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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八十二章:九月与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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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是萧念,后来的事情似乎有了联系,萧然意外导致胎儿早产,据乔杉模糊的回忆是说,萧然醒来后一直对早产的事情心有余悸,在本就不喜欢萧念的基础上更加厌恶至极,不在医院安心调理身子,一心却想着怎么把萧念打发出门,连一个姓氏都让她难以容忍,最严重的一次,萧然亲手给萧念递了一把刀,教唆她自杀……

“恒哥失踪过一年,不告而别。”

尤浩身侧的手微动,没摸到烟,轻啧了一声。

楚辞偏头看向他,给他递过火机和烟,低声说了句他知道。

萧念伤了腿,那女人抛弃她又成新家……

这边尤浩点燃烟头,狠狠吸口烟,而后沉沉吐出雾白烟圈。

像是低低的笑了声,他道:“你不知道。”

舞台上那只白天鹅可以折了翅膀,萧念不能失去萧恒。十四五的小女孩儿懂什么爱?不过是把所有喜怒哀乐连同心全权交付罢了……那年夏天树荫底下的小姑娘把自己弄丢了。

“她十四岁中度抑郁过,那病只有自愈,没有痊愈……”又是一口长长的烟雾吐出,尤浩话音很低、很沉,他接着说,“没人能想到,恒哥会死于一年以后的九月,萧念抱着遗体凉透然后从医院顶楼跳了下去。”

这瞬间,亲耳听到这一幕的此刻,楚辞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喉咙,那股寒意再次倾透四肢百骸,左胸口仿佛被无形的利刃狠狠刺下去再拔出,冰冷刃器染上翻涌火热的血红……

尤浩管不着他,顾自说着:“万幸、真的万幸……那是她第一次出现自杀行为。第二次,那女人满口疯言挑唆,她说萧念就是扫把星,生来绿瞳克了她的婚运不说,还害得她早产差点血崩手术台活不下来,连萧恒都被她克得英年早逝、死不瞑目。”

后面的内容不用尤浩说,楚辞心知肚明,萧念那是重度抑郁的症状。而萧然被上一段婚姻束缚太久,出现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暴躁易怒,情绪管理失调,初期判断躁郁症伴随轻微反社会人格,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文家老夫妇俩为了保全家族颜面,对外一致宣称儿媳只是产后抑郁。

所以萧念不在那段故事里,而那段真实存在过的时间线里,萧念被困在无人问津的病房里郁郁寡欢的悲戚着!就如同萧家轻而易举抹去医院顶楼她曾轻生坠楼的事故,文家为了可笑愚昧的颜面,让人日夜看守萧念,不准许她轻生,也不让她逃离,杜绝一切谣言往外传播的途径和可能性。

“阿浩!”

是许恩在过来了,他听了最后一段便知道前边该是些什么内容了。

每个人都有过去,也有过不去的过去,这些故事不该以第三人称再现。

只是当走到那两人跟前才发觉,不管是以故事配角讲故事的人,亦或是从未在故事里出现的时间人流,皆一一红了眼。

许恩在后知后觉顿悟,原来不是感动故事本身,仅仅因为故事里的女主角。

“北城郊区纪念陵园,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一束栀子花。”

尤浩黑眸沉静,他垂下手,任由烟头上那点猩红自燃不顾,给楚辞留下这一句话便背过身离开。

临走前,最后一眼看向端端正正坐在卡座沙发的小姑娘,他想:不记得她也自己没关系,他替她记着。

萧念没有刻意关注楚辞方向,只不过看见尤浩和许恩在前后上去待了会,模样是聊天无疑,只是不知内容是什么……不知什么样的内容让尤浩抽烟抽那么狠。

“车里只有矿泉水,只能让你委屈将就一下了。”言叙回来了,手里还有只高脚杯。

“不妨碍。”

萧念笑笑,看言叙把矿泉水倒进崭新锃亮的高脚杯里头。很明显,这高脚杯应当是没拆封过的新品,言叙喜欢品酒,对杯子的自然也有自己的讲究,好比爱好喝茶品茗的人喜欢收藏茶具是同样的道理。

人真是很神奇的物种,脑子里装着条条框框,嘴里说着当仁不让,一旦心摔了跤就什么都不作数了。

言叙问:“苦吗?”

