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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九十六章:线索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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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翔转身看向柴翊,他这人向来不招人喜欢,除了萧念和她的猫几乎没生物顶得住他的凝视。

柴翊这月以来过得实在有些轰轰烈烈,这回出事让他彻底蔫了,跟个病秧子似的,柴静下意识挡在弟弟跟前,无声做了隔断。

“楚辞被绑架,萧念也不见了。”龙翔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柴翊反应比较大,“怎么可能?她昨天还来看过我。”

柴静把他按回床上,看了眼他手背上的输液针,她眼神示意他住嘴。

角落里的南歆身子绷直垂首道:“是我们办事不力,任主子责罚。”

“你和颜西月在丘园时间不短,她预判不了危机是其一,护不好主子是其二,不懂求救是其三,老董是这么教你们做事的?”

乔在钦和张祺刚踏进病房,这话刚好入耳。

龙翔瞥二人一眼,丝毫不避讳继续说:“萧念不需要废人。下去。”

南歆头更矮了一截,头也不抬离开病房。

高峰期过后的城市道路恢复宁静繁华,警察办,龙翔坐着,北淼站他后头,沙发两头分别是张祺和乔在钦。

“目标路段监控皆被做过手脚,我们的同事在尽全力修复,线下同事也在走访,关雎园尸体法检报告出来了,确认是酒醉溺亡,家属已经来认领,另外楚辞通讯录里最后一通电话的人也已经问询过,雨城那边也确认过时请来看护的保镖。”

张祺抿唇,还有一句话迟迟未能说出口,几天来证据就这么多,问询的人一批进来一批出去,皆是一无所获。

龙翔电话有信息进来,他打破寂静,“恐怕不是保镖这么简单。”门被推开,K送了块平板进来。

“吴宪,雨城白云镇人,毕业进了迅捷安保,这家公司经营保镖护卫,用人用心,信誉口碑都不错……”

换而言之,温老头子签署的这家迅捷安保,口碑和信誉都是打黑经营出来的,只要给钱无所不作,倒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人不干违法乱纪的勾当。

吴宪也算是公司招牌,接的单子多了,家里老小被人惦记上了,有人辗转几手以家人性命胁迫他配合绑架行动,然而就是这么巧,他以萧念为借口把楚辞引出来,下一刻萧念那边被他一语成谶说中了。

“我闺女才十岁,龙爷求你救救她!龙爷!”

视频里男人声嘶力竭苦苦哀求,完全不复那日问询时镇定自若。

K关掉视频,办公室恢复寂静,乔在钦问他:“这是你产业?”

龙翔不语,但没否认,他说起正事,“人在车里交给警方处理,他父母亲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我们的人没费力气把人找到了,除了她女儿。”

龙家一朝披露,雨城警方对年轻女孩失踪案尤其敏感,他让局里的人查过,最近没有发生过人口失踪案。

龙翔了解过绑架犯来的短信信息,他很快锁定一个目标,萧念十四岁那年有人入室企图猥亵,她脚腕伤就这么来的,这也是彻底引发萧念抑郁症的来由,林家当面报过警,但人给逃了,那晚若不是林夏侯,小孩情况不容乐观。

这是个新的突破口,张祺出去调档案了。

这件事目标指向太明显,龙翔坐在沙发里捻他的串珠,也在等消息,言叙对当年的事情一知半解,但他半只脚踏进泥潭里,想干干净净出来不太可能。

小孩有句话说的对,她已然是言叙踏进泥潭的原罪,言叙想和她殊途同归,这次就看他的意愿有多强烈了。

萧念失踪的消息放出去,就等言叙能从司颜嘴里套出多少消息了,警方需要证据,而萧念这一次需要的正是这份能够呈堂证供的清白凭据。

屋里就剩他们两人,龙翔把串珠戴回腕上,身子往沙发里靠了靠,他说:“萧念刚接到雨城那年,我给她请过心理医生,那女人挂着名牌大学的出身,近年来也的确有过不少出色成绩,资历很漂亮,但很快我发现这人手脚不太干净,用药物混淆萧念意识,再配合催眠让萧念只记该记的。”

乔在钦眉心一跳,直觉坐起身等他下文。

“萧恒死因最终被定义为车祸溺水身亡,用你们刑警思维逻辑试想,车子已经被动过手脚为什么还会发生枪杀?多此一举,给警方丢线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龙翔双腿交叠,语气闲肆对乔在钦说:“乔警官该多关心关心堂弟在国外的心理理疗。”

乔家风头正盛,景洲武楚文乔远近闻名,又是众所周知的世交,不知道是看了哪层关系,萧家不会为领养的外人做主,林家说不上话,萧念又是个小孩,导致案情一押再押。

冤情蒙尘太久了,萧念也失望了太久,小孩不该成为权益牺牲品。

“司家巢穴前后被警方捣毁两次,再而三东山再起,是传说中的司家宝藏图真实存在,还是靠背大树底下好乘凉?”

