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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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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血歌和千江月在漓江城之中呆的时间也不算是太久,买了一些干粮之后,在漓江城之中用了午膳之后,凤血歌就是驱车离开了漓江城。

他不是怕那些个死士那么快就追赶了上来,他从来都没有将那些个士族所豢养的死士放在眼中过,他要走的时候,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是抵挡不住他的,他不想走的时候,画地也能成牢。他不想在漓江城之中久待,只是不想叫他的这个徒儿再瞧见什么相熟的人,再度勾起什么熟悉的感觉来,这种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并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来。

千江月自然的也不会拒绝凤血歌的提议,他是师傅,他怎么说,自己自然是会怎么做的。

漓江城到月河城大约是有三天的路程,行到一半的路程的时候,凤血歌又是把马车换成了船只,南嘉国内多河流,自然是有不少的船只的,凤血歌包了一条小船,送他们到月河城的地界。

有袅袅的琴音从船头响起,凤血歌坐在船舱里头,他的身旁摆着一张小矮几,上头摆了一壶今年出的梨花白,泛着淡淡的梨花清香,他的徒儿正在船头处抚着琴,指尖轻柔地拨动着琴弦奏出极其雅致的曲子,曲子很是温婉,衬着沿途经过的那一路的芦花地。

他倒是不晓得他这个徒儿还是有这么一手绝活的,除了会阵法之外,会比武状元还来得爽利的动作外,倒是也会同一个寻常女子一般抚琴奏月,在无双城之中,他倒是从来都没有将过她抚琴的,那一日在漓江城之中经过琴居的时候,她便是再也不肯走了,他当是还以为她只是喜欢那些个古琴罢了,顺了她的心意买了一架古琴,却是发现了她竟然也是会抚琴的。

索性的事情是,她只是以为自己的琴技也是他教导的,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凤血歌有时候在看到她的眼眸的时候,总是有些不大习惯的,他说的谎言太多,多的自己都是有些恐慌。

河流之中偶尔也会漂浮着一些个野生的菱苗,眼下倒是吃菱角的时节,偶尔见到有漂浮的着的菱苗,拉了起来的时候也会瞧见那结着的几个小菱角,剥去了壳之后,里头便是粉嫩的菱角肉,清甜的厉害。

凤血歌细细地剥了那壳,将那菱角肉放在一个碟子里头,方便她一回来之后便是能够吃到那清甜清甜的菱肉,她倒是喜欢吃这些个小东西的,吃的时候会是眉开眼笑的,但是却是不喜欢剥菱角觉得有些繁琐,他便是不厌其烦地剥了。

“咚!”

船身底下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像是被敲凿的声响,凤血歌的眉头细细地眯起,果然那些个死士来了,这两日他都觉得安静的有些诡异了,这着实是不像那李首辅,却不想他们竟然是在自己弃车上了船之后才动手,他看了一眼,自己这船离岸边大约是有百来丈的距离。

“师父!”千江月也站起了身来,她抱着自己的瑶琴走到了凤血歌的身边,她自然也是听到了那些个声响的。在船头处已经是被凿穿了一个洞,江水正汩汩地从那洞口之中往者里头冒着,很快船头那一处就是进了许多水,有些沉重了起来,那站在船尾撑船的船夫也是瞧见了这个。

他惊叫了起来:“我这船好端端的怎么就是破了一个洞进水了?”他记得自己明明在载客之前还是检查过自己这船是半点的问题都没有,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半途之中进水的情况才安心地招揽了客人的。

“船家,你接着撑你的船,什么都是不用管。”凤血歌半点也不担心,他开了口,将千江月是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将自己刚刚剥好的一蝶菱角塞到了她的手上,“你早前不是说喜欢吃菱角么,现在慢慢吃着,凡事都有师父在,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过就是一些寂寞得慌的水老鼠罢了。”

南嘉多河,大部分的南嘉人都是会游泳,会闭气潜水的,甚至于南嘉军队之中有一只专门用作水战的“水老鼠”军队,他们都是有着绝佳的水下性能,穿着一身防水的“蛙人衣”,以芦杆透气,能够潜伏在水中一天以上,也会用一些工具将敌人的船只凿穿,一旦入了水之后便是由着他们为所欲为了。

“好。”

千江月听到凤血歌这般说,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她看着凤血歌走出了船舱,他倚靠在船棱上,只不过很是寻常地朝着水面拍上了一掌而已,至少千江月只觉得她的师父不过只是很是寻常地对着水面拍上了一掌,她知道这其中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而已,她的师父肯定是加注了内力在手掌之上,她不晓得那是多少的内力,只觉得水面好像是底下埋藏了一些水雷一般地炸了开来,砰砰砰地地作响,而他依旧是倚靠在船棱上,水面不断溅起的水花却是一点也没有溅到他的身上,他的周身蕴含着一种气,那种气就像是一个包围圈一样笼罩着他,水滴到了那一层气的范围之内,便是停了下来。

那,便是她的师父!