萧念往掌心倒了三颗丸药,纯白色的圆扁颗粒,没有包裹任何糖衣,而装药的小瓶罐上标签不见踪迹。

这个男人很聪明,这种聪敏不知道有没有用在别人身上,但他针对萧念一个人时就多了几分小心思,譬如现在。

言叙拿出一颗糖来,包裹着七彩银纸的糖果,个头大概是两颗丸药的总和。

萧念看着他不语,默默地多喝了一口水。

“我也想尝尝小公主舌尖的滋味。”

言叙对上萧念的眼睛,在她的注视下拧开药瓶,不多不少刚好一粒白色丸药到掌心,他说着这样略微暧昧的情话,将那粒东西送进了嘴里,最后还堂而皇之和萧念同饮了一杯水。

最终,那颗七彩糖果被开封,落进萧念的嘴里去了,是酸甜口的水果糖,不比巧克力的醇,却恰到好处覆盖住丸药的苦涩。

言叙就是这样的人,他想知道什么从来不当面讲,哪怕他问一句这是什么药,萧念也会无伤大雅地告诉他:普通的消炎药罢了。而他,大可不必费心思兜圈子再去查这是作用治疗什么的药品,这般迂回麻烦地来试探打探她的病情到底如何。

“看样子,会有人替我们揭晓答案。”

龙博天看向柳汐沅,而柳汐沅职业性质地一笑而过,她想,这病来得突然,有心人等着去做文章,至于到底这病有无,只有那当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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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有警员小跑进来,瞥一眼龙博天,欲言又止。

龙博天哼笑,倒是柳汐沅毫不避讳,“你说。”局子里不干不净的,何必多此一举?

“猫没抓到。血样报告出来了,龙寻和柳祥干净,陈向血样里检验出微量嗨药。”

局里这些腌臜事警员深谙,倒还是把声音往小了压。

这头萧念一笑而过,越过言叙朝庞哲走,她声音没不大不小刚好足够让有心人的耳朵听个清楚,说道:“六哥,你找空回所里清点清点酒水吧?阿述养病呢,劳你帮衬帮衬。”

六哥啊……

庞哲似笑非笑挠挠眉心,他隔空看向言叙,回答说:“小事儿。”

那警员看着萧念接着报告,“查过机场记录,萧念半月前回国后落地景洲,中途飞过京城、虞城,在来雨城前一直留在北城公寓中;至于和龙寻的相识暂时摸不到记录,不过……”

警员犹豫看向龙博天,龙博天并无多余表示,转身落座。

柳汐沅示意他别啰嗦,那警员拿手机调出取证相册,来自龙寻手机里头几个软件的聊天截图以及通讯信息,零零散散下来皆是萧念回国以后的信息来往。

龙博天又是一声冷哼,沉冷目光盯向萧念,搭在沙发扶手的缓缓攥起拳,龙翔养了好一只带刺的雀!那萧恒只怕想不到,龙翔教得这只小雏儿兜转游离男人堆里,小小年纪,如此游刃有余!

“锦龙内部休整,酒吧停业一天。萧念带回局里做进一步详审讯。”

柳汐沅这次没再看龙博天,厉声交待下去,警员也正了神色,跟在领导后头迈步离开酒吧。

做笔录而已,自然牵扯不到手铐这回事,临上警车前看向路边齐站的三个少年,她安抚性笑笑,指腹抚一抚表盘。

十一点五十五分,针表兜兜转转即将归位,美妙盛宴就要拉开帷幕。

待到警车驶离,龙博天司机驱车在锦龙门前停下,紧接着下车给主子开门。

繁华得如璀如璨的城北酒吧街招牌锦龙灯牌随主人车子车尾气一同骤灭。

尤浩手里仍旧夹了支烟,他仰头去瞧那两只迎风摇晃的热气球,那上头萧念冷淡傲然的脸庞即使被加了十层滤镜也依旧漂亮,正是萧漂亮本人。张扬却不跋扈,是这两年她唯一剩下的心气,不是环境养出娇贵的小公主,而是萧念成全了这句“小公主”。

锦龙占据酒吧街主广场正面,因而这灯牌一灭,后头有几家不通事儿的居然差遣了人过来打听,却只见到平日气派张扬的酒吧如今只有灰败来形容,如此看来,前头广场那红地毯颇为讽刺!风中摇曳的彩带以及热气球诙谐又凄然。

