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梦

山顶之上有一座观景用的小亭，亭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但风未停，雪却不怎么下了。

之前山中的雪也多是被风卷起来的，最高处的雪自然会少一些。

温灵和路泽来到了这座小亭之中，亭内似乎有阵法运行，隔开了外界的寒凉，徒留下温暖适宜的温度和干燥。

温灵放下兜帽，视线注视着极远的天空上那绚烂多彩的极光，它就在远处的天空上移动着，眨眼间变换色彩，绮丽无比，任何一种自然现象都无法与其媲美。

这是只有在严寒的千隋国能够看到的眩目光彩。

“我第一次见这样的景色。”

对极光的震撼感冲淡了心中的担忧与不安，温灵短暂抛去了压力，兴奋看向路泽，却在转头的下一刻，和一双专注望向她的眼睛对视上去。

温灵愣了愣，便看路泽嘴唇开合，声音温柔，“是啊，极光确实很漂亮对吧。”

“对、对啊......”她转头重新注视着极光，看那绿色白色红色的彩带不断的变化，心脏却跳得有些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路泽也抬起头来，“我们的命运其实就像这极光一样，眨眼间就能变化出万种形态，你永远都无法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嗯。”

“你当时救我，是怕我杀了你吧。”路泽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的眼睛也很平和，漆黑的眸子映着远处的极光，却未曾因极光的变化而改变分毫。

温灵把手放在身前，交握住后老老实实地点头，“对，我当时就是怕你杀了我。”

“你看，当时的你绝对想不到，如今会发展成这种样子。”路泽说道：“或许从你把我捞到那处空间开始，一切都改变了。”

“......是啊。”温灵想起那时候的事情。

她刚穿越不久，得到了大量庞杂的信息，这块大陆变迁的无数个万年的记忆让她整个人既崩溃又无措。

她很害怕，又什么指引都没有，捋清楚当时的情况后，不加思考地便出手帮了路泽。

于是一切便都改变了。

“温灵，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是说如果，你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你会做出别的选择吗？”

“我......”温灵迟疑着想了想，“会的，我还会救下你，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救的话，你会摔在漆黑无比的悬崖最深处......”

当时的路泽摔下悬崖时便是重伤，在漆黑的悬崖底下，仅凭着意志爬向当时能救他，但日后又会把他推进深渊的罗海。

“我得救你。”温灵想通了，语气便坚定起来，“那是我最不会后悔的决定。”

“所以啊，你看你这么好，又为什么要不自信呢。”路泽伸手落到温灵的面庞上。

在他眼里，温灵的面庞是与别人所见不一样的。

黑发、一双浅棕色的杏眼，颇符合金澜国人的长相。

温灵并不知道这点，只是眨了眨眼，不自觉地歪了下脑袋，滚烫的脸颊贴合在路泽的手心中，“我也想自信一些的。”

“没关系，无论自不自信，都是可以的。”路泽安慰她，“你若是想做什么，尽管和我提便好。”

看过极光后，两人便回了蔡家准备的院落里。

龙开宇不爽地看他们，“又去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