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至哈莱（1）

得益于鬼域的极速，赶在夜幕之前，黄昏的最后一点橙红的尾巴，终于赶到了哈莱镇。

早秋的季节哈莱还没有雪，枯黄的底色，晕红的霞下是人声鼎沸，反自然季节的勃勃生机。

高耸的城墙不知屹立在此多少岁月了，风霜洗去了时代的痕迹，却留下时代的厚重。

从远处接近城门，是从现实步入历史，再回到现实的轨迹。

到达城门口，已经彻底回到现实了，视线穿过长长的甬道，已经能见着繁华的街市了。

顺着人流进城，孙拙向杨间问道：“要逛逛吗？这等古城，难得一遇啊。”

“先找到住处再说吧。”

“此事无妨，叫他去忙好了。”

“嗯，也行。”

十分钟后……

孙拙无奈道：“你这人当真是无聊，还逛个什么，不如回去睡觉。”

杨间也颇有些无语：“提也是你提的，我可没说要来，早该回去的。”

“我看也没什么好玩的，我头疼的厉害，正想睡觉。”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陪，孙拙失去了在街市游玩的兴趣，只好打算去约定好的地方等陈奕道。

中途，孙拙突然想到一件事：“哎，我们这身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衣服也该是时候换了，看那边，好像是个成衣铺子，去买几套吧。”

“嗯……你有钱吗？”

“啊！”

“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忘了，明明刚才看到小陈带了那么多钱，居然忘了要。”孙拙懊悔地拍手。

“那岂不是说，连饭都吃不了，什么都买不成了啊。”

“嗯。”杨间倒是很淡定。

平淡的反应缘由他已经脱离人身的状态，不食不饮不睡，对于人间的烟火事，不甚在意了，从前能引起他注意的是灵异事件，现在就是有关修仙者了。

见此，孙拙不由地脱口问出了一个早在他追书时就想问的问题：“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既是问总是徘徊在生死之间去卖命解决灵异事件的压力，也是在问他失去肉体、失去人性的悲凉感。

更是因为孙拙注意到的，原著中杨间总是在深夜一个人进入鬼梦，去体验普通人的生活的情节，这太惹人怜了。

明明只是个高三的学生，为什么拯救人类，与恶鬼斗争的任务就压在他身上了呢？

杨间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早已经不会累了。”

“……”

孙拙自嘲的笑了声：“也对，五十步不笑百步，我丧什么，天塌下来还得我们去顶呢。”

又沉默了一会儿，孙拙突然把杨间拉入了鬼域，看着他，认真地说：“或许解决地球灵异复苏的方法就在这个世界，实在不行，我们也得把人带过来，来这个干净的世界。”

杨间摇头，说道：“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我可没那么大的本领。”

孙拙语气变得激动起来，高声说：“那也不能不做，我们可以谨慎一些，徐徐图之，直到把这里变成地球的一个退路。”

“地球每天都在死人，知道么？包括现在。”

“我成为驭鬼者那天，我的室友，三个人，当着我的面一个一个被鬼杀死了，我们抱在一起说黄泉路上一起走，无助，绝望……”

“最后，我活下来了，那只鬼，现在，就在我胸口里，我能感觉到他对活人的渴望，对灵魂的觊觎，蠢蠢欲动，真他妈的恶心。”

孙拙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诉说着，言语之冷好似并非亲历者，而是冷眼旁观的憎恶者、恨者，像冰冷的刀子，先斩向自己。

那是他穿越到神秘复苏的第二天，他在那个短短几分钟和那几个本来不认识的人成了过命的兄弟，然后紧接着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