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秘辛

“唉，这里面是有缘由的，那富家公子飞升成仙后，就有无数的人按着他的法子去走登仙门，可惜都变成了那副怪模样，只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维持原样。后来，能走登仙门的就必须是十岁以下的孩子，"族长叹了口气，随即正色道，“陈大妮，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是否还要去走那登仙门？”

陈大妮看着族长身后那密密麻麻的陈氏先祖牌位，想起父亲冰冷的尸体和陈二顺的阴狠无情，缓缓跪倒在地，郑重回答到:"陈氏列祖列宗在上，陈大妮愿走登仙门，请族长成全。”

“这走登仙门又称为登仙大会，以当年的富家公子飞升成仙为开始，每十年举办一次，大妮，我问你，既然十岁以下的孩子不会变成怪人，那为何每十年才举办一次登仙大会?"

陈大妮低着头仔细思考起族长的问题，既然十岁以下的孩子不会变成怪人，那为何不能每年甚至每月、每天去走？为何一定要是十年？从年龄来算，族长是三十年前去的登仙大会，而自家爹应该就是二十年前去的。对了，自己曾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奇闻，每隔十年，邻村就有好几个正当壮年的男子去世，年纪上与族长和自家爹都差不多。

“既然不会变成怪人，那就一定会付出别的代价，”陈大妮直视着族长的眼睛，“难不成是寿命会缩减？”

“是了，是了，”族长高兴的扶起了陈大妮，“好孩子，起来吧，光看你下午在青砖房的举止，就觉得不同于一般的孩子，没想到你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通十年的关键。十岁以下的孩子走登仙门虽不会变成怪人，但寿命会缩短，最初的那个孩子没活过十六岁，而每十年走一次登仙门的却可以活到三十岁。”

自家爹不正是三十岁吗？可族长都快四十了，为什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想到这里，陈大妮不由的看向族长。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差，我在攀空山时被人推落，摔断了双腿，”族长苦笑一声，"每隔十年，只要青砖房里的怪人吟诗，登仙大会就会在第二天入夜时举行，留给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些事必须要告诉你。"

“第一，参加登仙大会最多百人，最初的人选都是来自咱们县，后来是整个州郡，现在是全国，那些孩子们大多出身世家大族，从出生时就被选中，一直严格操练，对登仙门是势在必得。大妮，你一定要小心他们的心机和手段。”

“第二，登仙大会从当天的日落开始，第二天日升即为结束，共分为空山、密河、登仙门。空山是一座只在入夜后凭空出现的山，密河是一条不存在的河，至于登仙门，你只要看到就会明白了。”

最重要的地方怎么就只有几句话？陈大妮皱了皱眉头，恭敬的向族长行了一礼，“还请族长伯伯再仔细说说那空山、密河和登仙门。”

族长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我故作神秘，当年我只去过空山，昏迷醒来后除了记得有人故意使坏，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爹是走了登仙门的，回来后也是什么都不记得。登仙门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大概只有亲身经历过的才明白。”

“你也不要多想，我已经和族老们商量过了，无论登仙大会结果如何，你爹都由你们姊妹捧灵摔盆，所有的财产也由你们继承，至于陈二顺，”在油灯的照射下，族长的脸明明暗暗，“他不会想和那些怪人永远呆在一起的。”

*

第二天的晌午，一辆牛车停在了陈家后门，陈大妮拿着个小包袱上了车，身后是抱着妹妹的母亲。

陈大妮的娘偷偷的给车夫塞了钱，叮嘱他在颠簸的地方慢一点，又看着沉默不语的大女儿，终是红了眼眶。

牛车缓缓的出发了，灵堂传来的哭声似乎愈来愈大，陈大妮终究还是回了头，看着远处的母亲和妹妹。

这是她们三人此生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