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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共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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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流觞是没有想到,凤血歌竟然会是这样的抗拒,他也只是想求见一番那位小姐而已,并非是想怎么样。被凤血歌这么一问之后,倒像是他们看轻了那一位小姐似的,他便是有些词穷,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凤国师不要生气,我四哥并无看轻那位小姐的意思,”永宁见这气氛一下子闹得那么僵,她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又见四哥在那边不吭声,便是有些着急,她方急急地开口,“我四哥听人说,我们北雍的宋珩还是尚在人间的,而国师你的徒儿听说同宋珩长得一模一样,会不会是……”

“听说?!”凤血歌嗤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一个听说,便是要求见我的徒儿?”

“凤国师,我四哥一直都很惦念着宋珩,若是能够见上你的徒儿一面……”永宁见凤血歌的话没有刚刚那般的严厉,她便是觉得这话应当是说的更加委婉上一些才是,至少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笑话!”

伴着凤血歌那一声怒斥,一盏白玉酒杯便是摔碎在殿上,发出一声脆响,在这殿上突然之间炸开那一声响感觉分外的惊人,让整个偏殿里头的人全部都止住了声,大气也不敢出地看向勃然大怒的凤血歌,他的桌案上什么都是有的,独独是缺少了一只白玉酒杯。

凤血歌的眸色之中满是怒意,“我倒是想问上一声,这宋珩不是半年之前便是已经死在了浮图塔之中的么,这尸骸我记得早就已经是送往北雍了,如今你们北雍又是要问我来讨人?当我凤血歌是可以随意欺凌的人,是也不是?!”

“当日睿王殿下执意要进浮图塔,莫要忘记了当日我凤某也是规劝过的,可殿下你是依旧一意孤行,若非如此,那宋珩又怎么会是葬身在那浮图塔之中。若要较真地说上一句,这宋珩之死,还是你睿王殿下一手簇成的,今日又是因为什么传言又是要见我的徒儿,这可真是半点礼数都是没有的,偌大的泱泱大国,便是有着这样的礼仪的,凤某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百里流觞被凤血歌那般地一说,便是觉得自己真的是半点也说不下去了,凤血歌的确是说的没错,当初在入浮图塔之前,凤血歌也的确是说过规劝的话,只是那个时候他哪里是会想到那么多的事情的,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会按着自己的想法进行的,正是他那样夜郎自大的心态害死了宋珩,他真的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凤血歌每一个字都是说的对极了的,的确是他害死了宋珩,是他一手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的。

凤血歌看着那几乎是羞愧欲死的百里流觞,更加平静地道了一声:“男女授受不亲,且我这徒儿不日之中便是要成亲的,在成亲前瞧见一个外人,且还是一个男子,说出去,总是要被人所诟病的。”

百里流觞听到凤血歌这样说,也的确是没有再让凤血歌应允的理由,这女子出嫁是一件大事,在婚前,除了自己的家人亲人之外是不怎么见外人的,尤其是男子,见了对于女子的名声有损,容易招人诟病。

钱谬听着凤血歌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凤血歌是有些刻意,刻意不让他们瞧见千江月,说起那见过两回的千江月,钱缪从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同常人一般,不,只要是曾经见过宋珩的人都是会觉得千江月同宋珩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只是一个清丽上一些,就像是空谷之中静静地绽放着的幽兰一般,而一个则是烈火之中的红莲,像是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一样。

他想,如果那百里流觞他们瞧见了千江月的模样,大约也是要以为这千江月就是宋珩的。但是,只是这样,凤血歌应该不至于是那样的恼怒才是,他那样的恼怒实在是有些不大寻常的,而且,凤血歌说那千江月便是要成亲了,这也是他刚刚才听说的事情,这凤血歌同那千江月不是刚刚才回到无双城来的么,怎么便是要成亲了,且那千江月是要嫁给谁的?!莫不是这只是凤血歌阻挠百里流觞他们见千江月的一个借口而已吧,好让他们能够知难而退。

但是,这样的话,凤血歌又是什么意思呢?!他那样做,有什么好处?

