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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以铸剑图相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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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墨其实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因为这道听途说之事实在是不能保证,在他们朝着无双城来的时候,听说这南嘉的国师凤血歌死了,越发临近无双城的时候说是有内战,但是等到他们到无双城的时候,却也没有见到有围堵在无双城外的百姓。

听说在他们来到无双城之前,这一场战役刚刚结束,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没有流血。因为最是伟大的国师凤血歌回来了,他并没有死在那奸臣的谋逆之下,还是活的好好的。

沈从墨对于凤血歌的印象不深,总共也就不过是那么一两回而已,那个男人光是看着就觉得是深不可测,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那么简单地就死去的。

他只是这般觉得应当是这般罢了。凤血歌未死,那么自然他的徒弟也应该是同他在一处的,只是沈从墨不知道自己应当是如何做才能够让自己瞧见到那凤血歌,还有他的徒弟的呢?

沈从墨当然是没有想过要仰仗那百里流觞的,即便是他死了,也绝对是不会想到要去依靠着百里流觞的力量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辈子,他都是不会原谅于他的。

沈从墨在这浮图塔的废墟上呆了很久,他的随从用了午饭之后也便是找寻了过来,静静地呆在远处,他们不敢靠近,怕是打扰了主子的悲伤,他们远远地看着沈从墨,直到日暮西垂之后,沈从墨方才动了动身,一回头的时候瞧见却自己的那些个侍从正在自己的身后。

“少爷。”小厮见沈从墨回过了头来,他便是颠颠地上了前去,“刚刚在吃饭的时候,我打探了一下,这店小二道那国师果真是有个女徒弟的,只是那位小姐时常不在无双城之中走动,这瞧见的人也是甚少。今日若是咱们早到一些,或许能够瞧见那位小姐也指不定,因为今日一早,凤国师回来了,那小姐自然也是跟着一并回来的,眼下应当是在皇宫之中。”

小厮说着,声音之中便是有些惋惜,若是他们今日一早到了无双城,想必在城外的时候就是能够遇上回来的凤国师,那个时候见上一面必然是比现在要容易上许多的,这南嘉的皇宫也不知道少爷是要怎么进去的,这皇城历来都是守备森严,少爷又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主,硬闯什么的,自然是完全不可能的。

“是么?”沈从墨也是觉得有些可惜的,若是他再早到上几个时辰,那么他或许就能够瞧见那个人,确认那人到底是不是宋珩,若是不是,他自然地也就可以直接调转头回了北雍了的,此生再也不用有任何的寄望了。

“可不是么,听说那十万起义之士围堵在了无双城外好几个时辰,城中的人都是怕极了,以为是要起了干戈的,却不想在这个时候,那国师如同天神一般地才出现了,止住了这一场浩劫。”小厮说着,心中想着那个场面,想着在大军之中,一个人如神仙一般地突然出现,这般宏大的画面他没有瞧见是真真有些可惜了的,若是能够叫他看到一眼,只消一眼,他这回去之后也是能够对旁人进行吹嘘一番的,叫人羡慕上。

“那真的是可惜了。”沈从墨淡淡地说着,他的声音有些无精打采,怏怏的提不起什么劲头来,小厮便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因为自从半年前宋小姐一死之后,少爷便是这样一般的模样,对什么都是没精打采的,好像整个人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

沈从墨也不再说话,只是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着,他在琢磨着,到底应当是用怎么样的法子才是能够见上一次,南嘉到底是不比北雍,不能叫他想做什么便是做些什么的。

凤血歌回到皇宫之后,这些日子积累的下来的公文自然都是要他亲自批阅过的,包括之前李荣所做下的一些烂摊子,这些都是要他全部都处理过的,向李荣买官而成为朝廷命官的人自然是全部罢免,并且下令全部都逮捕,很多事情便是需要他去拨乱反正,光是想着那些个事情,他便是觉得有些头疼,自己也在寻思着,花了这样大的力气去除去那个人到底是合算还是不合算的。

午膳的时候,凤血歌是同千江月一并在偏殿里头用的,凤血歌知晓她实在是不爱吃那些个药膳素膳的,便是吩咐了御膳房做了细致一些菜色端了过来,荤素搭配着,也算是合了她的口味了。

