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尾声

陈远来到那位母亲身边，被弑神之枪贯穿后，又被黑圣母取走了圣母碎片和万物之母碎片，此刻的她宛如一个普通女人。弑神之枪随着圣子消失后，腹部巨大的伤口仍在汩汩冒血，再过不久，她就将彻底死去。

“康斯坦丁？”陈远看向远处。

一瘸一拐的少年走来，流血披面，对陈远笑道：“母亲在被贯穿的瞬间把我从她身体里放了出来。”

康斯坦丁走到母亲身边，扶起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看着母亲生机流逝，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康斯坦丁摸了摸母亲的脸颊，想起了陈远在梦中为他们塑造的虚假记忆，说道：“你离开梦境以后，我遭遇了无数次死亡，每次都被兄弟们替死，他们死去的时候，都带着笑容，我想，他们应该也和我一样体会到了母亲的爱吧。”

尽管短暂，尽管是虚假的记忆。但对于出生以后从未走出洞窟的他们来说，也算是生命中的一束光芒。陈远自我安慰道。

母亲醒了过来，呆呆地看着康斯坦丁。尽管有虚假的记忆作为人格构建的凭依，但陈远毕竟不到次神级别，难以真正构建虚假人格，母亲的神智残缺依然非常严重。

“康，康斯坦丁。”母亲不太熟练的说出了他的名字，看着康斯坦丁快要哭出来的脸，努力说道：“母亲听到了你们的愿望，但过去的我，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住自己。”

“母亲。”康斯坦丁小声哭了出来。

母亲摸了摸他的脸，笑道：“我即将彻底死去，不会再有弟弟们诞生了，你以后一个人，也要，也要。”母亲有些疑惑地看着康斯坦丁，或许是因为神智有缺，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能迷惑的看着儿子。

“我会好好的，母亲，你放心吧。”康斯坦丁低下头，过长的头发遮盖住了他的脸，只有泪水滑落，滴在母亲脸上。

“好。”母亲缓慢的说完，手臂垂落，想睁开双眼却只能无奈的闭上。

陈远见状走开，把最后的一点时间留给他们母子。

刚想去看看陈今时，穿着黑色西装的德米安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早上好，我的朋友。”德米安说道，晒黑的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礼貌笑容。

“有什么事吗？”陈远略微有些疲惫的说道。

“这里的事情即将结束，我是来处理后续的。”德米安鞠躬致意，“感谢你为先知所做的一切。”

说完，德米安走向康斯坦丁母子，对康斯坦丁深深鞠躬致意后，说道：“我来履行先知的承诺。”

康斯坦丁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向他，过了一会，才回想起先知曾经对他们所说的话，终有一天，会有人带我们离开这里，前往新世界，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阿尔弗雷德，安格斯，尼尔，母亲都已经死了。

德米安笑了笑，昏暗的洞窟瞬间被白色空间吞噬。德米安看到死去的兄弟们的幻影站在德米安身后，他们看向康斯坦丁，热情的打起了招呼，在兄弟们中央，是死去的母亲。

她没有庞大的身躯，在尼尔的映衬下显得非常瘦小。穿着简朴的衣服，站在阿尔弗雷德和安格斯身边，朝他微笑。

“他们将前往新世界生活。”德米安平静的说道。

“真的吗？”德米安睁大了双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