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像是真的

又过了几天，到了拿分数的时间，赵肃波怀着忐忑的心情再次前往学校。

教务处门口人头攒动，不下六七十人，都在互相吹着散牛，此时也没人问其他人估了多少分，那是欺人太甚或是自取其辱。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负责发成绩单的老师微笑着递过成绩单，说了句“不错”。

赵肃波瞄了一眼，果然是梦里的分数，413分；

心里颇有点郁闷的同时，又暗暗庆幸，看来自己梦见的东西真的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了，难道真是会被专科学校录取？

但那是补习一年后才考取的呀？

不由得又看看手中的成绩单，不应该呀，第二志愿都填了个一般的本科学校了。

四人学的都是理科，凑过头去看看，黑皮才303分，这是意料中的了；

曹云瀚这狗曰的考了576分，蚊子考了547分，他俩的第一志愿看来都没问题。

看着笑逐颜开的俩人，周学军羡慕道：“我曰，你两个这次的分数，第一志愿是稳了。”

黄少文郁闷的说道：“还是没考赢老二。”

曹云瀚则骂道：“黑皮，叫你平时上自习的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看嘛，才刚刚三百分，再多考个一二十分，说不定连委培都能读了。”

周学军苦着脸不做声。

曹云瀚转头又说：“书包，叫你最后一个月来一起复习，互相查补一下不足的地方，不听嘛，你看你这分数危不危险……。”

赵肃波也不敢作声，四个人中，在读书学习上老二最有发言权；

只看他在这种教学质量一般的学校也能考到这个分数，就知道那是天生的，没办法；

再说他也是怕自己去了，反而影响了别人的复习计划。

黄少文在旁边劝了几句，曹云瀚才闭了嘴。

又笑着说：“书包，还好你那天改志愿了，前两天听我们学校的老师说，一般本科应该是410分的录取线；

现在看来第二志愿基本稳了，运气好点搞不好就去金城了。”

赵肃波挤出一丝笑容，“但愿吧。”

路上又遇到几个老师，都是高中的老师，赵肃波高一才读了几天就转去省城读书了，多半都不认识；

不过那个年轻漂亮的物理老师却是认识的，看着物理老师一副少妇打扮，心中暗暗好奇她嫁给了谁？

当年多少青春年少的男同学抢着问问题，就特么是为了离得近一些，闻闻这位物理老师身上的香味，看看她如花的笑靥；

黑皮就尴尬了，听着几个老师在那夸曹云瀚和黄少文；

一位头顶半秃的老师还拍拍黑皮的肩，让他不要灰心，当工人也是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做贡献。

赵肃波躲过一劫，站在离他们三丈外，神飞天外，想着物理老师的事。

拿到分数的四人，连早点都不吃了，出了学校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赵肃波绕路去了小菜街，买了点小菜，又买了斤三线肉。

等到父母下班回来，已经把所有的菜弄好摆在桌上。

“拿到成绩单啦？”老爹说着，瞟了一眼茶几上的成绩单。

“拿了，413分。”

“咦，你这估分估的有水平嘛，还好你填志愿前重新估了，不然可能就老火了。”

“……”

赵肃波没接话，心里却在苦笑，其他几科应该算是估的八九不离十，也就是多少两三分的问题，语文政治这两科真的是估的太高了；

语文比预估的少了差不多十一二分，看来是作文出了问题；政治少了六分，应该是问答题出了纰漏。

这时母亲高兴的说：“昨天我听你说录取线可能会在410分，你这个分数过了录取线，大学是没有问题了。”

老爹有点纠结的道：“大少爷，你这个分数还是有点斤斤吊吊的，第一志愿看来没机会了，要是第二志愿录不到，那就只能读个专科了。”

“……”

这天傍晚吃完饭，赵肃波正在厨房收洗碗筷；

就听右边的大卧室里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仔细一听，原来是小弟在说自己的闲话，“妈，这几天我大锅躺在床上一会傻笑，一会叹气的，他是不是像戴委员一样疯了？”

赵肃波火冒三丈，居然敢说老子是疯子，小砍头的，往老子偶像脸上吐吐沫的账还没跟你算……。

洗碗的力量不禁大了几分。

只听老娘呵斥道：“不要乱说，你哥不是好好的。”

小弟道：“我没乱说，他真的是一会笑，一会叹气的，戴委员坐在路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