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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云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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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浔闻言顿了顿,鼻尖又是一红,下意识的抬手盖在眼睛上。只一瞬间,泪如雨下。不过这次她哭,不再是因为委屈,反而是如释重负。

小人儿一边哭,一边嚷,“终于找到了!朕终于不用再被骂成是‘狗皇帝’了!”

被言浔的这句感慨,弄得的哭笑不得。林将与无奈,摇了摇头,一手环住小人儿的后腰,又拉下她的手臂。墨瞳敛笑,开口调侃说,“如今真相大白,皇上也算是能‘重新做人’了。”

长指轻抚,帮言浔拈去泪珠。见小皇帝嘟着嘴,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愤愤不平道:“朕就说嘛!那老贼,怎么可能是清白之身,竟然还反过来污蔑朕。他把钱藏哪儿了?”

林将与笑的温柔,认认真真的答,“藏在他老家的祖坟里。”

小皇帝断断续续的抽噎,扯了扯嘴角,“他还真是个滑头。”

“好了,这回可不能再哭了。”林将与温声提醒。

言浔一听,登时转悲为喜,粲然一笑,随后趴进林将与的怀中,在他胸前蹭个不停。

林将与垂眸看着她,又是一笑。颔首移近了唇,浅声问,“皇上想吃糖吗?”

话一出口,怀中人动作一顿,继而抬眸望向自己。

明眸中仍有莹光闪动,不觉间颊上红意又浓。言浔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林将与,停了好久,垂眸轻咬下唇,软软糯糯的回了声,“想。”

林将与应声,不想下一瞬竟还真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糖来,递上前去,说,“给,这是我从隐布泉带来的,可甜了。”

看着那把猛然入眼的糖果,言浔神色一滞,肉眼可见的怔愣。

林将与见她不动便将糖果向前推了推。“皇上尝尝看。”

“嗯?嗯。”小皇帝醒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随手拿起一颗,剥开糖纸送入口中。

林将与立刻倾身凑近问,“甜不甜?”

言浔抬眸,与之对视,笑着回了声“甜”。林将与也笑,不想下一瞬直接附身颔首,在小皇帝唇上亲了一口。

这一次,言浔当真没反应过来,傻傻的怔愣在了原地。

只见林将与唇角弯弯,笑吟吟的说,“这叫甜上加甜。”

……

言浔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几颗糖,口中似含了蜜。眼下小人儿已从林将与怀中出来,侧身躺在榻上。

身旁卿卿抬手为小皇帝理着衣袍。殊不知何时,见那人忽然改颜,正色道:“如今脏银已被缴获,南地的百姓也算是有救了。”

“嗯。”听着林将与的话,言浔也变得认真起来,接话说,“既然脏银已被尽数收缴,那朕也应当快些下拨南地,解救万民了。”

“先不急。”林将与手中动作一顿,语出惊人。只见他墨瞳微垂,转而又说,“经韩菖龄这么一闹,肆意煽动过后,眼下局势早已大不如前。如今南地暴动频发,百姓对皇上也都是心有怨念,恐怕早已不是拨银拨粮就可以轻易安抚了之的了。”

“这个朕知道。”言浔咽下了口中最后一丝甜,开口侃侃道:“朕早已有了对策。等到时候朕会亲自去……”

只是话还不等说完,林将与忽而凛声打断,“皇上,还是派臣前去押送赈灾银粮吧。”

言浔闻言一惊,登时便坐起身来,神色间尽是震惊,小皇帝停了半晌,才迟疑的试探道:“卿卿……知道朕要说什么?”

言浔纳罕不已,心下暗忖道:他好像知道自己会说要亲自去南地送赈灾银粮的事。

林将与没回答,只是一味固执的说,“还是让臣去吧。”

言浔眸色一沉,正色道:“你明知道,只有朕亲自去才能平息祸事。”

“可皇上也要知道,眼下南地正值动荡,若途中再遇上什么歹人……”

林将与认真分析利弊,言浔却没让他把话说完,直截了当的戳破道:“什么歹不歹人的,你直接说韩菖龄不就好了。”

骤然抬眸,对上小皇帝波澜不惊的眸,言浔开口,一脸平静的说,“韩菖龄没死,朕知道。”

林将与有些许惊讶,他没想到言浔也会知道韩菖龄没死的真相。可转念一想,也不知言浔到底知道几分。

顿了顿,林将与佯装疑惑,皱眉问,“皇上那日不是亲眼见着韩菖龄死在自己面前的吗?”

