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证

燕帝看向萧景行，“此事交给行儿，务必将刺客的身份查个水落石出。”

“是，儿臣领命。”

萧景行应下后，燕帝似乎总算有心思要审理此事了，他看向陆少离道，“陆少尹可还撑得住？可要朕宣御医过来先给你治伤？”

陆少离拱手道，“少离并无大碍，眼下还是审案要紧。”

燕帝点了点头，道，“朕听说，此案一直由你在审理？如何？可是有了充足的证据？”

陆少离道，“是，眼下此案的受害者就在殿外候着，陛下可以听听她的冤情。”

“陛下，陛下这件事是……”赵恒风着急地喊着，岂料燕帝根本不听他说话，直接道，“宣！”

张玉一介秀才的女儿，十多年来连应天府都是头一回去，更别说这富丽堂皇的宣和殿，她从进殿开始身子就开始发抖，脑袋垂得低低的，连眼风都不敢往周围扫一下。

“民女张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仔细听来，她不止身子在发抖，就连声音都有些颤音，只是在外面的时候李江大抵交代过，见了陛下该说什么话该行什么礼，所以她就算紧张害怕，到底没出什么大的差错。

燕帝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淡声道，“你就是此案的受害者？”

张玉身子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回陛下，正是民女。”

燕帝看向跪在另一边的赵恒风，问张玉，“你且将当日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转述一遍。”

张玉连忙点头，声音颤抖但还算清亮到能保证周围的人都听见，即使离得远的人听不见也自有旁边的人转述，众人听她细细道来，面上的表情几多变换，尤其是赵恒风，这件事听别人说来是一回事，由当事人满是痛恨害怕地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周围议论之声渐起，赵恒风脸色青青白白难看至极，还不待张玉将事情说完，便急不可耐地出声打断，“陛下，此女简直是一派胡言！犬子纵然纨绔，也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分明就是此女有意诬陷，想置犬子于死地！”

“赵大人！”萧景行语气冰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有受害者的证词，还有百姓们的请愿书，如此你还要替赵其锐狡辩，是要将我南燕的法度置于何地？！”

赵恒风咬牙，“太子殿下，受害者若是受人蛊惑，有意诬陷犬子，犬子岂不是就要因此遭受无妄之灾？臣承认犬子平日里的行为确实嚣张跋扈了些，让百姓们心生不满，但是万万没有达到要因此葬送性命的程度，这件事根本没有亲眼目睹者为证，犬子凭白在大牢里遭受了几日的罪，难道太子殿下还不打算放过他？！”

说这话的时候赵恒风明显已经带上了情绪，上一次就因为萧景行多管闲事，让他的锐儿在大牢里凭白受苦，这一次依旧如此，简直不将他赵家放在眼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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