乔在钦母亲死那年他也就和萧念差不离的岁数,入警队手上接过多少案子,接触过多少怪谈志异,一年一年熬了多年,直到宋居安撬来司家面纱,再到如今死咬司家不放,靠的什么?是在黑暗里摸爬滚打仍旧孑然一身的凛然清醒。

有些话用不着说得太过,乔在钦不是蠢的,听得出来各中意思。

─────

言叙这两天好很多,但听见萧念消息时又倒了,龙家倒台后家里一团污糟,风光凛凛的言市长这段日子不定时不定点总能收到各种信函,里面内容吃喝嫖赌应有尽有,为此倒也没人打扰言叙休养。

司颜是深夜到访,司家三查似乎对这位昔日的大小姐没有影响,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耽误,司颜和言叙的关系是萧念和言叙关系的另一种形势,在感情里女孩总归输得比较惨,何况还是先喜欢的一方。

“我要走了言叙,你能不能偶尔来看看我?”

故事的开始在R国的马场,马儿不受控眼看要跌落的女主角遇上挺身而出做了英雄的男主角,男主角英姿俊郎,女主角心跳悄然加快,辽阔的马场空气逐渐升温。

很不巧,司颜是那个女二,有钱有颜有料的红玫瑰,而女主角是个温和大方的白玫瑰。

故事的中段,男主角无形征服了红玫瑰,红玫瑰热烈追求,在这之前白玫瑰已经黯然退场,因为男主角说他心里有抹白月光,每每夜色爬上枝头都是思念成疾的寂寥。

玫瑰褪去一身刺变得温顺温柔,养猫爱笑,衣柜里不再是各类性感成熟风,换成了一排排大方优雅的衣裙,烫染的大波浪也变成柔顺可人的墨发。

故事的前半程男主角没有爱上白玫瑰,故事的后半程丢了心的红玫瑰也没能夺得男主角青睐。

“司颜,我很喜欢九月。”

从丘园的阿序变成言叙,从卑躬屈膝的一穷二白变成能够和她并肩齐行言笑晏晏的言公子,最后再心甘情愿变成她心里放不下丢不掉的替身影子。

九月太晚了,但九月也是遇上她的伊始。

司颜扯下颈上的雪花项链,“我说我喜欢景洲下雪的日子,雪花干净清透,它是我这辈子的可望不可即,你那天说,每个孩子生来都是天使,长大以后就变成星星融入万千星辰,星辰璀璨夺目是因为每颗星星都在尽全力发光发热,所以每颗星星其实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言叙半躺着笑了笑,温柔地说:“这些话是她告诉我的,我在无尽的黑暗里追逐那颗星星好久好久,她指引我走向我光明,可她再也没回头看过我。”

司颜把项链放在床头柜,她也笑了笑,“何必呢言叙,人到最后终究要选择对自己有利的,生意是这样,何况感情呢。”

“柳汐沅坐牢了,言叙。”司颜拉开椅子坐下,“龙翔真不留情面,什么青梅竹马都是在利益面前都是笑话在场,柳汐沅舍弃自己成全他的霸业,南北统一的事业,顺心如意的爱情,可言叙你,你有什么呢?他爱情事业双丰收,到最后你的父亲包括你,和柳汐沅又有什么不一样?”

言叙掩嘴轻咳,面色染上一层红,司颜望着他,安静等他回答。

休养院环境优美,单间配套,从窗口眺望一览众山,风和云朵一般温柔,窗口摆了盆含羞草,上头羞答答的开了一朵花。

“她离开雨城那天摘了一朵含羞草的花,难得她看得上,我自己养一盆到时候送给她。”

言叙缓过劲,听见这话司颜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

“她放火烧了丘园里的栀子花,佣人说当时火光冲关她就站在火海里,无动于衷一心寻死,后来她病了很长时间,我私心想让她一直病下去,我可以安慰自己她的每一句哥哥都是在喊我,每天夜里她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休息,每天醒来她会对我笑和我闹,就这样无忧无虑多好啊?”

