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小试牛刀

二月中旬，北京城内风和日丽，欣欣向荣，城内的人都自顾自的生活着，并没有什么祸乱发生，看似是太平盛世一般。

这天，大名府的演武厅上却是充满了火药味，与外面的景象截然不同。厅上有两人骑马执枪，双目圆瞪，仿佛彼此之间有血海深仇一样，进行一场决斗，即决高下，也决生死。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是杨志和周瑾在演武厅上切磋武艺。对于周瑾来说，如果这次切磋他输了，那他就会失去他军中副牌的职位。不过，要说他为什么这么生气的话，可能更多原因在于他不屑于和杨志比武。之前说过，周瑾是索超的徒弟，心高气傲。对于他来说，跟一个犯了罪而发配至此的囚犯动手都算是玷污了自己，尤其是感觉到梁中书要用杨志替换自己，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阵前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杨志刚刚还挑衅自己。这种种原因集合在一起，让周瑾的脸看起来都有些扭曲了。

再反观杨志，眼中流露出一种自信。对于他来说，这次比武是自己的机遇。自从被高俅赶出后，他是日子过得越来越艰辛，想把唯一的宝刀卖了换些盘缠，却遇上牛二这种泼皮捣乱，自己也锒铛入狱。好在梁中书有意抬举自己，安排这次比武为自己安排工作，杨志自然是感激不尽的。

所以，把握这次机会对于杨志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就像快死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

两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正准备出战交锋。忽然，兵马都监闻达喝住二人，然后径直走向梁中书，说道：“中书，他们二人切磋武艺我并无意见，但这仅仅是切磋交流而已，何必真刀真枪地干呢？刀枪本来就是无情之物，不出意外还好说，万一伤到了谁，这都是我大宋军力的损失啊！刀枪是用来杀贼人的，不应该朝着自家兄弟。依在下看来，倘若可以将枪的枪头去掉，再用毛毡包裹，在地上撒上石灰，枪头沾上灰来比试，到时候，我们只要看看谁生长的白点多就可以知道谁胜谁负了，既达到了目的，还不会伤到身体，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梁中书仔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不会伤身，于是说道：“说的非常有道理，那就这么办吧。”其实梁中书是有所顾虑的，他担心杨志武艺不精，会被周瑾所伤，严重的话可能还会丧命，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年轻人，尤其是得知他是因杀个泼皮破落户才入狱发配的时候，更加喜欢了，觉得杨志人如其名，是个胸怀大志的人。有了这个顾虑，他心里总是有一些不安，听到这个建议后，便像久旱逢甘霖一样，立刻就同意了。

杨志，周瑾二人领命后，便如实照做，去了枪头，用毛毡包裹，拿枪头沾了石灰，都上了马，两人都严守不动，都在等对方先动，终于，周瑾耐不住性子，朝着杨志冲了过来，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周瑾策马提枪朝杨志冲了过来，看气势想要直取杨志。只见杨志侧身一躲，顺势驱马向前，并反手朝周瑾捅去，正中周瑾的皂衫之上。顿时，皂衫之上的那个白点格外刺眼，周瑾羞愤难当，提着抢转身又冲了过来，就这样，两人战了四五十回合，你来我往，反反复复，扭作一团，搅在一块，鞍上人斗人，座下马斗马，打的不可开交。

不知过了多久，比试结束。我们来看看战果，只见周瑾身上白点多达几十处，斑斑点点，像打翻了豆腐似的。反观杨志，几乎看不见有白点存在，仔细一找，才在左肩牌下发现了一个白点。

梁中书极其高兴，当即把周瑾叫上厅来说道：“之前让你担任军中副牌，不曾想你武艺如此不精，今日与杨志一比较，这才看出天大的差距来。想你这样的武艺，怎么能够带领士兵攻沙略地？怎么能为大宋奋勇杀敌？怎么能够担任这个军中副牌之职？”说罢，便欲让杨志担任此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