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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我喜欢你,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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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的修行,总算是真正意义上地步入正轨。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云开就已经看出了那部貌似生于气府之中的灵决古经中的一部分,故而言之炼体以练气,炼气以炼体。其实这句话不算难理解,因为人之肉身,相对于灵气而言,就如同湖泊与湖水,所谓炼体以炼气,就是通过类似于扩展湖泊容量的方式,来增加身体能够储存的灵气数量,有关这一点,仅在云泽而言,用气府作比喻就尤为贴切,因为气府越是打磨,越是宽阔,能够容纳的血气气韵数量也就越多,只不过是灵决古经此般修炼之法,是将气府换成了肉身,肉身越是强健蛮横,就越是能够容纳更多的灵气。

而所谓的炼气以炼体,就与之相反,类似于通过填充湖水的方式来强行扩展湖泊容量,说白了,就是以天地灵气反哺自身,从而达到炼体的效果。

也正因此,最开始的时候,云泽还只气府境修为,修行也算顺风顺水,直到后来筑成了身前体后阴阳双命桥,血气气韵甚至能够通过这般修行之法自主运行,也便时时刻刻都在修炼。可灵决古经的内容毕竟不止于此,而那个时候的云泽,也根本看不懂多少内容,再加上灵决古经的阴阳两篇修行之法,其实相辅相成,可偏偏悟性明显是要更强一些的云开,却在后来逐渐销声匿迹,就像凭空消失一般,甚至随之停下了本该是他负责的炼气以炼体的阳篇修行之法...

修行路上,可容不得半点儿疏忽,若非如此,云泽也就不会逐渐放弃这部灵决古经,转而选择最为蠢笨的法子沿着之前的道路继续修行。

颇有些命途多舛的意味。

好在是如今的云泽终于大致读通了其中内容,便将这部很早之前就已被迫放弃的灵决古经重新拾起。

修行最初,便是此法,因而如今重新拾起之后,倒也省去了重新修行的麻烦。

不过还是需要费些时间重新淬炼血气气韵。

灵决古经对于修士而言,意义重大,一个是修为境界提升的速度,也便汲取天地灵气的速度,或者淬炼肉身血气的速度,与灵决古经本身的品秩息息相关。在此之外,又有一点值得一提,就是不同的灵决古经,还会拥有不同的特性,类似于一群人站在一起,看似同为人族,却有些人天生灵巧敏捷,有些人天生力大如牛,有些人天生聪慧,悟性极高,也有些人天生俊美,倾国倾城。

瑶光自古传承的《破军星经》,就最是擅长与人缠斗,气机运转绵绵无尽,做不到滴血重生,可哪怕断胳膊断腿,也能转瞬之间恢复无恙。

天枢圣地自古传承的《贪狼星经》,最以杀力极大而著称,擅长一鼓作气,锋芒毕露。

而天璇圣地自古传承的《巨门星经》,据说古经本身更加近似搏杀真解,简而言之,便是带有法天象地的修行之法,最以肉身蛮横而著称,尤其法天象地,且不说他人如何,只说那位天璇老圣主,在传言之中,就是法身之高令人难以想象的存在,可以掌握日月,手摘星辰,也正因此,那位天璇老圣主才会自称天上人。

开阳圣地自古传承的《武曲星经》,云泽也有些了解,与天枢圣地的《贪狼星经》相仿,同样是以杀力极大而著称,但却并非锋芒毕露,而是气机运转如同大江大河,水流之势浩浩荡荡,瞬息万里的路数,其实简而言之,就是能打能抗。

但灵决古经的重要性,又不仅限于此,同时还会牵扯到血气气韵的凝练程度、纯粹与否,再往上,还会一定程度上涉及境界突破之时的难易程度,这些方面,对于任何一名修士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疏忽不得。

