼睛。

那是一双和哥哥很像的眼睛,时常出现在她梦里,也像极她坠楼之时托住她身体的神明,那位对她说“别怕”的神明。

心理医生说人格分裂症伴出现轻微臆想是正常的,所思所想及所梦。

像个笑话,医生在安慰一个患者说臆想是正常症状。

“你醒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本,对着自己扬起笑,眉目疏朗,眼角塌陷的弧度都和哥哥一模一样。

“你是宇文域。”

她发现自己没办法动身,浑身没有力气,好比砧板任人宰割的鱼肉,这种滋味并不好。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拿起一个白色遥控器,然后自己从躺姿变成靠坐的状态。

“给你看样东西。”

他俯身从樱花树下的小几拿起另一个遥控器,她对面的玻璃墙显现出影像来,是两份dna鉴定报告。

报告的主人公写着徐司衍和秋海棠,前者否定,后者女方的匹配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秋海棠在去年四月生育过一个孩子,是个早产的男孩儿,在保温箱里养了两个月,最后被遗弃在孤儿院外。”宇文域转身看向她,“这个剧情耳熟吗?”

他语气温和地向她扔了一颗炸弹,面上的笑容始终不曾变过。

哥哥出事的来年四月,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那时秋海棠还没和庞車分开,秋海棠竟然有了庞車骨肉,还把这个孩子生了下来!

“或许你更想知道萧恒那一年去了哪里。”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看法,按下遥控器,墙上出现另一种场景。

准备说来是一段视频,而视频的主人公是她的哥哥,里面的场景与她在u盘里发现的照片无差,非要说不同,就是血腥照片中的各色人等换成哥哥。

无声的视频只能看见哥哥赤裸趴在手术台上,他应当是清醒着,眼珠子还在转动,也有可能是疼得瞳孔微张,因为有一双手正用刀子在他背上一刀一刀进行缝合。

有人在给哥哥擦汗,豆大的汗珠一直擦一直冒,哥哥唇瓣翕动似乎发不出声音,那双好看的眼睛就这么放大对着镜头,清楚得她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的弧度,以及每一次因疼痛克制不住地颤动。

在这段安静视频的尾声镜头动了动,画面出现一张布满鳞片的脊背,距离手术台不远处有一池濒死挣扎的鱼,干涸的池子里充斥血淋,鱼尾挣扎拍动直到眼珠子渐渐翻白。

不足一分钟的视频看到最后黑屏,她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嗓子在撕裂发烫,眼眶胀疼死死合住,那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血池里的鱼,拼死挣扎想要撑住,依然逃不过死亡的宿命。

人无法感同身受却能因为情感关联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疼痛,被人扼住喉咙一般难以窒息,手脚也如坠入冰窖瞬间彻骨冰凉,所有感官齐齐汇聚到头骨,疼痛欲裂到恍惚。

眼泪砸在手背的触感把萧念拉回现实,她咬紧牙关艰涩吞咽,怀里的孩子却愈发模糊,眼睫被浸湿,眼泪克制不住地愈发汹涌。

“king。”

还是那栋大平层的会客厅,Boris试探地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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