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叔

六月的草原绿草如织，碧空如洗。真真正正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玉带蜿蜒似锦绣。经过六天的跋涉，朱由栩的车骡队到达了第一个休整地·长兴和营地。十年前，一品忠顺夫人钟金病逝，这条蒙汉榷场通道便开始凋零。

加上林丹汗王庭东迁，归化城的政治中心地位彻底结束。而今成了乌斯藏格鲁派（黄教）的大本营，另一派系噶玛噶举（红教）财力雄厚。得到了林丹汗的青睐，奉其为蒙古国主教。红教鼓动王庭东迁，并为其出资修建新的白城（王城）。

从此蒙古正式四分五裂，林丹汗实际掌控的部族已不到十万户。长兴和营地向东偏北走二十多天，就可到达林丹汗的王城。向西走三天就是归化城（呼和浩特），过了归化城向西有五六天的行程，就会到达此次最终目的地五原城。

夕阳西下喧闹的草原渐渐平静，随行护卫们开始扎营。大车的两侧防护板取下来，打开伸缩支架，长长的矮桌就支好了。十条长桌排列，倒也颇显规模。女眷们已经适应了这种野营节奏，刷锅淘米准备饭食。营地三百步外，有行者正在布置警戒设施。

早年常家马队的二掌柜常仁武已在此等候了两天，当时在关外，躲过了春雷行动。一直隐居在五原城，后来央求哈萨人协助潜回介休。见家族人员都在修水渠服劳役，吃穿并不苛刻。又见自家老宅被画满了通匪·卖国·汉奸分子字样。知道自己再也回不来了，随死心塌地的留在五原城。

在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五原城书院的山长张宝，才正式加入了隆兴。经过一年多的行事，关内·皇明时宣·隆兴号外·刊登的消息了解。才知道隆兴远超自己的想象，遂将自己手里的驼队和各族之间的商道，都交给了五原城的隆兴分号。

此番接到西北主事陈彬的派遣，前来·长兴和·营地迎接重要客人，便早早的赶到了营地。见了面自己差点没晕死过去，饶是跟哈萨人常接触，可看到这么多五颜六色的人种，还是感觉入了地狱见了阎罗的感觉。

朱由栩的头发已经染成了金色还打着卷，脖子套着金莲项圈，每个耳朵挂有九个王者金环。鼻子三个金圈，嘴唇六个。两条金色盘龙图顺着双肩蜿延至双颊，当时打扮完把左光斗一帮人差点笑死过去。

还是李邦华反应快，抱住朱由栩的大腿。非要自宫，说要终身侍奉天神云云～。被朱由栩踹了脚屁股，才恢复神态。而金民阁·汤若望·雷尔生和一百二十个五色西夷，却是恭敬施礼，虔诚备至。

随着飞信远播四方，所有在关外的修者·行者·六扇门坐探。全部都知道，来自高加索哈萨里汗国的哈萨王子·薛西斯·从海上抵达东方。穿过整个明朝，历时五年到达草原，还被明国皇上封了个国公。听说在金国的哈萨人首领苏里阿尼，已通过在沈阳的隆兴号外记者撰稿，谴责明国亵渎自己的神之子·薛西斯王子····。

营地中的篝火已经点燃，所有汉人不分官员男女，头发都染上了各种颜色。连玉儿和艳梅，秋萍也弄了一头金发金眉。换了英格兰贵族女裙子，不过没漏一点胸口。这会儿大家相互一看，确实都顺眼多了。常仁武总算明白了原委，殷勤的把烤肉端到了朱由栩近前，却被洪诚好一顿翻检。

晚霞余晖中，六名脸画的小鬼似的六扇门宫人。拿着大小不一的手鼓坐定，朱由栩握着一把比蒙古胡弦琴大三倍的红木马头琴，稍调试了下音弦。舒缓的而动听的乐曲回荡在草原上空。朱由栩浑厚的嗓音深远悠长：‘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风吹绿草遍地花。彩蝶纷飞百鸟鸣，一湾碧水映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