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蓝色裙子

10月21日早上8点，忙了一夜的何小河带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匆忙赶到铁道医院，然而刚进住院部就听护士站的小护士说杨振涛的母亲已经在昨天下午出院了！

“出院了？上次我来的时候不是说她病情挺严重，暂时还不能出院吗？”何小河很是不解，几天前她到这里来见过杨家老太太一面，因为肺衰竭而瘦的皮包骨的样子很骇人，医生甚至都断言，她能不能活的过这个月还两说。

“是不能出院，但他们家老爷子说家里没钱了，交不起住院费，非闹着要出院！”小护士说着又摇摇头叹气道，“唉，其实老太太现在住不住院也无所谓，那老头太抠了，除了用点生理盐水打点营养液，连一针值钱的药都不肯给他老伴用，更离谱的是，他儿子前脚交了住院费，后脚他就到缴费处撒泼打滚的把钱给要回一大半。看老太太疼的整晚睡不着，他也不管，还是我们护士长好心给她去买了止疼片......唉，这出了院回到家，也不知能熬几天！”

交了住院费又往回要？这么离谱的事何小河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听说！

她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两张照片，递到小护士眼前问，“你说他儿子来交住院费，这两个是哪一个？”

只看了一眼，小护士就毫不犹豫的指着杨振涛的照片说，“这个，是这个儿子，每回都是他，我记得很清楚。至于这个，没见过！”

杨哲明要么是没来过医院，要么是来的次数非常少，以至于护士站长期站岗的几位都不认识他。

从医院出来后，何小河和同事马不停蹄的开车往黄冈小区杨大海家赶。昨天紧急搜索排查忙碌了一天，终于在晚上确定了杨振涛在10月8号到14号反复出入的一个可疑地点，百合花公寓！

虽然名字叫公寓，但其实就是一栋有年头的老破小住宅楼，据说二十多年前开发商在拿地建房时，因资金链断裂导致原本想要建五栋楼房的小区，到最后只建了一栋就破产了，以至于百合花小区最后华丽丽的变成了百合花公寓！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栋楼非常乱，因为只有一栋所以压根没物业来管理，而多年前原本买了这栋楼房的市民，后期再想卖就很难出手了，因为正经人家过日子谁会买这里？

好在地段并不算太偏僻，距离闹市区也并不算远，只要价位合理还是不难出租的，只是租户大多都是来这里打工的外地人，每天朝九晚五的过着996的苦逼日子，回来后大多都是房门一关谁也不认识谁，就算隔壁相邻闹出些动静，也只可能是侧着耳朵听一下，绝无可能出门去一探究竟的！

毕竟，这是栋多发事故的楼房；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杨哲明有个初中同学叫朱玉军的就住在这儿，不过不是他租的，是他爸早年间买下的，后来他结婚就送给了他。

不过一年前朱玉军就已经离婚了，后来他前妻带着女儿离开了这座城市，至于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

10月20日晚上9点，当李昊跟何小河敲开朱玉军家所在的402室的大门时，正喝酒喝的醉醺醺的他，一看李昊朝他亮出警察的证件，一下就慌了，接着不等李昊说什么，竟嘭的一下把门给关了！

但李昊毕竟是有着丰富经验的老警察，一看这架势立马掏枪，并侧身连撞两下就把那扇不是很牢固的大门给撞开了。

而朱玉军已跑到阳台那里，翻身想踩着墙上挂的空调机往下跳，但可能是因为他喝了酒，也可能是看见警察心里太害怕，竟脚下一个不准，直接从四楼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