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个时间的明岛冷意刺骨，冻的唐序一边颤一边骂骂咧咧的走进医院大厅。

等唐序一行几人站在高级VIP病房里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姑娘时，她就知道今天晚上是没得睡觉了。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子脸色苍白，如豆蔻般年纪正该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现在却只能在灯光的映衬下形如枯槁，微弱的呼吸声几乎隐没在机器的杂声之下，不可辨别。

唐序只看了一眼就在病房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李鑫则一直跟在一旁，看女孩这么小年纪很是可怜，不由说了句：“还这么小呢。”

唐序抬眼看着李鑫，似笑非笑道：“你才比她大几岁，就忙着当好人了？”

郭夫人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内心正在煎熬，听唐序说话漫不经心，说话便带上几分怒气：“唐老师就只看一眼，不再检查一下吗？”

“已经看过了，中契被献祭了。”唐序眉毛微挑，接着说道：“你们郭家有人用你女儿的灵魂跟上界签了契约。”

“我们虽然知道易观局里大多都是能人异士，但确实对契约献祭之事不了解，还请唐老师赐教。”郭志明也算见过大风大浪，可这样诡异说辞，也让他心中惶恐不已。

唐序向李鑫递了个眼神，李鑫立刻上前道：“我们与上界沟通，借助上界大能者威能重现于世，契约便是双方之间的桥梁，上界者为契约的缔造者，另外一方则为守护契约的守约者，想要得到力量就要有付出，每一位上界大能者的条件都是不同的，我们也可以理解为等价交换。”

“怎么才算等价？”郭夫人显然已经有些失控的吼道：“我女儿怎么就成别人的祭品了？她自己的命还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等价的价值取决于上界者开出的条件，他们若是想要你女儿的灵魂，那她的灵魂就是祭品。”李鑫说完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子，眼里带着怜惜，继续道：“很多时候，我们自己的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那又为何肯定是郭家的人？”郭夫人眼含热泪，声音都有些发抖，看着李鑫的眼神既狠又直。

“想要献祭灵魂，需要血缘的指引，同宗同族血脉相连才能被引入契约书，更何况也不是什么灵魂他们都要的，他们只要有气运的魂灵。”唐序在沙发上找了个好位置，又挪了挪，说话声音懒懒散散。

“气运又是何物？”郭志明追问道。

“气运这东西说起来就有点玄妙了，你可以理解为有些人天生气运傍身，就跟小说主角一样。”唐序已经维持不住的躺倒在沙发上，又说道：“这医院沙发真不错哎，小李子，给我来条小棉被。”

郭氏夫妻相互看了一眼，双方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惊恐和无助。

李鑫从随身背包里抽出一条薄被，轻轻一抖便散开盖在了唐序身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是干惯的活计。

“老大，今天晚上我们不走了吗？”李鑫盖完小薄被又轻声问道。

“走不了了，最晚明天早上，就该来收货了。”唐序翻身捣鼓了几下就安然睡过去了，再也没管其他人。

李鑫看向一直站在窗口看向窗外沉默不语的李直，叹了口气，认命般抓了抓头发，对着郭氏夫妻道：“两位还请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们留下。”

夫妻两人又对看了一眼，自知留在这里并不能帮上什么忙，或许还要添乱，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犹豫再三下夫妻两人还是携手离开了病房，离开病房前郭志明还不忘回头向着唐序几人鞠躬，并诚恳道：“小女的生死就拜托几位，他日郭某定会相报。”

“老大，你说这小姑娘会不会跟我一样，灵魂被困在某个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李直来到这个房间以后第一次说话。

唐序和李鑫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也都知道曾经的痛苦让他很难从阴影里走出来，现在又遇上这样的事情，更让他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李鑫也只能心疼的喊了声哥，就沉默下去，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那个遍体鳞伤的男人。

唐序脸朝沙发背，头也不回道：“你和她不一样，你算是为国捐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