“这两日内,可能我是会有一些忙的,你若是觉得闲了,自己便是在皇宫四处走走,委实觉得无趣的时候便是过来寻我也可,这事端刚过,外头还有些杂乱,你便是不要出了皇宫了。”凤血歌细细地叮嘱着,这刚准备用午膳之前便是有人前来禀报了,说那沈从墨带着几名随从已经到了无双城,听到则个消息,凤血歌也便是觉得有些头疼,原本他还在想着那百里流觞同那晚晚公主来这边便是已经有些叫他烦躁了,眼下居然还是多了一个沈从墨。

这沈从墨的动作倒是比那百里流觞快了一日的,但是这难缠之处,未必会是比百里流觞差的,不过有一处便是,这沈从墨到底是个平常之人,想要入了皇宫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的,且那个人也不是个什么高手,端是他瞧见的那两回,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般的书生罢了,自然是进不来皇宫的。所以,凤血歌觉得只要是她不出去,这沈从墨自然是瞧不见她的,自然是出不了什么乱子。

“这皇宫委实是没什么好的,我都觉得有些腻了。”千江月一想到在皇宫之中便是觉得有些没趣的,人人都觉得皇宫之中是如何如何的好,但是她觉得都是差不多的,皇宫大半都是空空荡荡的,瞧不见多少个人,要是有些个嫔妃还能够玩玩那些个争风吃醋的戏码,但是现在皇宫之中是没有那些个嫔妃才人一类的,光是看着那些个有又什么个乐趣在的,自然是市井之中要来的热闹的多了。

“乖,听话。”

凤血歌自然也是知道叫她整日呆在皇宫之中不是个好法子,且她也是会觉得有些无聊的,但是至少这样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他要的便是这个。

听着凤血歌那如同是哄着孩子一般的话,这样的姿态,这样的模样,即便是她也是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起来,千江月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是应了下来。

看着那千江月那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凤血歌便是低低地笑了,若是真的对他没有半点在意的,她只怕是绝对不会理会这些个话的,她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在意的自己的。若是可以,他自然是不会想着这样的,从那金陵城之中传来一个讯息,说是有人在无双城之中瞧见了未死的宋珩,更是言之凿凿地说着凤血歌的徒弟便是那宋珩。

虽然这件事情是真的,可在无双城之中见过宋珩的人甚少,即便是有人见到了现在的她也不会知道她便是北雍那已经死去快半年多的宋珩了,虽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认出了她来,但是凤血歌觉得这其中定是不那么简单的,那百里流觞以吊唁为名前来,只怕这吊唁是假,根本就是来寻访着宋珩的,至于那沈从墨自然也是亦然。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不会让她到外头再去走动的,免得叫那沈从墨或是百里流觞亦或者是旁的认识宋珩的人瞧见了。

他已经是握紧了这一双手,说什么都是不会再放开手的。

“这一次政乱,你打算是如何处置的?”

千江月略有些好奇地问着,她虽然是不知道到底情况是如何的,但是她想他大约是不会这般容易地放过了,小皇帝比她先回了宫,她有些好奇那原本是应当可以自己亲政的小皇帝面对如此的变故会是怎么样的,便是去听了一听壁角,这还没有走到小皇帝居住的那个殿门口便是已经听到了从那殿中传来的一些破裂声和咒骂之声。

可想而见,那小皇帝是真的已经气炸了,那些个咒骂之声不绝于耳,千江月也委实没什么兴趣听人骂,干脆就回了自己住着的芙蓉阁。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一手发动了政变的李家,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下场。

“李荣已经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李岩亲手所杀,李家上下余下李岩的妻子阴氏,满门抄斩。参与其中的大小官员一并罢免流放,永世不得回无双城,买官之人杖责一百,财产充公,牢狱五年。”凤血歌淡淡地道,他看了千江月一眼,顺带地夹了一块她偏爱的菜色置于起碗中,“你不是一贯都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致,今日怎么想着要问这些个事情了?”

千江月捧着碗,“你往常的时候不是都会斩草除根的么?”