言叙喉咙干涩,脸上笑意淡下去,可事实不是这样的,月光光顾了太多人,甚至有太多人和他一样憧憬月光。

龙翔和柳汐沅算什么青梅竹马?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的默契,那样不染风月却不容三人行的感情让人嫉妒,嫉妒得让人想要毁灭,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那晚上林夏侯和红气球一同陨落,池子里的血水比淳厚的红酒还要令人振奋!可天意从不眷顾跌撞前进的蝼蚁,萧念清醒了。

爆米花撒了满地,她推开他头也不回奔向前,血水染红她的白裙,她的眼泪和失控,她的惊慌失措和声嘶力竭……清醒的萧念眼里从没有言叙,月依旧是天上月,冰凉刺骨。

城南的小公主有太多牵绊,那些牵绊都是感情,而那些感情里,他从来不配拥有一个角落,月光只是偶然顷落,他却可笑地以为那是独一份的眷顾,贪恋地想要占为己有。

“回头看看吧言叙,你成全我的圆满,我也成全她的牵绊。”司颜说。

言叙伸手握住司颜的手,司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窟窿,司颜的曾经就是他如今的困境,那一封封威胁的信函无一不是沙漏倒计时,一旦对方不想玩了,他们就是对方厌烦的玩具。

从摘下庇护那天起,从成为言叙那天开始,他就站在了萧念的对立面。

司颜眸光微动,回握住他的,只是景洲的雪花还是太容易消融,手心的温度总也捂不热。

言叙说,可是他会疼,心甘情愿吃下她的毒药,陪着她演了一场一边戏,自我折磨地欺骗自己她眼里曾有过自己,某个夜里也信曾因他夜不能眠。

司颜离开的时候阳光正好,光线穿过枝头落进露台,窗台的含羞草迎风曳动,粉紫色的小花尽情享受阳光的滋润,就好像睡一觉再醒来一切都还会是从前的光景,那个小姑娘笑里透着狡黠,灵动得像只精灵,好看的眼睛里只装着明媚的光。

言叙扶墙起身,步履维艰走出病房。

他知道的,龙寻的狗为什么失控,知道她给他吃了什么,他也明白萧恒不仅是萧恒,对她而言那是家,是遮风挡雨的港湾,更清楚林夏侯不只是林夏侯,意气风发的少年在萧恒没有出现的日子里,把他的爱,他的家,他的父母亲毫不吝啬带给了萧念。

他不知天高地厚动了她的仅有,是很该死。

桩桩件件以来,林丞夏始终不曾露面,林夏侯提前醒了,说明他们押对了那位的心理,他不畏惧死亡,唯一惧怕的是萧念身死灭亡,他想要的不过是他的小山神主能痛痛快快活一场,在这世间长长久久疼他一回,夜太漫长也太孤独,顾她一笑不枉活这一遭。

楚辞和萧念是注定的羁绊,即使兜兜转转仍旧会在原点相遇。

锦盒之中玉坠出现裂痕,暗室里的楚辞周遭萦绕黑气,他的眉间有抹白光不断吸食黑气。

楚辞还在胎腹之中时温家老爷子就给他求过一卦,老僧人说他二十岁之前有命中有劫数,破不了,解不了,倘若他挺过去了,以后必然是大富大贵的命数。

老爷子追问是什么劫?老僧摇头只说天机不可泄露,临别之际却捋着胡须留下一句话,那话是如此说的:因缘际会皆是冥冥上苍所授,到了却有愚公移山之美谈,谁又能晓得其中是什么天机因果?

楚辞汗湿涔涔,那抹白光渐渐没入他眉间消失不见。

山水画迎来林间夜色,月亮倒映在死水湖中央,入眼漫天星辰中,唯独离月亮最近那颗发着莹莹绿光。

有人怕爱你不够,怕爱得不周到,卸了一身戾气想住进你心房,换你细水长流的缠绵缱绻。

当天景洲时间下午三点一刻,龙翔收到司颜的音频证据。

当年入室企图猥亵的女人东躲XZ多年,最后改名换姓投入司家门下,帮他们经营一些不足道的黑色交易,却足够她在不见光的日子里过活。

警方很快锁定名叫千云的女人,如果司颜没有说谎,她们只是雇佣了千云,并且约定只是仅仅制造混乱用来混淆警方视听,对后续情况并不知情也不了解,那说明千云暂时不会伤害楚辞。

他们收到音频的第一时间联合雨城警方缉拿司颜归案,雨城如今遍布龙翔势力,司颜就算早有准备也逃不出围追堵截和严防死守。

令人措不及防的是,司颜就离开病房这段短暂期间立马没了踪影,张祺这边也没逮到司珏,兄妹俩在同一时间仿若人间蒸发消失不见。

山风吹动绿林,积云蔽日叫,景洲下起斜斜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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