被差遣过来的几个人虽不至于是熟识,但一条街干事的,倒也不算陌生,各自交换香烟就地交谈起来。

“我看今晚有大事,说什么停业整顿,这么突然谁信?”一哥们没骨头似的靠路灯猜测,这哥们头顶鸭舌帽,倒是好一身潮范。

然而并没有激起多大水花,一蹲着的小哥愤慨地往地上摔了黑色领结,脏话脱口而出,眼神盯着正广场那片停车区,清一水的奢华座骑,兰博基尼初代仿佛都成了垫底。

豪车在酒吧街很常见,泡吧的年轻二代三代副驾从来没留过空,香车美人名表,家底或许人外有人,但对打工人来说的确是外人看风光看瞎了眼。

因而接下来几个人的正题变成了这些“好风光”,那位提出猜测的哥们迎合群也一块蹲下来唠唠,只是他的目光一直在尤浩几人身上徘徊。

没一会儿,兜里手机震动,一通未接来电和信息轰炸页面,备注名皆是“柴静”,就在他掐掉来电通话的下一瞬,一条当地新闻网新鲜出炉。

很显眼,这消息来得悄无声息又迅疾如风地席卷了正广场上还未散开的二代三代手机页面。

#午夜街头,豪车当街撞向警车,公然袭警!

并不是平平无奇的标题,正如雨城遍地是关系网的地域而言,警局或许不是最重,但绝没有人敢无厘头挑衅庄严的五星红旗,毕竟天下贼人可以兜圈做同一个交易,万千警员也可以铺天盖地织网瓮中捉鳖。

尤其在今晚敏感特殊的生日宴过后,那些个二代三代的心理到底多了条扛。

“卧槽!”

“今晚这都搞什么名堂?!”

“嘿哟,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什么破————”

尤浩三人没来得及拿手机,后头那几道声音也瞬间被更大的声响压了下去,是头顶骤然炸开团团光簇,紧接着夜空中竞相开放出放绚烂多彩的锦簇花团,这烟花打破雨城九月的平静,久久未落幕。

第一簇烟花在夜空大肆招摇,风把烟雾吹得缭绕四起,江北大桥上亦是一片混乱。

几张夜班出租车有的车窗破碎停靠在桥边,严重的车身凹凸变形,显然遭受撞击造成…

而一辆警车仰翻于江北大桥中央,平日里威严的红蓝警灯碎的七零八碎,染血的车门就挂在大桥栅栏边摇摇欲坠,整张车子严重扭曲变形,还有一辆林肯紧紧触着警车车头,半张车身直接撞破栅栏悬处大桥外,江水滔滔,那半张车身在空中摇摇晃晃着。

正是这时,有一位出租车司机从驾驶座浑浑噩噩醒来,顶着破了的前窗和半张脸血迹,求生本能放大数倍,男人踉踉跄跄解开安全带一路爬到副驾驶,使劲儿砸开变形的车门猛地朝车外跌下去。

男人护着头磕下去,手背让一地玻璃渣子划拉出条条血痕,他滚了两番,最后的气力用尽,男人趴俯在地,遥遥听见声声鸣笛音,不知晓是救护车还是警车?但最终被车子轰鸣的引擎声所遮盖,迷迷糊糊间最后一眼是伴随近在咫尺似的车子急刹,一道挺拓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雨城在华丽烟花的盛放下迎来九月,千里之外的景洲古水镇却被一道枪响惊得林里栖鸟四起。

一蓝一黑两道人影正在上演激烈的角逐,直到林园尽头出现一堵高墙,黑衣男人没了前路在原地只犹豫一秒,他丢掉枪转身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身穿蓝色衬衫的年轻男人举枪防备前进,二人皆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我、我自首…”

那人喘粗气把两手高高举过头顶。

“双手抱头!蹲下!”

蓝色衬衫的男人厉声道。

月亮慢慢悠悠从乌云底下冒出头,一瞬间将林子里照得树影绰绰。

黑衣男人和年轻男人四目相对慢慢蹲下身去,月光洒落,随着男人的动作一点点让人看清他的五官,削尖的下巴,嘴唇上边留了圈胡须,蒜头鼻之上是一双圆咕噜的眼睛,就是这一瞬,那对老鼠似的目光陡然生变,只见他动作极快地从小腿处又掏了把枪出来,猛地扑向年轻男人,枪口对准年轻男人下颌,枪上膛,无虚发……

黑衣男人脸上落了血,他嫌恶地把这年轻男人推到地上,然而也就是一具身体倒下的同时,黑衣男人也被两颗迎面子弹击中,一颗擦过他持枪的手腕子,枪支掉落,另一颗快狠准打中男人膝盖,一名身穿警服的男人从高墙翻身而出,利落把男人制服在地,最后拷上手铐。

“a组成功缉拿最后一名毒贩!有人受伤、救护车!快让救护车过来!”男人还压着黑衣毒贩,悲愤交加地在频道紧急呼救,他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蓦然红了眼。

景洲九月第一天,市局缉毒干警于古水西镇缴获枪支数支、毒品数公斤、抓捕制毒人员数人,一举歼灭古水镇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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