旁的处罚千江月都是能够理解的,只是她不懂,李府上下都要被处决的,怎么是单单地余下了那阴氏一人。

“那阴氏有孕在身。”凤血歌淡淡地道,“我自然是不怕报应什么的,若是真的有,我不想报应到了你同孩子身上。我既然是放过那阴氏的,自然是不怕她会做出什么,至于那孩子也是亦然。”

原来如此,千江月方才明白,他是为何要那般做的。这两人一同用过了午膳之后,凤血歌便是要回御书房处理政务,而千江月自然是百无聊赖的很,便是在自己住处打发着时间。

她也是晓得轻重的,这刚回宫必定是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凤血歌去处理,自己若是眼下还在那边和他闹腾,委实也是太不应该了一些,且她觉着他说的也是对的,这几道命令下了之后,定然是要引起一些巨变的,肯定是有人要恨他入骨的,在皇宫之中,在他的身边自然是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一旦出了皇宫,要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即便是他想要救自己只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只能这些日子先是这般地受了,等到时间一长之后自己想要出宫,他自然是说不得了一个不的。

不过,这整日呆在皇宫之中,委实是一件很是无趣的事情,没有旁的办法的千江月只得是从藏书阁里头搬来了一些个书籍打发时间用。

苏闵是觉得这个世间上大约是再也没有比当丞相更是累人的事情了,若是这人生叫他再从来一回的话,他想,自己这辈子大约是不想再见到那凤血歌的,想自己当初怎么就是这般不长了眼睛,这当个偷儿是没什么不好的,偏偏就是没什么眼力界的,偷到了那凤血歌的身上,可谁又曾想到那不过就是十四五岁清瘦无比的少年居然会是如此凶悍。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苏闵想,若是给自己再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大约不会再去当一个偷儿,而是改行去当一个乞儿。现在虽是高官厚禄,却也是拿着他那老命在拼搏,早晚有一日,他想自己大约是会被操累致死的。

他将那李荣的家产一一细点清算过,这方才被那老匹夫的胆量给吓到了,果真则个世上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才几日,这老东西是贪了多少,金银珠宝不在话下,光是这卖官所得的银两便是足够闪瞎他的眼睛了。早年是被凤血歌给打压着的,自然是没有那贪的机会,却不想现在一有机会这贪了之后,便是这般的狠这边绝,这样的祸害留在这个世上只会是危害百姓,早早便是除去了。

按他的意思,那李岩的妻子阴氏也是不当留的,那腹中的血肉也是留不得的,长大之后未必不是一个祸害。当然这些个话他是不敢同凤血歌说的,眼下他已经网开一面留了那个孩子,即便是他说了,也未必是会让他改变主意。只得说,这男人一旦有了妻子,有了心爱的女子之后便是会手下留情得多,要是在往昔时候,凤血歌哪里会是有这般的留情,他也是看着他上位的,这些年,无双城的鲜血流得还算少的?这座城市早就已经是被鲜血给浸润透了,看看皇室秦家,到现在也便是只剩下这一个小皇帝了。

苏闵不能说这样的凤血歌不好,只是见惯了一贯是狡兔三窟凡事给自己留足余地不给敌人留任何余地的凤血歌突然之间有些心软了,这是他从来都是始料未及的,他只能说这宋珩的影响果真是大,不但是在北雍之中留下了很大的影响外现在即便是在南嘉之中也造成了改变,若是宋珩依旧是如同现在这般保持着现下的记忆不做任何的改变方好,若是他日她一旦记起,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大乱子,到时候还真的不知道是该如何的收场才好。

苏闵从皇宫里头出来回到丞相府上的时候,这便已经是到了晚膳时分,这才刚刚走进丞相府,府中的管家苏渭便是来报,说是晚间的时候有人来访。

这府上的管家苏渭也算是个实诚的人,也是当年同自己一同当偷儿时候的同伙,后来两人一同金盆洗手,苏闵算是聪慧,便是一路向上,而苏渭一贯是个老实巴交的,平素的时候便是一贯给人欺负,苏闵便是让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做了这管家的职责,两人也算是亲如兄弟,这府中上下大小事宜都是苏渭在管理。

“那人不大像是咱们南嘉的人,你又刚好不在府中,我便是让他留下讯息,让他改日再来。”苏渭如是说着,“那人自称是从北雍而来,是那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沈从墨,说是明日午时再来。”

