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绿芸看了眼在榻旁,冬儿着急的走来走去,自言自语,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罢了,救都救了,也就这一次!
敷过的药凉了,绿芸让冬儿把新捣好的药再拿来,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冬儿翻着梳妆柜,忽然翻出来个东西,冬儿急忙跑到绿芸这里,献宝似的道,“芸姐,你带着这个面纱,别人就看不见了。”
绿芸瞟了一眼,“面纱能挡一会,能一直挡着?”
冬儿想了想,垂丧着头,“这……”
这时,又有人敲了敲门。
“秦妈妈,说了一会过去。”
“绿芸姑娘,是我。”
不是料想中秦妈妈的声音,而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这声音清澈如水,又很温和,绿芸觉得耳熟。
仔细一想,不是昨天与时子墨一起来的修士,那位云公子吗?
绿芸想起那位云公子的样子,连忙拿过冬儿手上的面纱,戴上了去。把面纱戴好后,才低着头,有些羞涩道,“云公子,你找我有何事?”
“我听闻姑娘身体不舒服,想看一看,姑娘可否让我进去?”
绿芸想了想昨日,他被时子墨打翻了杯盏,这位云公子还帮他把杯盏捡回。
是了。
他一定是在关心我。这人是个热心肠的,不像其他名门修士,只会嘴上说的好听。
绿芸打发冬儿去开门。
云暨白一进来,看见绿芸还是非常漂亮,似乎还未打扮好,一头如云的秀发披散在肩上,人躺在贵妃榻上,看着气色不太好,绿芸看到他进来,也勉强起身。
看见绿芸伸出了一只手,云暨白便马上让她扶着自己的手臂,这样她就不这么费力。
冬儿在一旁角落里看着,一边张着嘴,满脸惊奇。
她们芸姐真是厉害啊,裙下之臣无数,连这个据说是大门派来的公子都要搞定了。
绿芸和云暨白离得近了,绿芸搭在云暨白手腕上的手,忽然手指一跳。
忽然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指了指他的面纱,“绿芸姑娘,这是怎么了?”
绿芸回过神来,连忙捂着自己的侧脸,低下头,哀叹道,“公子有所不知,昨日时公子走后,我心神不宁,半夜起床时,便摔了一跤,脸上划了一道痕迹,公子请不要看,奴家薄颜。”
宛若黄鹂的声音,又如轻泣一般,就算是云暨白,也不能当作没看见,他收回了手,道,“姑娘何必忧心,我这里有生肌丸,服下应当会好很多。”
“其实我早上已经差了冬儿去买生肌玉骨的草药,可是这样的痕迹,又怎会消的那么快。”
云暨白想了想道,“你说昨日时公子走后?时子墨不是与姑娘关系不错,为何姑娘会心神不宁?”
绿芸听了,便往云暨白身上软软一靠,“公子,我和您说实话,时公子是个靠不住的人。”
云暨白与绿芸几乎身影相叠,温香软玉,美人入怀,几乎是所有热血少年郎的梦中场景。
可是云暨白却强撑住绿芸靠过来的重量,心道。
时子墨自然是靠不住的,可是我也未必靠得住啊。
云暨白把身似无骨的绿芸推远了一些,可是也没推多远,对于绿芸这样的漂亮姑娘,他一向都是不忍伤其意,“绿芸姑娘,不如你把今天早上买的草药给我看看,我也许能为你找到几味效力更好的草药。”
绿芸还未回,一道炸雷似的声音便响彻了两人耳边,角落里的冬儿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天杀的你秦老鸨,老子在这等了这么长时间,你连个人都不让老子看一眼,看我不收拾你!”
绿芸听到了,从云暨白怀中起身,向门外看了一眼,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云暨白,“公子,请快回去吧。”
然后一跺脚,便冲出了门。
云暨白也起身,没有回去,而是跟在绿芸身后。
两人下了三楼,到二楼的平台上,才看到一个面黑粗髯的大汉与秦老鸨纠扯在一起,大汉怒气冲冲的,秦老鸨眼看着要招架不住,看到绿芸出来,跟见了救星似的。
“绿芸呐,你可算下来了!”
秦老鸨正欲把绿芸带下来,却看到绿芸身旁还站着个白衣俊秀的修士。
那……那不是云公子吗?
秦老鸨还没来得及想,就被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大汉看到绿芸穿的衣衫不整,身旁站着云暨白,嗓门更加大了,“你楼里的头牌不见客,就是在屋子里头私会小白脸?好啊?大家给我评评理?我交了一千两银子的定金,结果等半天,从一个人的屋子里等出来两个人?”
楼里的其他姑娘瑟缩在一旁,有几个胆子大的,把老鸨扶了起来。
其他的看客有好事的,在一旁喝着酒,一边嬉皮笑道,“我若是绿芸,我也选那小白脸,兄台,你就压压火吧,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
那粗髯大汉脸色更黑了。
“就这遮遮掩掩的长相,能有多好看?我还不稀罕见了,把我那一千两银子还来!”
云暨白看见这大汉有息事宁人的打算,便自掏腰包,拿了一千两,放到一个储物袋里,用水索直接扔给他。
那大汉抓着云暨白给他的储物袋,脸抖了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他问一旁的老鸨道,“听说你们的头牌是可以赎身的,是吧?”
老鸨捂着脸,匆忙点点头。
“要多少银子?”
“两,两百万两银子。”
两百万两银子,在阖闾洲,相当于四百万灵石,普通修士勤勤恳恳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个数的一半。
粗髯大汉干脆道,“两百万两,我出了,这个娘们今天必须得跟我走!”
说着,粗髯大汉把自己身上的储物袋解下来,打算摘出来两百万两。
此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我愿出五百万两,为绿芸姑娘赎身。”
秦老鸨和一众姑娘,都在一旁傻了。
刚才还在看热闹的一众恩客,都静的鸦雀无声。
一个坐在飞花楼看台侧面的修士,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他的身旁就是楼梯,这个位置比较暗,因此没人看见。
他身旁的一个女修士却嫌弃的拿开了手臂。
“苏师弟,你做什么啊。”
“不是,雪儿师姐,你说师兄他没发现咱们也在这吗?”
“哼,他忙着给美女赎身呢,哪顾得上用神识看咱们呢。”
修士搓了搓下巴,点了点头,“也是,人都说洞房花……”
修士被捅了几袖子,才抬起头,注意到对面正襟危坐,气质淡然的白衣修士,那人手上拿着一盏茶,却半天也没喝,他的视线穿过楼檐,望向站在看台上的云暨白与绿芸半天,也不知在想什么。
修士看见对面的思师兄,才想起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缩了缩肩膀,闭嘴不言了。
虽然嘴上不敢说,不过心里他还是对云师兄顶顶敬佩的。
他们这种苦哈哈修炼了几十年,也找不着一个道侣,还要为了门派事宜往来奔波,大师兄就是大师兄,玩的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