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精神病院12
办公室的灯亮, 王天明翻阅病人的病历，偶尔做些记录。已经又凌晨一点多，可他还没有半点睡意。
王天明已经失眠很久, 不管白天多么疲累，到了晚上他总睡不，他还试调整时间, 改成晚上工作白天睡眠，但同样不管用。
因失眠，每天早上来他都浑身无、大脑发僵, 到了中午左右，脑袋就开始杠杠的疼。
头疼会一直延续到晚上，直到他勉强进入梦乡。
王天明不敢吃安眠药，上次吃安眠药就吃出来, 那以后他就也没有服用过一颗安眠药。
“嘶，好冷。”王天明了个寒颤, 今晚很奇怪，明明已经进入五月，可今晚却冷得堪比凛冬。
王天明身去卧室想要找件厚点的外套，但刚来, 就发现一件羽绒外套就搭在他的椅背上。
王天明一愣，他还以厚外套都已经给他收来，什么时候又在办公室里放了一件？
但王天明并没有多想，拿羽绒服套上, 整个人顿时暖和许多，但腿脚还冷，他又去开空调，温度调到三十度。
热风对他的脸吹出, 让他舒服了一些，但头好像更晕更疼。
咚咚，门被敲响，不等他同意对方进来，对方就自己拧开门把手进来了。
戴宇医生。
王天明看到个人莫名感到不喜，还有一股说不出的畏惧。
什么他会畏惧自己手下的医生？
而且个医生很年轻，才来医院不过一年，他的主任医师好像杨主任？
王天明也不太喜欢杨主任，个杨主任比他年轻得多，却对精神病的治疗很有一套，目前管抑郁科和幻想症科，对他一些措施和安排颇有微词。
但杨主任年纪轻轻做到主任的位置，不仅仅因他治疗手段好，也不仅仅因他写的论文多，个人的交际也很不错，还认识一些上面的人。他想压都不行。
“院长，我有点问你。”戴医生上来就不很礼貌地说道。
王天明皱眉头，还指办公桌前方的沙发椅，“小戴来啦，坐。”
戴宇没有坐下，反而绕到他身边，背靠在办公桌上，正面对他。
王天明很不喜欢戴宇靠他么近，更不喜欢对方居高临下地看他，但他看到戴宇那戴了金丝边眼镜的幽黑双眼，所有不快都咽了回去。
戴宇忽然拿出一个小盆栽放到桌子上，小小的花盆内支棱一根绿色的细苗。
“我找来的安神草，对失眠和头疼都有一定疗效，可以放办公室和卧室。”
“谢谢，有心了。”王天明目光被吸引，看小苗，忽然觉得头疼好了很多。
效果么好么快？王天明惊讶，对那小小的盆栽越发喜欢，还忍不住拿到手里仔细观看。
很可爱的小苗，王天明用手指轻轻碰了碰。
那小苗的叶子竟然害羞似地包住了他的手指。
王天明喜欢极了，把盆栽放回办公桌，还忍不住不时碰碰。
滴答，滴答，像水滴的声音响。
王天明抬头看向周围，哪里来的水声？
“外面下雨了。”戴宇很随意地说道。
王天明看向窗外，发现果然在下大雨，雨水到窗户上，还发出了噼啪声响。
怪不得今晚么冷。王天明不但感到冷，他还觉得房间里极潮湿，就像那个晚上……
“医院内现在的情况，您了解吗？”戴宇问。
王天明点头：“怎么，又有什么特殊情发生了吗？”
戴宇点头：“现在不止四楼出现问题，二楼到三楼似乎也不安生了，我想问问需要不需要把二楼到三楼，以及五楼到七楼的病人也全都转移？”
“转移什么，没必要。”王天明摆摆手，“你上次不已经跟我讨论过个问题，还你说想要尽早获得数据，好让实验体就待在传染源附近。”
“您说得没错，我只担心传染源会不受控制往上面跑，到时候对其他医生和你我都有影响。”
王天明嗤笑，“你又在提醒我你的重要性吗？我既然答应你会在明年把你升副主任就会做到，而你只要做好你的情。”
戴宇推了推眼镜，“我只担心情泄露。”
“不会。”王天明非常肯定地道：“都精神病，就算死一半都没人关心，很多病人家属巴不得患病的家人赶紧死，死了，他们只会假假地哭一哭，心里还不知道会怎么高兴。”
“您在说您自己吗？”戴宇轻笑。
王天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变冷。
“你的情我都知道，年你第一位妻子似乎有家族精神病史，您还的博爱，知道她有病，还愿意娶她。听说她嫁给你之前都很正常，但在嫁给你之后没多久就开始犯病？她还你生了个畸形人，我很好奇，你作医生，什么在产检时没有查出来那个孩子有问题？”
“我也很想知道，明明产检时看来一切都正常。”王天明不知，突然有了倾述欲，也许面前人知道他不堪的一面？
“后来我把产检b超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找到原因，她怀了双胎，但我们没有一个人看出来，那个胎和王义嵌合，一开始就不单独生长，而生长在王义体内，而且直到王义快出生，另一个才开始在王义体内加快发育。王义的心肺和脑功都正常，四肢也没有病变，光看b超，那就个健康的孩子。谁想到，他会在出生前几天脖子上长出另一个脑袋，谁又想到他的五官扭曲到那种程度？”
王天明回忆他第一眼看到那孩子时的心情，让他恶心。对，就恶心。
初生婴本来就不太好看，况王义的脸扭曲得像魔鬼，脖子上还长了一个鹌鹑蛋大的肉瘤，可怕的那肉瘤上竟然有眼睛和鼻孔！
时接生的医生和护士都吓坏了。
偏偏那小子生命顽强，竟然活了下来，还活得特别健康，除了丑怪，半点病都没有。
“那孩子的母亲很讨厌和恐惧自己的孩子吧？你做了什么？慢慢说，不急。”和缓轻柔的语调精神病医生常用的手段，类似催眠，又不完全，可以让病人大程度的放下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