钱缪揣测着凤血歌的用意,当日在凤血歌出城的时候,他就是知道凤血歌他绝对不是单单地出城而已,果不其然,这沉不住气的李家就是妄想着对凤血歌下手,想着取而代之。在听到凤血歌的死讯,且又是瞧见凤血歌那么久的日子都是没有出现,而他派出去打探的人也没有找到凤血歌的半点消息的时候,钱缪觉得自己也差一点是要沉不住气,以为那凤血歌是真的已经死了,差一点,他是要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来的,还好,他终归还是没有做出一些个旁的举动来,不然这今日覆灭的也就不只有李家一门了,还得带上他们钱家满门。

钱缪习惯在做事的时候去揣测一番凤血歌的习性,他的那些个每一个动作背后是否还有旁的用意,可他是真的猜不透这一次凤血歌的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的。

“哎呀,这世间之人相像的人何止千万,诚然如凤国师所说的那样,不过就是一个道听途说便是要见人家待见的新娘的,你们也委实太过夸张了吧,这见了是还好,若是不是,倒还不如不见算了!”晚晚抿了一口酒,很是自然地出声道,觉得这人要想象又是有什么难度的,她便是有千百种的方法让人长得是一模一样,可那样做了长得想象的也不过就是面容而已,这骨子里面还是不同的,半点意思也无的。

晚晚又喝了一口酒,见永宁和百里流觞如同寒蝉一般是不敢再出了声音的,她便是觉得有些满意,有些高兴了,她看向那怒意未消的凤血歌,这又是开了口,声音清甜的就像是沾了蜜糖一般的。

“凤国师,你这徒儿都是要出嫁的了,要不然你就娶我算了!”晚晚这话说的很是理所当然,半点犹豫也是没的,“你瞧瞧你这般的年纪,再是不成婚,你便是再也寻不到一个愿意嫁给你的女子了。”

金座上的秦嘉辰面色稍稍一变,暗想着若是这凤血歌是真的要娶了这晚晚公主的,想必自己这个末代的皇帝是真的半点活路也没有了,这晚晚公主,岂是肯屈就一个国师的之妻,一个诰命夫人的头衔的?!只怕凤血歌在点头应允之后便是要寻了一个机会将自己处决了个干净的,反正他凤血歌做那样的事情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何地处决了他的父皇和兄长们现在便是能够怎么地处决了他的,半点力气也是不会费的,他也可以算是已经驾轻就熟了。

凤血歌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晚晚说那样的话了,他便是一直当着那不过就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俏皮话罢了,她那些个话大约只是想表现出一些个喜欢之情而已。

这西芳的七公主也就只有这些个是最是可爱的地方,绝对是没有半点的忸怩和作态的。

坐在晚晚下手处的苏闵乍然之间听到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这刚刚喝下的酒水便是呛得他几乎是一命呜呼,那酒水原本就是有些微辣的,这一呗呛到之后,苏闵觉得自己越是咳嗽这嗓子眼里面也就越发的辛辣,几乎是要将他给弄死了似的。

他原本以为这晚晚公主不过是民风开放了一点,这穿的也不过就是一些个奇装异服而已,却是没有想到,这晚晚做起事情来的时候,完全比他以为的还要……奔放。

那一番话也真是亏得这个公主是能够那般的厚颜地说了出口,若是凤血歌有心,他现在早就已经是妻妾成群了,哪里还是孑然一人的,且那些个世家嫡女早就等着凤血歌点头,那可都是一个一个亮丽无双,从那些个宅斗爱是培养,玩得起宫斗的好手,这晚晚同那些个女子一比,自然就青葱的和不谙世事一般。

可惜……

“凤某不日之内也是要成亲的。”凤血歌淡淡地说着,从那反面上已经是拒绝了晚晚的提议。

几乎这殿里头都是一片哗然的,除了苏闵之外的旁的大臣几乎是被这个消息惊住了,原本那些个大臣们都是要以为凤血歌这辈子都是要一个人过着了,这十年来如是,这未来那些年可能也如是,却是不想,今夜凤血歌却是道出了这样的一个惊天秘密,他便是要成亲了的。那要嫁给南嘉国之中身份最是高贵的女子是谁?!怎么之前便是半点的消息也无的?!

大臣们窃窃私语。

晚晚看了看凤血歌,觉得他那神色半点也像是因为要诓骗于她而是在临时之间说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而凤血歌在说到成亲这两个字眼的时候,晚晚觉得凤血歌那一张几乎是半点也不沾染人间烟火的味儿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些人味,倒不是凤血歌的神情有什么旁的变化,而是那眼眸之中多了一点温柔的色泽。

果然好的男人都已经是被抢走了?!晚晚在心中哀叹上一声,虽然说不是没有法子抢了回来,但是晚晚觉得就算是抢了回来吧,这个人的心底里头也是不喜欢自己的,用了情蛊之后,虽是能够死心塌地,却到底还是因为药物的缘故,晚晚觉得是分外的没有意思、

