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进山 （一）

按照父亲的指点，姜铁铸对三道符纹的效果逐一试了一遍。在巽风符的加持下，这风雷撼山锏的确和枣木锏一样顺手。而开启震雷符后，只一击地上的一只二十五斤的石锁就被打得粉碎，石锁握柄上的布条被电光烧成了焦灰。

据姜敬祖说这样的电击可连续释放十三次。最后艮山符开启后一层浅黄色的光晕罩住了整个身躯，感觉如同身穿了双层皮甲一样。寻常的刀劈枪刺很难击穿这层光晕，钝器击打虽有震荡但是也难伤筋骨。至于能承受多大的力量和承受多少次击打，就很难精确的衡量了。经过一番演试，姜铁铸也是信心大增。眼看时间快到正午姜铁铸牵出公马板栗，在袁氏的叮嘱中上马离去。

午时三刻，一支马队离开秦家大院出了北寨门向玉龙山行去。歇马营本来就是为大军屯军马的后营，这里的镇民要么是军人后代，要么是当年随军民夫的后代。养马、训马、骑马对于这里的人就像农民种地、渔夫打鱼一样正常。所以每人骑了一匹健马外，马队还带了两匹驮马。袁家凹来的马车就留在了秦家。

从歇马营镇到山脚下的山口子村有五十来里，快马轻骑一个时辰就到，马队就慢得多。申时一刻，马队停在山口子村休息、打尖，袁大壮凑到姜铁铸身边小声说：“铁柱兄弟，这次到了我们村，你给我媳妇也号个脉。听说你们郎中都有包生儿子的秘方，你给我也开一个吧！”

姜铁铸听得好笑，就和他开个玩笑：“既然是‘秘方’那肯定不能随便开，大壮哥你拿什么换啊？”

“咱们可是亲戚啊！我管你娘叫姑姑的，你还和我谈钱？”

“我可没说要钱，光给钱我还不给开呢！”

“不要钱？那你要啥？要不然让我媳妇把她妹子说给你当媳妇？那就亲上加亲了！”袁大壮也笑了。

“切、我才多大，娶媳妇还早着呢！你们一天到晚在山里转悠，就没捡到点啥宝贝？”

“这穷山恶水的，能有啥宝贝。除了能挖点蓝玲草，打个山鸡、獐子、野猪……啥的，还能有啥宝贝啊？”

“不是吧？听我师父说，这山里可是出现过玉龙的。不是还有个玉龙湖嘛！龙都能落脚的地方就没啥奇怪的东西？”

“玉龙湖那里以前我经常去，采点蘑菇啥的还行没见过宝贝。不过……以前在摩云关那边我到是见过些怪事。”

“呃，你给我讲讲呗！”

“嗯，我小的时候，村子里的大人都不让我们这些小孩到摩云岭那边玩，说是有妖怪吃小孩。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那边有一座垮了的摩云关。紧挨着摩云关的就是那条地缝，早些年时常有妖兽伤人，后来朝廷在地缝周围的山上修了几十座石碑，镇住了那些妖怪。

不过大人还是不愿意去那边。我们一帮半大孩子就偷偷的往那边跑着玩，摩云关周围因为很少有人去，所以，什么蘑菇、草药、野鸡……之类的山货反倒比别处多得多。再后来我们胆子越来越大，有时候就直接跑到摩云关底下去找山货。

有一年刚入冬下了一点小雪，我追一只肥獐子一路追到了摩云关下面才抓住。可是那时候天就变了，刮大风下冻雨。山路上都是冰湿滑难行。天实在是太冷我就大着胆子进了摩云关。

摩云关的北关墙垮了，城里的房子也都塌了九成。只有南关墙和几个大石屋虽然裂了些缝，但是还立着。我就找了一座还算好的石屋躲了进去。后半夜被冻醒了才发现火堆给屋顶滴得水给浇灭了。我正打算重新点火，就听见外边像打雷一样咚、咚、咚……地响。可是这冬天那来的雷啊？我就趴到石墙的缝子里看。

就见外边电光一闪一闪的真的在打雷。不过怪的是这闪电都从天上往一个地方落。过了好一会才停下来。雷一停，天也晴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大着胆子去找。一直走到北关墙外边，才看到那离那关墙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石堆，石堆上面躺着一只猴子，有五尺多长。一身的毛被雷劈的焦黑，尾巴也断掉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