言浔神色未变,仍平静的说,“那人不是韩菖龄。”

话一出口,林将与默然垂首。

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此刻,他竟不知该如何将那些真相宣之于口了。因为他知道,一个韩菖龄所牵扯出的故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林将与不愿说,也不敢说,他只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伤了小皇帝的心。

林将与还在默声,言浔却自顾自的说,“他二人虽形貌相近,不过韩菖龄是文臣,从未提过刀,一双手也是细皮嫩肉。可那日行刺朕的人,手背不仅粗糙,而且上面刀疤尽显,那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若朕没猜错的话,相国应该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言浔最后一句留有疑问,林将与闻言,微微抬眸,“他是韩菖龄的胞弟,名叫韩菘龄。”

“方才相国说,韩菖龄将脏银藏在了自家祖坟里,若是朕猜的不错的话,那个韩菘龄,应该就是守墓人吧?”言浔这句话分明是个问句,可自她口中说出却又是那般的笃定。与此同时,讽刺还在继续,“至于那些伤,应该是抬钱箱下墓的时候磕撞留下的吧,真是幸苦他了。”

林将与墨瞳骤缩,他未有应答,不过答案已然明了。

“韩菖龄这招儿使的是金蝉脱壳,借兄弟的身,助自己逃出生天。想必,他出逃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回隐布泉查看自己的家当。”

言浔说到此处,林将与便悔恨不已。只因为,若不是他当时太过着急、沉不住气、动手太快掘了韩家祖坟的话,只要再等上一等,便可以将韩菖龄捉拿归案。

可谁曾想,如今到好,挖坟掘墓动静闹得太大,吓得韩菖龄遁走,再没有了半点儿下落。

“可相国将脏银悉数缴获,韩菖龄得知真相后便不可能再回隐布泉了。”言浔所言,的确也是林将与心中所想,“如今他身败名裂,必定是恼羞成怒,要破釜沉舟。”

说到此处,小皇帝忽然站起身,来到林将与面前,皓眸轻垂,冷声说,“朕知道,他一定会去南地,他想和朕来个玉石俱焚。”

说话间,言浔垂下头去同那人抵额。二人方一靠近,小皇帝的声音登时便软了下来,“朕也知道,卿卿是在担心朕的安危。”

“既然都知道,那就更不能去了。”林将与抬手揽住言浔,“之前我千托万托,才求得周五常出面护你周全。可你到好,还是不听劝告,鲁莽出宫。韩菖龄为人歹毒,心狠手辣你不是不知道。若那日你没穿软甲,又或是风家军没及时赶到,我到要看看,你还能不能在这儿悠哉悠哉的做神仙。”

说到气愤时,林将与还抬手在小人儿后腰上拍了一下以示惩戒。

小人儿嘟着嘴,用额头顶了那人一下。“朕知道卿卿是心疼朕。可是,朕也不想卿卿一而再三的为朕犯险。其实这些事,本就与你无关。”

“有些事皇上不知道……”

林将与本欲再劝,言浔忽而移开脸,一本正经的打断道:“朕知道。”

“皇上……”林将与还想说。

“朕什么都知道。”再一次被言浔出言打断。

明眸一闪,言浔向后退了半步,面不改色道:“朕知道韩菖龄是新党党首,亦是太后旧部。”

当言浔将那些旁人以为她还蒙在鼓里的“秘密”脱口而出的瞬间,连向来处变不惊的林将与都不觉怔了。方才还隐秘晦涩的神情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错愕与震惊。

“朕也知道,一直以来最想杀朕的,从不是韩菖龄,而是……言郗氏。”

言浔竟指名道姓的念着自己故去母后的名字,此一刻,青玉容颜平静如常,唯有那双明澈眼眸于平波秋水间骤起狂澜。

“十年前,父皇驾崩,言郗氏又为你所迫,不得已,只能扶朕登基。可于她而言,朕是登云阶,亦是绊脚石。这十载的光景里,她又何曾没有一刻不想将朕置之死地。和她比起来,韩菖龄的那么点儿歹毒又算得了什么,何惧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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