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镇寺之宝

在人群海潮般的欢呼声中，金鹰旗手郝振催动大牯牛高声唱喏“王驾——启程——”。一刻钟后，绚丽招摇拉风古怪，被喇嘛打扮的跟灵车似的朱由栩王驾停在红毯尽头。如克肃穆谦卑的打开车门，虚扶着朱由栩走下豪车。喇嘛们念着咕噜经虔诚的躬身施礼，让朱由栩总担心他们的黄鸡冠帽子掉落。

按照仪制，大喇嘛佐格阿桑应在石阶上恭候。彰显佛祖座下弟子威仪，以便化的祭祀。现竟在一佛童搀扶下向朱由栩走来，大袖飘飘，雪白的胡须却不停地抖动着。朱由栩镶满宝石的白鹿皮靴移步上前，到大喇嘛十步外双手合十唱喏“仁波切～扎西德勒”。

大喇嘛努力睁大老眼，看着目光清澈眼底湛蓝的奇怪王子。竟有了强烈的跪拜意念，七八十年的修行还是起了作用。硬挺着从旁边礼仪主持的托盘中拿起哈达说道“受尽磨难的雄鹰，终于回到了母地。为这片广饶的草原，带来光明消除苦难，哈萨王子可愿与我佛共同播撒喜悦和富足”。

朱由栩看着老头颤抖的双臂，坚定而真诚的说道“仁波切，您的弟子回来了，如果没见着您，得多伤心啊”。大喇嘛不再犹豫，在洪诚的帮助下，将哈达戴到朱由栩胸前。喇嘛们躬身唱起梵经，佛家弟子和众生们，重新跪满了广场。

本来想扶着老和尚的朱由栩，却被倔强的老头拉着手臂。生怕朱由栩跑了似的，又像失而复得失散经年的幼子。让朱由栩感受到了不仅是礼仪的隆重，更有舔犊之情的关爱。

上得石阶，洒下天地人福水。敬献阳光雨露春风三宝，在银佛，三位活佛宝像供奉香火。蒙古第一任坐床（掌佛）活佛嘎宁布为朱由栩佩戴金鳞绶带，接受万民朝拜后，众人前往席力图召的活佛府用膳。

膳食堂内，朱由栩与蒙古一世活佛嘎宁布（后简称宁布）并列。左手位依次哈萨内政大臣左光斗，外务大臣雷尔生，兵务大臣李继贞。右手次席朱由栩的御用通译马力克可，右一席大喇嘛佐格阿桑，二席多罗涂满万户布哲吉尔，三席套内鄂尔斯万户衮必里克，四席主持喇嘛如克。

席间宁布活佛见朱由栩食不满口，嚼不出声，喝不作响，取不越盘。遂将最后一丝担忧放下。两刻钟后，膳食结束换上茶水。宁布见两个万户递眼色，轻咳声道“旬月前接到王子文函，已报请四世活佛云丹。派出的特使已在路上，哈萨王子可记得祖上世居何地？”

朱由栩接过洪诚递过来的湿巾，轻轻净了面（金环碍事）手。缓缓说道“口口相传，祖上来自秃马惕乌拉部。均善骑射，多有征选怯薛军。当年增援速不台大将征伐伊拉坦的千骑，来自拙赤·合撒儿的护军铁卫。由千户哈里胡彦儿统帅，谁知在沙海中遇到黄风暴，从此离家四百年。后在伊思拉坦建立汗国，几经叛乱，不得已跨海北迁格陵纳斯，成为今日的哈萨汗国。”

布哲吉尔急切的问道“可有记载铁卫共有多少留存？”朱由栩想了下道“王庭秘籍中护卫拙赤合撒尔的铁卫狼骑总共三千六百人，骁勇不输于怯薛军。三千征伐西方的铁卫阵亡一千二，还有一千八分成十二个万户分守四方。几百年间各地屡遭反叛，征战不休。后代大部分都变样子了，你看”

说着一指雷尔生，接着说道“他祖上只记录有随军祭祀官，称之呼呼格。哈萨人世代守护繁星之眼，因此被各部推举为汗，直至今天。我最大心愿，就是找到拙赤合撒尔的后人，一切史料便可接续明了。”

布哲吉尔恍然道“原来你们就是繁星之眼的守护者，若是能早些回来，后人何苦相互攻伐散乱如斯”。说完重重叹了口气，阿桑大喇嘛捋着頜下白须道“不知王子，意将如何安置繁星之眼？”

朱由栩喝了口茶，沉吟着说道“哈萨汗国愿回祖地的有三万户，世代守护繁星之眼。哈萨人四百年征伐不断，历尽磨难。若能收回祖上牧场，自当将繁星之眼供奉于佛前，永享祭祀。”

朱由栩话音刚落，三位喇嘛，两个万户竟齐齐起身，热切的盯着朱由栩。宁布活佛语音微颤，合掌对朱由栩施礼道“哈萨王子，可否请出镇寺之宝·繁星之眼·，让吾等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