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最大的变数

唐柔微冷的目光令小飞露出惊慌的神色，姜宇伸出手紧紧的将小飞的手拉了起来。

胖子见状立即跟随在姜宇的身后，姜宇背对着唐柔，语气微冷：“就三年，三年之后，国教学院必将夺回昔日的荣耀。”

姜宇声音一落，带着胖子和小飞离开了星宿拍卖会。

唐柔和姜宇的对话在蓝月的心头围绕着久久不能平息，蓝月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不解的看着唐柔。

“关于姜宇的身世，女皇陛下难道一点都介意吗？”蓝月担忧道，“若真的非要国教成为那颗最有力的棋子，陛下不是最该铲除这个‘变数’？”

唐柔转过身，目光沉静的看着蓝月，清冷的月光洒在唐柔的本该温婉的脸蛋上，此刻的她竟显得有些超尘脱俗。

“女皇陛下就是唐柔心中唯一的真神，唐柔无条件相信女皇陛下，唐柔对女皇陛下的信任亦如十六年前。”唐柔目光坚定的看着蓝月。

蓝月看到唐柔眼中那如火般炽热的崇拜和忠诚，心中不由的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女皇陛下也是蓝月此生遇到的，唯一算是圣人的人，可十六年前的牺牲，蓝月至今无法忘怀。”蓝月忽然神情流露出哀伤来。

唐柔却在这时冲着皇宫的方向，深深一礼：“没有人比陛下更懂得死亡的含义，但为了天下的安宁，有些牺牲必不可少。”

这一番言论，令蓝月陷入到了沉默，都说妖魔两族最残忍，可人族有的时候比妖魔两族更残忍，但不同的是，人族永远可以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乘着月色，小船穿梭在蜿蜒绵长的河流中，夜已深，万家灯火与波澜不惊的河面交相辉映。

春色楼里的歌姬，迎着夜风低吟起婉转凄凉的歌声，小飞、胖子、姜宇，三人想起那关于十六年的的惨剧不由的有些伤感。

此刻的小飞和胖子已经困倦无比，小飞躺在胖子的腿上，目光疲倦的看着挂在夜空中的月亮：“大哥，胖子，我听人说女皇陛下是圣人，既然是圣人为何当年会杀那么多人？”

面对小飞的童言无忌，胖子立即伸手捂住了小飞的嘴巴：“我的天啊，小飞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问，你以为现在还是在星宿拍卖会？”

胖子说完这句话，神色担忧的看着此刻船上唯一的一个外人，船夫。

船夫低声一笑，随即开始哼吟着不知名的小调，一曲终了，竟是些畅快。

船家和蔼的目光落在了一旁静静听风的姜宇身上：“小哥，那位小兄弟的问题，你可能回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姜宇声音稍稍有些凄凉，“天下如棋，棋子的悲喜与大局无关。”

姜宇的声音一落，几人都陷入沉默，不同于小飞的懵懂无知，胖子的眼中闪出泪光，那泪是不甘也是心酸，而船夫则是云淡风轻的笑了一声。

人间悲喜、因果，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船家将船划到角斗场的时候，小飞和胖子已经睡着了，姜宇也有些疲惫，船夫也便没有急于将他们唤醒，而是随意找了张席子和不料，躺倒了岸边的一处凉亭里。

翌日倾城的第一抹阳光洒在胖子身上，胖子忽然一个激灵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这个喷嚏直接将小飞惊醒。

小飞被打扰了美梦，没好气的赏给了胖子一记白眼，胖子也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站起来满足的生了个懒腰。

这时候姜宇也已经醒来了，一觉醒来只觉得鼻头凉凉的，而小飞也在船舱里不由的打着喷嚏。

得，这下今日三人都得灌上几口姜汤了。

船夫早早就醒来了，老人家总是觉少的，但也总是和蔼体贴的，三人打完了喷嚏便闻到了一股香甜的白米粥味。

船夫热情的招呼几人吃了早餐，虽然这一觉三人都有些着凉，但这点不适也不及一口热粥下肚的愉悦。

不过这愉悦在看到角斗场三个大字后，便立即化作对于生死的惆怅。

“大哥，听说参加决斗的人，都很厉害，我们能赢吗？”小飞一边舔着粥碗一边问着这引人深思的问题。

姜宇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旁的胖子伸手直接夺了小飞的碗，他蹲在岸边用一边用河里的水办老人刷碗一一边骂道：“小飞大早上的你能不能别中这么丧气！”

小飞闻言冷哼了一声，随即赏给了胖子一个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