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日 漆黑的火焰

“冷静，枪和你是一体，而四周的花草建筑和你同样也是一起。把心态放平，再放平，你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支毛笔，这件事对你轻而易举的，我们平常训练的没忘对吧….

‘他’就蹲在我身后，嘴里咬着狗尾巴草，我甚至能闻到他咀嚼草的味道，一瞬间高楼没有了，我爬着的地方被草坪覆盖，透过6倍镜看到的远方也直起了白圈的靶子，正中间是红心，代表着十环。

“你有两次机会的，只是别它酿的给劳资搞砸了，毕竟我很少带徒弟，又苦又累还没绩效的，组织把你分给我我也郁闷，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个苗子…….嗨…”

话音一转

“算了，慢慢来吧，反正这次就是个测试，你要能打中9环我就勉强接受….

我右手慢慢的拨动了长杆，子弹上膛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放松点，菜鸟！它是你的伙伴，你吃饭的家伙。可能以后都要依靠它。”

张博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不同刚才的牢骚，他打趣的聊着，却有感觉像心疼这把狙击枪。

“正前方，目标1400，风速…嗨算了，没啥风。你要不随便开一枪试试靶…..”

“慢慢来啊，菜鸡。嘴里跟我念三次开枪，但是要第三次再开啊！”

闻着淡淡的草味，眼睛依旧没离开瞄准镜，头也不转，但嘴里还是附和着他念道

“开枪”

“开枪”

“开枪…..

右手惯性的扣动板机，比想象中的要轻很多，没有感觉上的沉重，反而像是玩具枪般。

瞄准镜中的子弹已经飞向靶心，张博的声音再起，急促的说着。

“赶紧上膛，再来一个啊傻子！等啥呢！等老母鸡下蛋啊！”

右手松开板机向前拉动膛杆，接着又是咔咔的声响，这次却轻盈了不少，也少了很多的杂音，更像一气呵成的顺畅。

“菜鸡，跟我念三次开枪！”

…….

比第一次的急促要顺畅很多，这次甚至能看到子弹在化膛的瞬间，枪口上喷射而出的火焰，夹带着烟尘，子弹旋转着瞬息而出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命中目标！”

光亮的草地消失，漆黑再次笼罩大地，一丝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等观察手说出命中后，我才回过神来，自己身处在高楼楼顶，而不是那个下午和风暖阳的靶场。

‘张博’在身旁轻拍了我僵硬的肩旁，塑身的武装外套传来轻微的摩擦声音，而他的声音也逐渐模糊着。

“9环…干的不错…是可以调教的菜鸟….走吧，卫家小子…..

“卫，喂？”

我茫然转头，却并没有看到张博。只有尹盛源在一脸吃屎样的抽着烟，而另一侧的探子在向对讲机里陈述着目标被杀的消息，隐约的听到是

“两枪间隔5秒，均命中心脏，可以确认目标死亡….

随后探子向着我的方向低声说道

“狙击手，随时可以撤离！”

尹盛源还是猛抽着烟，似乎是要一口气将半支烟头全吸进嘴里，脸憋着通红，观察手的枪依然支着，这次并不是恶性事件，他只是在等收尾工作。我茫然的看看四周慢动作的三人，有那么瞬间感觉时间都停滞了几秒。

恍惚间想到，我杀人了….

随着子弹喷射的两声，火光照亮了瞄准镜的刹那，对面墙壁被凿穿了一个弹眼，前一发留下的痕迹被后一发继承，目标没有反抗的机会被连发射中，当场毙命。

“我杀人了！”

没有惊恐或是兴奋，感觉更类似陈述，只是声音提高了不少。

尹盛源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狠狠的撵了两脚，拉拢着被寒风冻惨白的脸恶狠狠的重复了一遍。

“对，你杀人了！”

接着胡乱的揉搓着头发补充道

“真它酿厉害，小爷我第一次拿狙击都差点没扶稳，你它酿的竟然直接百发百中！”

…….

临走时观察手将M24A2的子弹回收，将枪留给了我，探子解释说李力曾言，如果四分之一概率命中就说明你确实有能力驾驭这武器，只是子弹要换成普通类的，如果四分之一都没有，需要观察手补位，那么枪会被没收。

只是他可能都没预料到，我是可以作弊的…..

无论是格斗或者枪械，大到暗杀，小到挖墙脚。甚至每个人每个灵魂都会在需要的时候被释放，而身体也在不断跟随着变得没那么不堪一击。

坐在回草堂的车里，路两边昏黄的灯光照亮着整条大街，没有路人，偶尔几只机械巡逻警路过，远远的看到车牌后再次回归黑暗。

“你….你给我一种感觉….你知道么？”

尹盛源蜷缩在GMC的后排，座椅向后快要接近水平。身上裹着车里的毛毯子，眼罩遮挡了眼睛，只剩嘴在动着。

“什么？”

我问，自从身体修复之后，对气温带来的影响已经不断减弱，除了必要的掩饰外，我甚至可以衬衣外面套个针织衫就敢往外跑。

“你知道….额…..你知道王源之的对吧，他其实也是能力者之一，能力是恐惧。而枪械和格斗全部都是后天训练出来的，当时摸枪摸了大半年速成现在的模样，这速度被大伙好生羡慕一顿，据说可能是成都靶场最快的人。”

他边说边想，顺便还抽空整理了下自己的毯子。

“可是….在我记忆里还有个人，比王源之还要快…..

然后…他说出了我记忆中最深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