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谋

“嗯？”石逢涧倏地睁开眼，“她？她不是......”石逢涧顿了一顿，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问道，“怎么选了她？”

明贵妃此时难以从语气中辨别石逢涧的情绪，但也意识到再说下去定会有问题，忙笑道，“策儿还是年轻，见那丫头长得标致呗。臣妾倒是觉得一般，不如襄国公的大女儿青榕稳重，陛下也是见过的。”

石逢涧不语，又重新闭了眼睛。

明贵妃也不敢多言，摆手让侍女们都下去，自己亲持一把锦边象牙柄芭蕉扇，为石逢涧扇风。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石逢涧睁了眼，道，“那个叫秦青桐的丫头，她的婚事朕已经安排好了，不在此次候选之列。告诉引策，勿要以貌取人，他是皇长子，一言一行皆为天下表率，怎可这等肤浅。”

明贵妃听了，忙点头答应了。

石逢涧又道，“他母亲去得早，你也该多多管教着些，不可由着他胡闹。”

明贵妃忙搁下扇子，伏身道，“都是臣妾管教有失，陛下切勿动怒，臣妾一定好好提点策儿。”

“嗯。”石逢涧从榻上坐了起来，道，“朕近来事多，贞儿的事情，全由你操办吧，也不要累着，朕过几天再来看你。”说罢，起身便出门去了。

明贵妃心知不妙，暗暗叫苦，心中埋怨平王不已。只见大宫女喜乔走了进来使个眼色，明贵妃心下会意，吩咐诸人出去，领了喜乔到内室。

“娘娘，奴婢打探了这几日才知，前儿个宫中关于平王和秦二小姐的谣言，全是从静安宫传出去的。那日盛王殿下进宫，正碰见咱们平王往弗居殿去，想来就是这么起的流言，至于后面又演绎出的许多故事，自然是静安宫中传出来的。对了，和妃娘娘还特意安排了几个小宫女儿，到各宫里浑说八道。”喜乔进了内室，便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明贵妃听了，冷笑道，“本宫就知道是她，别人再兴不起这风浪来！那些派去各宫说嘴儿的小宫女，可都查实了？”

喜乔点点头道，“查实了，共有五个，都是先前服侍过和妃的，如今散落在各宫中做粗活。所幸她们每日可到之处有限，并未传出宫去。”

明贵妃冷笑，“若真传出宫去，本宫此刻也不能安坐于此了。你今晚就带人去把这五个碎嘴子抓起来，明日我要在人前亲自发落，中伤策儿的流言决不能再度传播，必须趁此时机一举刹住。”

喜乔答应了，又道，“这番流言波及甚广，听说......入宫的女眷们之间也在流传，明日娘娘虽是震慑住她们，难保出宫后她们不再嚼舌，到时可怎么处。”

明贵妃轻哼一声，道，“不妨事，今日已讨得了陛下的旨意，策儿的王妃也就定下来了，到时谣言不攻自破，她们自然也就没有舌根可嚼了。”

喜乔赞道，“娘娘真个儿思虑周全，为了平王和大公主，可真是倾尽心血了。”

明贵妃叹口气道，“唉，又有什么办法，谁叫本宫没有自己的骨肉呢。如今年纪也大了，可不就得倚仗着他们俩么。若策儿此次不能被立为太子，那本宫的日子也就不会好过了。”

喜乔忙道，“娘娘且别说这些丧气的话，平王是嫡出长子，又蒙娘娘这些年教养，性子又好，学识又多，不立咱们平王，难道要立那村妇的儿子吗？况且平王和大公主都是及孝顺的，娘娘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明贵妃苦笑，道，“贞儿倒也罢了，策儿近来倒是没有以前听话了，若不是他非要娶那秦二姑娘，今日也不会惹得圣心不悦，陛下还从未对本宫这样过。”

喜乔忙劝道，“娘娘多心了，陛下自个儿不也说么，近来前朝多事，想是忙的累了。”

明贵妃方才不语。喜乔也退下拿那五个乱传谣言的小宫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