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世 下

俞道子又道：“我记得你外祖母进府的那一年我十八岁，刚行了冠礼。我娘亲因其身世和你外祖母相近故而心生怜悯，自然对你外祖母也就照顾多些。直到我考取进士的这一年，你外祖母才意外怀上了你母亲。算来我兄妹之间竟然相差了二十二岁。之后我入了翰林做了编修，也是那个时候遇到了家师。”

俞道子回忆起往事，似这段岁月有美好亦有伤感，脸上虽有微笑表情中却隐有遗憾。片刻后又道：“你母亲聪慧，幼时既能识是非，于我也就亲近些，她五岁那年，我便私下教习她学习剑术，她天资过人几乎一学就会。十二岁时便突破至合气境，十六岁时更是逾越鸿沟到达了聚灵境。你外公是武将出身，对你母亲有此表现更是喜爱有加。”听到这姚晨也明白了，原来自己和母亲一样，其实也都是师尊的弟子。

俞道子续道：“你母亲十八岁那年，受人相邀去通州校武，通州乃是我大晋武宗盛地，十大宗门占有半数之多，分立于南之峨眉北之昆仑。也是那一年你母亲认识你了父亲。”

(峨眉与昆仑二山非现代所指的地域，应是古籍中记载的两处仙家圣地。分处于通州南北。)

“父亲？师尊可知如今我父亲家中还有何人？”姚晨有些许激动。

俞道子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父亲姓垚，这非是人族的姓氏，给你取姚姓，也是为师给你父留下的一点念想吧。”

“师尊此话何解？”姚晨心中迅速产生了不好的念头。

“你父亲是妖族后裔，只是他母亲同样是人族，所以体型样貌与人族相差无几。”

“妖族？这么说我也是妖族？”这点让姚晨很难接受。毕竟从小到大接受的教导都是以人为尊，他内心深处对妖族还是十分鄙夷的，妖族几乎就是野蛮、堕落、肮脏、嗜血的代名词。可如今知道自己的身体中竟然流淌着的是妖族的血液时，一时间难以接受。

虽然难以接受，他却没有发作。这一切和即将再度失去一个至亲比起来都，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姚晨能有如此表现，俞道子十分欣慰，他也曾担心若有一天告知姚晨真相后，这孩子是否能接受现实更好的去生活，如今见到他能懂得隐忍，这对俞道子而言就是最大慰藉。

“尊师，我无碍。请您继续！”姚晨迅速调整好了心态。

“你父亲出身青猿族，族中给他起名叫垚著。有关身世他曾与我坦言过，他的母亲曾是一商贾家的小姐，幼年便开始修行，虽然境界不高，但颇有些胆气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