所以如今的云泽,修行重点暂且不在提升修为的方面,而是在于重新淬炼之前靠着笨法子修炼来的血气气韵,从而提升血气气韵的凝练程度以及纯粹程度,包括已经凝练了九牛一毛程度的元炁,也要进一步淬炼才行。

弟子房中。

云泽正光着身子以混元桩姿势站在一只巨大木桶中,同时按照古经之法,重新淬炼血气气韵以及体内元炁,就难以避免需要排除一些污秽之物,也便这个时候的云泽,体表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粘稠腥臭之物,其中一些是血气气韵以及元炁中的驳杂气机,还有一些,则是人食五谷杂粮留下的污浊。

桶中清水,也已变得浑浊腥臭。

日落之时,夜色将至,项威这才收剑而归,进门之后,瞥了一眼正在角落里重新淬炼自身气机的云泽,并未多说,将顺便带回的餐食搁在桌上,就重新出门,准备找个地方暂且吐纳片刻,歇上一歇,之后还要继续练剑。

补天阁,项威也是要去的,但究竟为了什么,是补天阁浩如烟海的收藏,或者其他方面的人或物,就不太好说。

又过片刻,敲门声响起。

声响落下,云泽身形微微一提,原本抱圆的双臂随之微微一提,而后缓缓压下,吐出一口修炼之余积攒的浊气,这才离开木桶。

洗净了身体表面的污浊,又换了一身新衣之后,云泽才去开门。而在这期间,敲门声也并未再次响起,钟婉游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敲门之后,就站在门外安静等待。

毕竟在这一旬多的时间以来,这位身份地位高高在上的钟氏麟女,几乎每天都会找个时间过来一趟,有时候是跟云泽喝酒聊天,有时候还会带些味道不错的吃食,也有时候,就只是单纯过来看一看,看过就走,或者干脆叫上云泽一起出门,时间若是还早,就去那万象庭闲逛,时间若是晚了一些,就去山门附近看星星看月亮。

这位钟氏麟女,总能找到各种话题,说不完一样。

而其心思,也已经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云泽又岂会不知?

钟婉游人称游龙,更早之前,则是被人冠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说,虽然修行天赋差了一些,但也确是凤毛麟角之资,只与常人所说的凤毛麟角有些出入罢了,不在武力,而在智谋,自然会有需要年轻一辈对其趋之若鹜,而即便抛开这些不谈,只说相貌身段,那也是国色天香之容,弱风扶柳之资,所以追求者众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云泽同样没办法否认这点。

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云泽对于这位人称游龙的钟氏麟女,都没有与之结为道侣的想法,所以钟氏麟女的身份反而成了很大的问题,哪怕想要婉拒,也要考虑到在其身后的钟氏妖城,言辞更需仔细斟酌,避免结亲不成反结仇。

故而是在数日之前,云泽就已经做好打算要跟这位钟氏麟女打开天窗说亮话,却不想,钟婉游竟是只顾左右而言他,云泽方才仔细斟酌了言辞,想要将话说明白,就被钟婉游给带偏话题,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几乎逛遍了中央主峰的山顶,云泽也没能找到机会将自己的态度挑明。

为此,云泽着实头疼了好一阵子。

开门后,有些意外的,除了一如既往站在门前安静等待的钟婉游之外,鹿鸣跟柳瀅竟然也在门前。少女正气鼓鼓地瞪着那只狐媚子,一脸蛮横,小丫头柳瀅就苦着小脸拉着她,小声劝说,想让鹿鸣尽快回去继续练拳,不要多管这些轮不到她们去管的事情,甚至没有发现云泽已经打开了房门。

鹿鸣确实注意到了,竟然壮着胆子狠狠瞪了云泽一眼,然后就双臂环胸,将脸一扭,冷哼一声。

柳瀅这才注意到了已经开门的云泽,立刻收回拉着鹿鸣的手掌乖乖站在一旁,绞着手指,满脸羞愧。

“师父,对不起,我没拉住大师姐...”

