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北上

朱由栩接过名单，见上面写着·刑部解学龙，毛士隆。大理寺惠世扬·韦藩。监察御史程正己·夏之令。看完后朱由栩将名单重重拍在桌子上，把朱由检和洪诚吓了一大跳。

朱由栩看着一脸茫然地朱由检，显然他只知道被人利用，仍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强忍心中怒火转身下榻，洪诚赶紧给他套上靴子，紧张的手都在抖动。朱由栩在屋内来回独步，酝酿了下措辞对朱由检说道“我来告诉你错在何处，东林书院奉行的格言让你心潮澎湃。可他们没告诉你，他们聚在一起，

主要是指陈时弊，抨击朝政，妄言国事，轻言废立。损国力而肥己，弃国事而疡民。近东林者为昌，逆东林者为寇。近二十年来，他们竖着为国为民的大旗。插手吏治，安插党人。排除异己，把持朝政，为土豪劣绅张目。视社稷为棋，夺万民利为荣。

这些你不是不知，隆兴为何要以利供之。就为将其分裂，逐个击破。被其蛊惑而信奉其高风亮节入局的六品上的官员就达六百余人，各地的文馆书社十六处。六品下官吏加上供养他们的仕绅氏家，文人士子近十万余人。

可是隆兴能力有限，在有隆兴分号之地，从主官掌印到吏员到乡绅，好歹还能以利阻之。更多的地方，隆兴只能先供掌印主官。这些需要时间，东林人不是傻子，洛阳那富可敌国之人随时准备掀了桌子。现今国力衰微，军事糜烂，民心丧失大半。

关外叛军已拥兵三十万，骑兵近十万。我们缺的是时间，再急也不能冒进。这些咱们不都反复论证过得吗，来了江南，全忘了。”朱由检的汗渗出额头，脸色苍白坐在榻上，下也不是坐也不是。

朱由栩对这次事件，很可能被利益受损的集团和洛阳探出虚实而恼火。但也不得不耐下心让其知道错在何处，否则朱由检出了问题，会让天家失去耐心而前功尽弃。

从桌上拿起名单说道“朝廷的旨意尚未发出，书院的大佬已到了你面前。说明他们传信的速度超过了厂卫，超过了六扇门和隆兴。说动你会见记者，证明你和天家的观念出现反差，兄弟间出了裂痕。而你又站在江南仕绅氏族一边，这就是他们找你的目的

专案组人选本就是一丘之貉，并未派一兵一卒拘拿，八人在金陵会馆饮酒畅谈欣赏歌舞。上千怒火冲天的士子百姓就冲进了梅园，这也是他们需要的。一个出尔反尔的信王，还是天家的亲弟弟。把你打倒在地，再泼一盆脏水，轻易地就废掉天家的一只胳膊。你还敢小瞧他们吗，你还认为自己只是小错吗，

看看这名单上，除了同年就是同乡，我说怎么流放太平岛的连秀才都没几个。”朱由栩将名单扔到桌上，从炕桌抽屉里拿出另一份名单吩咐道“传令蒋文优（六百宫人的统领），带三百六扇门宫人和十名行者连夜赶去无锡。将名单上的人盯死了。买下庄园，挂六扇门牌匾。但有冲击门禁者就地格杀，不怕事大只怕事小。另外，传车崇贤来见。”

洪诚得令快步离去，片刻车崇贤匆然而至。朱由栩从靠墙书橱内拿出本札子，交给车崇贤道“去盯着，连夜启用号外印刷坊。连篇揭露这札子上的记录，尤其是狎妓蓄养瘦马之事，要配图。

把给农工加赋，为土豪劣绅张目，视农工为贱籍之事编成顺口溜。从各地抽调人员，吴淞，崇明皆可调用。组成宣讲队，布满整个南直隶。走街串巷深入田间地头，日夜宣讲。一旦遭受攻击，准予反击，格杀勿论····”车崇贤接过札子，快步离去。

翌日午时，朱由栩和信王启程前往苏州。而隆兴的快马急递，也将样报送至各处的分号印坊。新的号外以五天一期的速度，三万多份的数量将飞落南直隶····。两天后，朱由栩的车马队抵达苏州隆兴工坊。

倪全·沈行·薛孝已在工坊外等候。众人寒暄完毕，三人陪同参观新建的工坊城。昔日沼泽遍布，蚊虫肆虐之地，已被整齐的民居取代。穿过近五里的南北街市，进入工坊区。道路中间有巨大石刻，手摇纺纱的夫人，怀抱布卷的坊工，背着书包的孩童，惟妙惟肖，底座篆刻大明纺织四个字。大路两边各有大型车间二十处，规模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