不过,在细想想之后,晚晚便是觉得有些释然了,这好男人有人要,这便是代表着她的眼光很是不错的,她们西芳的女子一贯是敢爱敢恨的,既然这人已经是不属于她了,她再那样地纠结也是没有什么意思,说不定这有旁的人会比这凤血歌更是叫人喜欢也不一定的。

而永宁自然是没有晚晚那样的豁达的,她在听到凤血歌听到自己要成婚的时候,差一点是那鼻子一酸要落下了眼泪的来的,但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自然是不敢做出那样不合时宜的事情来的,免得徒然是叫人看了笑话。

她觉得,自己虽然是没有什么机会的,可如是旁的女子也是没有什么机会的话,她自然地也就没有什么可觉得可伤感的了,这凤血歌谁是不要的,自然就给了一种人人都是有机会,且他也是属于众人的感觉,但是现在,他要成亲,那么就是代表着在未来的日子里面,他是一个人独有的。

永宁想,终究这有一天还是会到罗敷有夫,君亦有妻的场面的,其实到底也是不必要怎么伤心的吧,只是自己的心中还是觉得酸涩的厉害……

千江月是一个人呆在这芙蓉阁之中,她略有无聊,她想着这偏殿之中的酒宴如今是到怎么样的地步了,是不是君臣尽欢,还是旁的什么的,老实说,她还真的没有见过旁的国家的人,也不知道这西芳的公主,北雍的王爷到底是生得是怎么样的模样的,她有些好奇,很想去那偏殿之中去瞧瞧到底是怎么样的。

但是她这个念头一想起之后便是被自己给否决掉的,因为她答应了人,不会乱走的。千江月觉得自己并非是真的因为凤血歌临走的时候那一般仔细地叮嘱之后才是乖乖地听话,所以不偷偷地跑去,而是她觉得,这做人必定是要诚信的。这人以信为本,她也是一贯如此的,这既然是答应了凤血歌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到的,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这芙蓉阁之中点着灯,点的分外的明亮。千江月和衣躺在床上,想着自己不若是早点睡去,但是转念一想之后自己最近是越发地有些疲懒了,因着不能出宫,这些日子她只能是困在宫中,百般无聊之际,她也就只有吃喝睡了。她午间之后也是小睡了一会,现在这个时候时辰还早,自然是不能入睡的。

烛光微微地暗了一暗,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在墙面上划过,千江月便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看了过去,只见内阁之中的烛火上飞舞着一只萤火虫。

可,这个季节之中还有萤火虫么?!

千江月很是好奇地起了身,穿上了鞋子靠近了那桌子,看着那飞舞的小点,那是一个小小的虫子,就同萤火虫一般的大小,而通身透明之色,能够完全地透过烛光,乍一眼看了过去的时候还叫人以为是那萤火虫,只有靠近了之后这才发现原来不是。

千江月想,大约是从哪里飞来的虫子吧,她一贯是给屋子的窗户开一条小缝用作透气,有那么一两个蚊虫飞了进来也是没有什么可觉得奇怪的,这般想着,她便是一点也是不在意的,想着再回了床上躺着。

但是她这才刚刚转过了头,之间那细小的窗户之中又飞进了一些细小的虫子,同自己刚刚瞧见的那般完全无异,好像外头有着许许多多这般的虫子似的,不停地从那窗户的缝隙里头飞了进来,那些个虫子越来越多,渐渐地积累起了一个大约蹴鞠球大小的,还有不停地积累的模样。

那些飞虫没有半点的声音发出,从最初开始,它们团成了一个球,那秋越来越大,等到那越来越大的时候,那些个虫子一下子分散了起来,就像是拼着一块拼图似的,拼成了大约同宋珩差不离高度的模样,看那形状也像是一个人的样子。

有一条细小的枝条从那窗户里头透了进来,就像是一条灵活的蛇一般,缠绕上了那由一堆虫子拼凑成的东西。是的,东西,千江月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是怎么去形容这些个东西,这也是她第一次瞧见这些东西。

那枝条长得就像是完全没有底端一般,缠绕的紧紧的,最后……

千江月看着那些个东西在自己的面前汇聚成了一个人,一个真实的,美艳且又风情万种的女子,那女子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轻笑了起来,明眸皓齿堪称绝色。

“真的是许久不见了,宋珩,”这女子柔声地开口,“可还记得我胭脂么?”

千江月往后推了一步,眼神之中全然都是骇色,随即地她便是跑了出去,一直地朝着那偏殿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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