其实这话说的不对,柳瀅不是真的拉不住鹿鸣,毕竟两人之间修为境界的差距摆在那里,倘若柳瀅真要壮着胆子拉住鹿鸣,任凭少女怎么努力,也没可能挣脱出去,只是小丫头相比鹿鸣而言太过乖巧了一些,不敢太过用力,害怕伤到自己这位大师姐罢了。

云泽对此心知肚明,微微摇头。

“鹿鸣什么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先回去继续练拳吧,或者自己去饭堂那边看看,想吃什么自己买。”

柳瀅乖乖应了一声,又有些不太放心地看向鹿鸣,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鹿鸣狠狠瞪了一眼,小丫头立刻缩了缩脖子,乖乖离开。

云泽看向扭头不愿搭理自己的鹿鸣,有些好笑。

“胆子大了是不是,敢跟师父摆谱了?”

鹿鸣又哼一声。

云泽面露无奈之色,抬脚轻轻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

“赶紧滚蛋,要么回去继续练拳,要么就找柳瀅带你去吃饭,师父自己心里有数,还不用你来教我应该怎么做。”

挨了一脚的鹿鸣,虽然云泽用力不大,但少女仍是捂着屁股气得一阵磨牙,没好气地扭过头来狠狠瞪了云泽一眼,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指着旁边作壁上观的钟婉游,大声道:

“你心里有数?你心里怎么有数?!这狐媚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天天来找你,一有空就来找你,不是喝酒就是出去闲逛,偏偏你还每次都要陪着她,这也叫心里有数?!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可你呢,在这狐媚子身上浪费多少时间了!书上都在讲,上梁不正下梁歪,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傻娘们儿教过我!你这不光是在害自己,也是在害我,害小师妹!”

鹿鸣忽然转过身去,下意识就要破口大骂,只是忽然想到云泽还在旁边看着,听着,刚到嘴边的话就全部都给咽了回去,瞪着钟婉游一阵磨牙。

可若不能说她几句,心里难受啊。

鹿鸣气得发抖,好不容易冷静了一些,就瞧见这狐媚子竟然冲着自己笑了起来。

少女神情一滞,顿时怒不可遏。

“笑,你他娘的笑个屁啊笑!臭不要脸的狐媚子,天天没事做了是不是?不用修炼的啊?!天天过来,天天过来,真以为自己模样长得好看就特别了不起?!告诉你,我师父是有喜欢的姑娘的,但不是你,所以你就算是脱光衣裳站在这里也没用,识趣的就赶紧消失,以后也别再来找我师父!”

被人指着鼻子一阵骂的钟婉游,非但不恼,反而饶有兴致地认真听着,等到鹿鸣说完了,骂累了,这才开口笑道:

“倘若奴家不曾看错,鹿姑娘应该是横练体魄的纯粹武夫?既是纯粹武夫,就更应该胜在肉身强横,怎么这才喊了没有几句话,就将自己累成了这幅模样?”

正在大口喘气的鹿鸣猛一瞪眼,立刻挺直了腰板,强忍着不再气喘如牛。

云泽无奈掩面,摇了摇头。

钟婉游面上笑意更浓一些,继续说道:

“鹿姑娘方才所言,奴家确实认真听了,有些话,说得虽然直白难听了一些,却也不曾说错。云公子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奴家自是知道的,更何况之前鹿姑娘也与奴家说过,开阳圣地的顾麟女嘛,如今正在奇山昆仑努力修行,奴家还知道,云公子此番要去补天阁,并非是为其中浩如烟海的收藏,而是为了去见顾麟女。所以鹿姑娘方才所言极是,哪怕奴家真是脱光了衣裳,还自己躺在床上任君采撷,云公子应该也会视如不见,甚至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说到最后,钟婉游眼神幽怨地瞥了云泽一眼,后者只当不曾瞧见,闭口不言。

鹿鸣给气得不行,指着钟婉游的手指微微颤抖。

“那你...”

钟婉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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