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风起

朱由栩喜道“卡提阿瓦马”，老喇嘛已见怪不怪说道“混元乾坤盘龙枪，格萨尔王的兵器。霹雳火神驹，格萨尔王的坐骑神驹。”朱由栩手一探，一百八十斤的大枪抓在手中。比啸天的大刀轻太多，留着玩也行。

朱由栩走到马前，挥手间，马的眼罩和嚼链缰绳全部断裂，落在地上。马儿稍有慌乱，四五岁的样子。马眼珠子看着朱由栩微微一愣，接着用大脑袋拱了拱朱由栩。围着朱由栩欢快的跳跃起来，朱由栩招招手，将伸过来的马头上的小耳朵捋了捋说道“今后～你就叫阿三吧。”

马儿听懂一般伫立在朱由栩身边，朱由栩不再迟疑翻身上马说道“你们先玩儿着，本王去城外耍耍”。众人还没回过神儿，一道金红残影飘过，哪还有朱由栩的影子。空中传来朱由栩的喊声————‘踏雪～你婆娘来了～～’

当朱由栩脚踩一黑一红，八蹄雪白的两匹战马。在上万人围观下，力灌盘龙枪。三百步外，劈开了土城墙五十步的大豁口时。归化城东北十里外，由活佛召集各昭寺和部汗，筹建的格萨尔王城已经破土····

就在朱由栩脚踩两匹马，用盘龙大枪拆垒土城墙的时候。远在四千里外的洛阳北大街，南口鸡市巷的西丰酒楼二楼靠街雅间内。道道美食流水般上桌，刀法讲究·贵气逼人的牡丹燕菜·起尾抬首成跳跃状的虎头黄河鲤·红黄相间青绿悦目的料子凤翅·宛如嫩柳薄丝红衣的红油耳丝·····

具是精雕细琢，赏心悦目，非御厨大家而不可为。即便是并非高档酒席，此席面也得小三百两了。等闲的知府守备级别，也少有机会享受一回。主位薛傅高坐，左手位·钱一本·史孟林·叶茂才·于孔乾。右手位·王应成·李恭友·陈名夏·王绍禹·刘建义。

主坐和左手位都是前来洛阳论经学辩的江南‘大才’，右手位前三是洛阳开明‘仕绅家族’代表，另两位是洛阳守卫实权将领。本来顾博士和高博士前往洛河书院共论儒学，顺便拜访福王殿下。却被迁居来此的郑太妃不喜，逐出王府。早年两人鼓动串联国本之争，却没想到有了今日之羞。

两位博士不得已前往伊川洛河书院辩证学问，探索二程理学之教义真理。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勉强得以温饱。此番设宴，一为祝贺薛傅薛大博士终被聘王府西席，二为广结名士，稳固王府基石。

薛大博士见菜已到齐，轻咳一声捋着頜下羊须道“今日阳光明媚，吾等客居散人。有幸邀得古都名士和大明干城，感怀至深。某不才，提议共进相识酒。诸位，叨扰之～”

众人相互恭维一番，端起隆兴佳酿仰起脖子。满杯一两半钱，十杯正好一瓶。价值三十两银子瞬间倒进腹中，绵软淳厚，唇齿回甘，何止一爽字了得。薛博士道“请各位动箸，勿要多礼。”顷刻间筷勺翻飞，吧唧哧溜声入耳，端的是畅快惬意。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众人用丝绢净了口手，恢复到儒雅庄重神情，竟判若两人。五位从无锡而来的博士，看着小厮将五个酒瓶小心收走，心里都是一悸。空酒瓶子二两一个，一个月的嚼用－－唉～

五人看着对面的名士将领，迅间恢复了大儒风范。养气的功夫就是吃饭的根本，书中自有黄金屋可不是白讲的。做为专家博士（博学之士），大明知名的教授。怎能为酒瓶子折腰，没得辱了斯文。

钱一本喝了口茶水，将齿间肉渣冲进腹中。朝对面的王应成问道“王兄，这商会之事进展如何。”王应成放下手巾道“王家做的是布绢和丝纺，历来的订单来自山西。如今山西商界被暴政屠戮，哀鸿遍野。王家也深受其害，连累两位将军的战袍也是两年未添了。”

众人都是点头认可，薛傅安慰道“诸位，王爷对民众之疾苦甚为挂念。早已吩咐府中各部执司，务必驱逐藩国之内隆兴的渗透。几年来，唯有福王治下隆兴不敢入。这才为诸位留下一片净土，换的一口饭食”。说完拿起桌上的琉璃花瓣型茶杯“普天之下，唯有福王一心为民。咱们以茶代酒，敬仁慈有为的福王”。

众人一起举起茶杯“祝·福王殿下永寿安泰”，一饮而尽，杯底的‘隆兴出品’四个字烁烁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