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秦泽

我叫秦泽，我有个大哥，他身体很差。

他在新婚之夜死了，但是他娶了个妻子，叫华玉。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扶着大哥去拜堂，和她说话，是在家里的祠堂。

我第一眼见到她，她跌坐在地上，穿着大红喜服，狼狈又美丽。

我很喜欢她，所以在大哥的葬礼过后，我才亲自给她送簪子，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大哥。

只是那时的我一直不让自己多想，把对她的在意熟若无睹。

但是在我看到她微红的眼眶的时候，心里顿时不平静了。

我帮她出府，陪她去华家，让她安心。

我还记得她给我包子，但是我没要，还说她笨。

我看着她和曾经的家里人据理力争，气到说不出话。

她父亲打她一巴掌的时候我恨不得十倍奉还，那瞬间，看到她的哭泣，我的心软了大半。

这是我未曾体会到的感觉，她疼，我跟着心疼。

我给她上药，陪她逛街。

她喜欢的是街头那些不值钱却又有些精巧的小玩意儿。

以前的我，看到那些小玩意儿，是嗤之以鼻的，秦家的铺子里随便挑一样，就比它们好得多。

但是她喜欢，我似乎也就不讨厌了。

见不到她的时候，我走在路上，看到这些小玩意儿就会为她买一份。

如果她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林家小姐出现的时候，我问我自己，我想娶什么样的女孩，我心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

从那时开始，我才确信了心里的感受。

我是喜欢着她的。

我表白心意，她在我怀中之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告诉自己，无论娘同不同意，无论别人怎么议论，我和她都要永远在一起。

我想象着如果我们在一起会有多开心。

当她说第二天再跟我一起去找娘说清楚的时候，我答应了，可是我不应该答应的。

如果我知道第二天会看见她冰凉的尸体的话，我从那一刻开始，就不会离开她。

第二天，我等了她许久，叫门，无人应答。

我推开门，看见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以为她只是贪睡睡过了头。

可是她变得好冷，我轻轻一推，她没有说话，摸到的皮肤凉得我发慌，凉得我害怕。

她的脉搏，鼻息，都没有了。

一个昨天活生生的人，会笑会哭的人，没了。

找来的大夫说她死了，表面上实在看不出症状，也许是突发心疾。

我不信，她平时生龙活虎的，何来心疾一说。

她怎么可能会死。

我把大夫赶了出去，一直这么看着她。

她的手上，还戴着我给她买的镯子。

我用手轻轻摸着她的脸，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直到我看到床头放着一张纸，是她的字迹。

秦泽，我要走了，我生病了，对不起，你和我，就当没发生过吧。

你会有自己的生活，会娶妻生子，里的妻子会是林家小姐那种大家闺秀，而不是和我名不正言不顺地在一起。

秦泽，你要忘了我。

我一点也不想娶林家小姐李家小姐，我只想娶你。

我对她这么说，可是她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