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国人都是学霸。

成功接生后一群人抱着孩子，爸爸在旁边感激涕零喜极而泣的照片还屡上国际新闻。

“只要你别飞美国航班，这种好事还是不太可能会遇到。”乔治亚把嘴贴在苏一杭耳边悄悄跟她说。

乔治亚三十出头，是班里年龄最大的学生。她来自罗马尼亚，本来是她们那里一家国企的公务员，可是他们国家太穷了，她说她在家乡努力工作一年赚的钱还没有在这里一个月赚的多。再加上她对这种光怪陆离的大城市充满好奇，所以就来这里了。

乔治亚平时一派大姐头作风，人缘也特别好，算是班里默认的班长。他们东欧人还有个小圈子，里面有安娜（金发碧眼，来自盛产美女的乌克兰）、布鲁依（曾经是数学老师，她很喜欢孩子，她认为自己只有了解了这个世界才更有资格做一个灵魂的工程师）、安德里亚（来自希腊，有双和爱琴海一眼蓝的眼睛，她之所以也在这个圈子里可能因为她的国家也很穷），以及乔治亚。

苏一杭也被拉进那个圈子里了，因为乔治亚特别喜欢她，而且她们一致认为自称汉族人的苏一杭长了一张更接近东欧人的脸，肤色还比她们所有人都更白。

她们还没有去过中国，苏一杭懒得跟她们解释中国地大物博，长成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一个好朋友还长得像斯嘉丽约翰逊呢。

苏一杭也无法解释自己皮肤为什么这么白，但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她妈吴女士的皮肤比她还要白，很多人总爱自以为是把白色和单纯联系在一起，以为白皮肤的女人都很单纯。在一些男人眼里，单纯又意味着听话，容易控制。吴女士年轻的时候就是因为肤白的缘故在人群里被苏孟季一眼看上的。就是那一眼，生生断了一个女人本应美好的爱情和命运之线。

乔治亚给苏一杭取了个外号叫小可爱，成天小可爱小可爱的叫她，以至于后来他们班的外国人全都不叫她名字叫她小可爱了。这件事让林婷恬越发不满，天之骄子的她从小所受的教育都是考试最好的孩子才是最受欢迎的，可是在这里没人在乎她这个第一名。几乎所有人都只关心那个一点也不可爱还每次考试都在及格线徘徊的苏一杭。

“没有办法在登机的时候就阻止她们吗？”林婷恬很满意自己又提了一个聪明的问题，她环顾周围一圈，看起来在座其他人也都很想知道答案。

“没有办法。”老师摇摇头：“即使我们加强检查一切来往美国，以及任何会经过美国领空的航班，乘客里依然会有孕妇隐瞒真实怀孕情况。有些不负责任的医生会帮助她们开具假的孕期证明，或者孕妇及其家属自己在文件上造假。要知道身材娇小的女性是很容易隐瞒自己真实怀孕情况的。”

“曾经在我们的一趟航班上，一个未成年的美国女孩去厕所自己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告知的乘务员，她父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女儿怀孕了。而乘务员把生下来的孩子抱到女孩父母面前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

虽然这些事在很多人听起来只算是饭后闲谈的笑料，但对于空乘们来说，任何与拯救生命相关的事情都是很严肃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都不再交头接耳，而是认真做起了笔记。

*当时只要在美国领空出生的孩子也算美国国籍，不知道现在这个政策有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