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尸毒 （三）

姜铁铸笑着说：“还真是吓人啊！不过我跟着胡夫子学了好几年的医术，平时有师傅在也没啥机会练手，今天既然来了机会。安庆舅舅你就让我练把手吧？反正又不用你出钱。”

袁安庆听完哈哈大笑道：“行啊！这个忙我得帮，以后铁柱你真成了郎中，老舅我找你看病可不能收钱啊！”两人开着玩笑。袁安庆把手腕递给姜铁铸。旁边两位青年还没见过这么年幼的大夫，也觉得好玩，于是拉过凳子座在旁边围观。

胡夫子教导诊脉首要在于医者心澄气静，这对于当下的姜铁铸已经是近乎本能的反应。接住袁安庆的手腕，左手三指按在寸关尺三处。顷刻间周围的一切似乎远离。

寻常医者诊脉，是根据脉搏的快慢、在皮肤的深浅、力量的强弱、整个血管的软硬……现象判断人的身体变化。左手寸、关、尺本别代表心、肝、肾。右手代表肺、脾、命门。相同的脉象不同的大夫各自有自己的判断，绝大多数都是依靠经验。再结合望诊、听诊、问诊，来最终四诊合参判断病因。

可是对于姜铁铸而言，而此刻袁安庆的身体内部变化非常直观，不论是心、肝、脾、肺、肾，胃、胆、三焦、膀胱、大肠、小肠……乃至未有实体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卫、气、营、血的流转都如同画面一样呈现在他的眼前。

过了半注香的时间，姜铁铸抬眼看了看袁安庆说：“安庆舅舅身体没有大问题，就是肾气有些亏空，母病及子、水不涵木导致肝血不足，阴虚火旺。时常感觉腰膝酸软，耳鸣盗汗，五心烦热，足跟疼痛、暴躁易怒。等会我给你开几剂归芍地黄汤，喝了要不了多久就舒服了。”

他话音刚落，袁安庆一拍大腿夸赞道：“还真给你说对了。特别是耳鸣、出汗和脚后跟疼。我还以为是最近路走多了。没看出来你这医术还真是不一般啊！”

旁边的袁大壮插话：“真准啊！特别是暴躁易怒，每天不骂我十八遍简直是日子都过不去。”

袁安平眼睛一瞪骂道：“放你奶奶的狗屁！我发脾气还不是你惹得，你媳妇娶了一年了，肚子连个响动都没有。我能不骂你吗？没用的东西！”

袁大壮撇着嘴：“你骂我奶奶不是连你自己也骂了吗？再说这是你儿媳妇肚子不争气能怨我吗？”

袁安平伸手脱鞋就要打，姜铁柱连忙拉住他说：“别动手啊！我先给大壮哥看看再说。”

说完拉过袁大壮给他诊脉，过了一会问他：“大壮哥你平日里是不是爱喝酒啊？”

袁大壮点头道：“山里日子枯燥的很，特别是冬天，不喝酒能干啥？”

姜铁铸笑道：“看起来这事还真的怨你啊！你本身脾胃比较弱，又喝酒太多，以致于湿热下注。你平时是不是小腹急满，舌苔黄腻，小便短赤、口气酸臭？”

袁大壮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紧张的看着姜铁铸。旁边袁安平也顾不得骂儿子忙问：“那还有救吗？”

“无妨，我给他开三剂萆薢分清饮，再把酒戒了。要不了多久就有效果。”姜铁铸对这些常见病是有把握的。袁安平听了这话脸色好了不少，转头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平日里你和一帮狐朋狗友鬼混喝酒，喝出这么大的毛病。以后再敢放肆看我打断你的狗腿。”

袁大壮不敢顶嘴，小声嘟囔：“平时也就永明、三喜、四喜、赵胜几个叫我喝两杯，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这赵永明在旁边正看热闹，心里暗笑袁大壮窝囊，口里说道：“你少胡拉扯，我们可没叫你，每次都是你自己凑过来的。我们这么多人喝酒，别人咋没喝出毛病来。”

袁大壮怒他的揭老底，“你媳妇进门三年了还不是连个蛋都没生出来？”

赵永明立刻泄了底气，不过他这会也顾不得面子，凑过来让姜铁铸诊治。

姜铁铸诊完脉笑道：“赵大哥刚才说别人没喝出毛病。这话可不对啊！至少你是喝出毛病了。你平日是不是口苦咽干、口中黏腻、小便短黄、尿急尿频或尿道灼热？”

赵永明立刻呆立当场，大张着嘴只会点头。

见状姜铁铸又说：“你素有痰湿，再加上饮酒无度，导致湿热内生，肝脾不和，所以你宗筋不强，无有子嗣。”

这时赵永明缓过了神忙问：“什么叫宗筋不强？还有啥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