苏闵还在想着那人是谁,冷不丁地听到那沈从墨的名号,这心里便是一紧,这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原本那睿王百里流觞同那晚晚公主来的便是已经叫人头疼了,自然他头疼的话,凤血歌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轻松的,那两个人来也便算了,现在竟然还是多了一个沈从墨。苏闵自然是知道这沈从墨待宋珩可是很不一般的,半年前在浮图塔倒塌的时候,这沈从墨几乎是不顾自身的安慰在那一片废墟堆里头寻找着宋珩的身影,在瞧见那尸骸的时候更是伤心欲绝,甚至还是扎了那百里流觞一刀,听说在回到北雍之后更是惊世骇俗地娶那尸骨行了冥婚来着。

原本苏闵还以为这两个人是再也不会想着来南嘉故地重游的,免得勾起了伤心往事,只是近来在北雍的无双城之中倒是传来了一阵声音,说是有人在无双城之中瞧见了宋珩,说是凤血歌的徒弟便是宋珩。这事想必凤血歌也是知道的,在这三个人从无双城离开之前,他猜想凤血歌是绝对不会让千江月随意地走出了皇宫去的,也绝对不会叫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瞧见了千江月的。

只是,那沈从墨为何是会来寻了他的,这即便是要寻也应当是寻了那凤血歌才是,寻他有什么用处?!

苏闵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等到明日午时,大约他便是能够知晓那沈从墨来寻了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的了。

沈从墨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会去找了那丞相苏闵的,其实论交情,他不过就是同苏闵有过一面之缘罢了,半年前前来无双城的时候,他也是见过苏丞相一面的,只觉得这苏丞相可是一个很是圆滑之人,倒也没什么官架子。在这无双城之中,他也便是只有认识这苏丞相一人,自己一个北雍的人,在这无双城之中无亲无故且也无任何可以依托的,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去拜见那苏丞相去了,且那苏丞相可算是凤血歌身边最是亲近之人,自然而然的,也是只能找他。

只是沈从墨这求了,也不知道这苏闵会不会是端着那些个架子能够见上他一面的,是以这一夜,沈从墨也是辗转难眠,他已经许久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往昔的时候虽是被阿珩拒绝着,但是至少她还是在的,只要她未曾出嫁,自己便是有这般的机会能够见到她的,权当做是一个念想也好,但是自从半年前,他便是已经习惯了无眠。

既然是睡不着,沈从墨便是干脆地起了身,站在院落之中看着那一弯的新月,心中不免地想到那小厮同他说的话,若是他们早来几个时辰便是能够遇到凤血歌的那个徒弟了,沈从墨也觉得,委实是太过可惜了一点,有着一种名曰怅然的思绪在他的胸膛里头蔓延开来。

若是再早来上一会,那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翌日一早,苏闵下了早朝之后便是不在外头有半点的逗留的,他回了丞相府,吃过早膳之后他便是在寻思着,这沈从墨他到底是应当见还是不见的,这见了,是当如何的,这不见又是当如何的。他便是有些纠结,这东想西想的,觉得自己当年参加科举也是没有这般烦躁的,想了又想之后,苏闵便是觉得应当是见上一回的,就算是沈从墨晓得那千江月便是宋珩又能如何,眼下她是凤血歌的人,自己又不能做什么主,自己也没有这个权力去做哪个主不是么。

这样一想之后,苏闵倒是安心了,叫府上的奴婢背下了茶点,准备等那沈从墨到来的时候好招待于他才是。

刚到午时,沈从墨便是到了,在府上奴婢的带领之下到了这大厅之中,苏闵乍一眼看到沈从墨的时候几乎是双眼暴突,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人便是沈从墨,距上次一见,也就不过是半年左右,半年前相见的时候,苏闵眼下也是有着几分印象的,在那印象之中,这沈从墨还是一个温润的人,且那脸上总是带着笑意,那笑意之中透着甜蜜,从心底里面散发出来的甜蜜,今日一见,他依旧是温润的,只是这脸上却是再也没有那甜蜜的笑意,眼神之中有着悲伤的色泽,那些个悲伤几乎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一般,那一头头发也一下子从那乌黑亮丽变成了现在这般的……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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