那水面炸开,有十几个身穿着黑色带了一些光亮的“蛙人衣”的人从水底里头一下子窜了上来,他们的手上背负着武器,有些是剑,有些是刀,还有些是斧子,他们的动作很是一致,扑了上来的时候便是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朝着凤血歌扑了过去,像是要将他一下子斩成肉泥才罢休的模样。

而凤血歌还是一派遗世独立的模样,对于即将上了前来的杀手半点担心也没有,他不过就是从水面轻飘飘地拂过,满手的水珠一下子化作了冰刃,他抬手射了出去,那冰刃处处便是朝着人体的死穴而去的,那细小的冰刃透过死穴,激起了一片血雾,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死士掉落到了水中,荡起了一层的水花,很快的,他们流出的鲜血已经是染红了整个河面,就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照耀在河面上所晕染出的色泽一般。

千江月拈了碟子里面的一个雪白的菱角吃着,清甜弥漫在嘴里面,她是半点也不担心的,有他师父在,那些个死士哪里能够伤她分毫,虽然说顺着这些个死士的行动,“死”上一回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在这个季节里头那河水沁凉得很,她可是不要再一次泡在冰冷的河水里面了……

千江月吃着菱角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她刚刚想到的是什么,是她不想要再一次泡在冰冷的河水里面了,难道她以前也是浸润过河水的么?她不是很清楚,这两日她睡着的时候,总是会想到那一个有着神采奕奕的眼眸的男子,她其实已经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只是那一双眼睛她却是记得很清楚,在睡梦之中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她不是千江月,就像是那个时候师父要杀他的时候那样,他口口声声地告诉着她,她不是千江月。

可她不是千江月,那她是谁?

睡醒的时候,她是半点也不敢对凤血歌说的,因为她怕师父听过之后是要生气的,她还是怕他生气的,总觉得自己要是真的这么问了之后,就像是否定了这半年以来的认知一样,如果她不是千江月,不是他的徒弟,他怎么可能会是对自己那么的好,好得几乎是一种过分的姿态。

她合该是千江月的啊!

有细细的声响传来,千江月一抬起头便是瞧见那原本还在咋呼着的船夫一下子走进了船舱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那手指一拨,扯断了琴弦上的一根丝线,她的指尖轻弹了一下,那柔软的丝线一下子就像是活了一般缠上了船夫拿着刀子的手,那琴弦嵌得很紧,紧得几乎是已经嵌入了他的肉一样。

千江月的手指轻轻地弹上了那一根绷紧的琴弦,用力一弹,那琴弦震动了起来,一只还握着匕首的手掌飞了起来脱离了身体,她的手指再度抚上七弦琴的另外一根弦线,微微一拨,那琴弦发出一声脆响,便是飞了出去划过船夫的脖颈。

听说,如果用刀够快的时候,被割断喉咙的时候,是能够听到风响起的声音。

千江月莫名地想着那样的一句话,她不知道,那船夫有没有听到喉咙断裂鲜血喷涌的声音是怎么样的一种声音。

“月儿?”凤血歌走进了船舱,闻到的就是鲜血弥漫的味道,而千江月却是怀抱着少了两根琴弦的七弦琴,有些可惜地看着那一蝶已经被喷涌上了鲜血的菱角。

“都浪费了。”她低声地道了一句,声音之中的带着一些惋惜,“我的琴也坏了,就不能再谈几个曲子给师父你听了。”

凤血歌莞尔一笑。他倒不是很在意没有曲子可以听,只要是她没事便是什么都没事了。

“等回了无双城,宫中有最好的琴,到时候师父便是听你慢慢弹。”他安抚道。

“师父,我觉得我应该是很讨厌一个人的……”千江月忽地说道,她拨动着自己怀中那只剩下五根琴弦的七弦琴,少了两根弦线的琴发出并不算是很好听的声音,“那个人,似乎也有一把少了琴弦的古琴。”

刚刚她在用古琴杀人的时候,她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她似乎是看到了一个男子,应该是很年轻的一个男子吧,他低着头弹奏着一把少了好几根琴弦的古琴,他的头低得很,她瞧不见他的面容到底是长得怎么样的,但是她的胸膛之中满满都是厌恶,憎恨。

那种厌恶和憎恨几乎是要将她燃烧了起来,她突然地就想用这琴弦杀船夫一样,去杀了那个人,让他听听用人命和鲜血谱写出来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首曲子,她想大约是格外的动听,格外的爽快的吧。

凤血歌看着千江月,他的声音里头忽地有了一些紧张的意味,他轻声地问着:“你可想起了那个人……是谁?”

千江月摇了摇头,刚刚那画面不过就是一闪而过而已,那个人始终是低着头,半点也是叫她瞧不见面容的,但是她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自己的仇人,否则自己不会因为想到这个人就是那么的气愤不已,恨不得是能够杀了他才解恨的。

“我想不起来,师父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么?若是你知道,你就告诉我吧……”

凤血歌刚刚还很是紧张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他几乎是要以为她刚刚是想起了什么的,现在看来她还没有想到什么。

还好还好,他安抚着自己。

“为师怎会知道,大约是你在为师不知道的时候结下的什么仇人罢了。”凤血歌缓缓地说着,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千江月的神色,她似乎也没有旁的疑惑,“若是哪一日师父知道了,自然也无需你动手,自然是会帮你解决了的。你便是好好地呆在为师的身边,旁的事情都无需你去想。”

他取下了她手上的七弦琴丢弃在一旁,这往后的日子,他想自己大约是不会再让她沾染琴的了,免得到时候真的是想到什么。她刚刚那冷漠的神情的模样,他差一点以为她是成了宋珩了,以为她想起了那所有的一切。

索性!

“师父,如今咱们在水面上,你说,咱们要怎么到岸边哪?”千江月也不再去想自己刚刚所想到的那个痛恨的人到底是谁,她的心思那慢慢地溢着水的船只,她又看了岸边一眼,还有百十丈的距离,难道是真的要游泳过去不成?!

凤血歌微微一笑,他一把包过千江月,就像是要抱着自己的妻子走过忠孝礼仪四座牌坊一般,他足下一点,身子已经是飘在了水面上,他的每一次借力都是在微风吹起的波浪尖上,几乎是没有喘气,就是将她抱着过了百十丈的河面,稳稳地落到了岸边。

“可是要再多抱你一会儿?”他低笑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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