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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的话梗在喉间,本想把水推到一边,可实在渴得不行。有了上次的教训,温宜缓慢的吞咽着。
脑中闪过母亲临走时扔下的狠话,她清秀的五官皱成一团。沾染水渍的唇瓣轻抿着。时下,市民最痛恨的就是三儿,她虽不是,但从亲生母亲口中传出,又有几人不信?
口中苦涩,温宜一仰脖杯中的水悉数倒进嘴中,却怎么也冲淡不了口中浓重的苦味。
她痛苦的盯着空空的玻璃杯,迟疑一会儿说道:“陈,陈先生,我们是因为我姐一手主导的闹剧才认识的。你不想麻烦缠身,我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所以还请你送我离开这里,我会不胜感激。”
“我最近挺清闲的。”
陈定头未抬,双眉紧锁,笔在文件上快速的动着。
温宜过了好半天才品出他话语中的意思,敢情说,他最近清闲,不怕麻烦!温宜握紧杯子,很想狠狠掷过去,爆掉他的头。
“陈先生做人不能那么自私。你是有钱人,可是变着花样找乐子,我只是个公司的小职员,奉陪不起。”
温宜怒极,一呼一吸间起伏极大,每个字都好似从齿缝中挤出。她要马上离开这里,贝齿紧咬,单手撑住床,另一只手艰难的将双腿移下去。那么简单的动作消耗掉温宜大半体力,额头上沁出层薄薄晶莹。
“我同情心不多,摔了不要指望我会把你抱回床上。”
暗含警告的话语彻底激起温宜心底的倔强,她不再迟疑,轻吸口气,站起身来。
膝盖疼痛瞬间加剧,差点跌回床上,温宜猛吞了几口唾沫,稳住身子,怕挣裂膝盖上的伤口,她僵直着腿向对面的墙壁靠过去。身子随时都能倒下,她必须要找个能依靠的地方。
陈定望着她瘦弱缓慢前行的背影眼神微动,手中的笔顿住,在原处留下一个清晰的黑色印记。
她离开卧室不久,客厅中短促惊叫声后传来声闷响。
陈定削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良久,拿起腿上的文件。刚欠身,随后坐回原处,给李航打了个电话。
客厅中,温宜腿一软,摔倒在地,胳膊碰到桌角,酥疼传遍全身。鼻子一酸,泪毫无预警冲刷过脸颊。
她试了几次都没能再次站起来,看向半掩的卧室门,耳边响起他刚说过的话,低下头,坐在地上,轻揉着胳膊,心中把陈定十八代祖宗都给问候个遍。
十几分钟后,李航拎着个包装袋回来,一言不发扶起温宜,温宜好似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你把我送回去可以吗?”
“这件事情得问先生,我先扶你进去把衣服换上。”
“不要,我要回去!”温宜借着他的力道站直身子,向还未来得及关上的门挪去。
“你先出去。”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中的陈定拿过李航手中的袋子,吩咐声。
“你,你要干什么?”
陈定眉宇间染上层薄冰,半拖半抱把她放倒在沙发上。扯开她身上宽大的睡袍,温宜挣扎,陈定膝盖轻抵下她的伤口,温宜疼的呲牙咧嘴,力气尽失。陈定快速帮她换上件宽松的裙子,大手碰着她的皮肤,温宜身子如火烧一般,又羞又恼。抬手向他脸上挥去,陈定稍稍一躲,温宜的巴掌落了空,委屈的泪水溢满眼眶。
“女人的泪真多!”
陈定扯过纸巾递过,温宜一把打向一边,她又没招他惹他,为什么非要这般羞辱她!陈定轻敛眼睑,隐去情绪,在她脸上胡乱抹了几下,旋身进了卧室。
温宜拿起身旁的抽纸盒扔了过去,陈定一脚踩在上面,咔嚓几声过后,塑料碎裂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