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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你随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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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绍宇的声音恼恼的,“我看那晚晚公主根本就是一个被宠坏了小公主,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且这天牢境地,如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阮明道下了药,只怕晚晚公主还没有这么一个能耐。”

百里流觞微微颔首,他看向金座上的庆历帝,“儿臣同三哥的意见大致一致,这晚晚公主的为人暂且不论,转轮王这毒药委实太过明显了一些,如果真的要杀了阮明道,西芳国还有一些平常的毒药,甚至还有一些蛊毒都是可行的。”

百里流觞觉得西芳之国原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去杀了阮明道,西芳同北雍一贯交好,西芳除了毒药同蛊物,旁的多少有些贫瘠,每年都是要从北雍够进大量的铁矿,若是北雍断了同西芳的通商,西芳大约会断了一些活路的。若非必要,西芳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儿臣认为,这是一种试探!”百里流觞沉声道,“有人是想要用阮明道的死,来试探北雍会不会怀疑西芳,会不会怀疑西芳别有所图,会不会同西方之间生出了一些旁的嫌隙来。若是我们同西芳之间开战,只怕又是一场生灵涂炭,倒是国库空虚国力削弱,自然会有人乘虚而入。”

庆历帝皱了眉头,也有些郁色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了百里流觞的话,“按照流觞你的意思,这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便是南嘉,东极同白玉京?”

“不,委实也有可能真的是西芳。”宋珩淡淡地开了口,她朝着庆历帝行了礼,这才将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话说出口,“诚然如睿王同秦王殿下这般认为,西芳也有可能是这样想的,因为这毒下的太过明显,一般不会有人做。这反其道而行之,自然也就不会让人更加怀疑了。”

百里流觞看了一眼宋珩,点了点头,宋珩说的这话倒也不是绝对的没有半点的道理,西芳也只是有着这个可能存在的,其实不管是哪个都好,国力强大的时候畏惧着,国力衰弱的时候觊觎着,总是不变的,。

“依宋卿之言,那便是都有可能,那这事态是要如何解决的?”庆历帝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实,原本他还只以为是三处,但是现在看看,一个一个都是有着可能的,半点都是脱离不离干系的。

“陛下,这事说简单也算是简单,说难办也可算是难办的,不过就是在陛下的一念之间。”宋珩露出浅笑,她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眼下是在一个困局之中,姿态轻松无比,一点也不为难。

“哦?”庆历帝看着宋珩那模样,只觉得这个小丫头眉宇之中总是露出一副睿智的模样,同她说话倒是有几分意思的。

“不管是谁做的都好,陛下可全然不去理会。”宋珩不假思索地说着,“原本这阮明道就是应该要杖毙的,眼下虽是服毒死了,不管是服毒自尽也好,被人下药毒害也罢,陛下都可不予理会,因为阮明道已经没有价值了。为了一个罪人同旁国大动干戈又何必呢!”

庆历帝听着宋珩这话,哈哈一笑,拍了一下龙案之后道了一声:“好一个宋珩!”

庆历帝的语气之中充满着夸耀,不过宋珩也的确是值得他夸耀的,不过就是三两句话就是已经彻底地解决了这个难题。的确,阮明道已经没有了那需要北雍深入追究的价值,就算是他身为一个丞相,也没有那值得大兴战争的。全然当做没有这件事情发生,即便是西芳所做的,那么同西芳之间也不会发生什么嫌隙,即使不是西芳做的,这幕后之人这般的举动也不会有什么利益可图了。

“若是旁人问起阮明道呢?”庆历帝又问了一句。

“陛下那就赏阮明道一个脸面吧,便是让他称病不朝,因病休养,久病不愈之下卒了也是常有的事情。眼下这件事情按兵不动即可,难道还有人要闯入了阮家瞧个究竟不可?”宋珩凉凉地笑着,半点也不以为意。

“可!”

庆历帝点了点头,这法子倒是一个极好的法子,眼下就让阮明道“病着”吧,等过一段时日再让他“死去”就是了。这原本还要商讨着如何去应对,眼下倒是全部都已经解决了,庆历帝发觉这些个烦心事一解决了之后,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敞亮了起来,心烦气躁也一并消失了。

他看了一眼宋珩,这般明智的女子委实太过可惜了,这谈吐能用兵的倒是个极其难得的,这镇定的气场倒是半点也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子所应该拥有的,宋成那样的男人,居然是教导出了这样的好女儿来。

“这事便是按着宋卿的主意去办吧,流觞,你可是寻了一个好的下属,这宋珩功夫俊俏,能是给你当做教头教导三军,还能够给你当做教头,也能给你当做军师,你这用人的眼光,也可算是毒辣了!”

庆历帝哈哈一笑,看着百里流觞的眼神之中也充满着赞许,他一贯是最看中自己这个儿子的。他想再过一两年,再让流觞再成长一些老成一些之后,便是将国祚的大任交托到了他的身上,他在军中有威望,为人又是正直的,是继承大统的极好人选,身边也有些能人异士相助,想来北雍在流觞的手上会有辉煌的成就。

原本,庆历帝不让阮影担任三军教头也是这么一个主意,阮家在官场上也已经算是强大了,若是再让阮家将手触及到了军营之中,那倒是成了一处隐患。

百里流觞也已经过了弱冠的年纪,一般的男子到了这个年纪也是该成家立业了,原本庆历帝见百里流觞眼下已经可算是立业了,也算是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他本打算着借着这一次春宴的机会将阮碧兰指了,这样一来,等到他日流觞继承大统,朝廷和军营也可算是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

却不想,那女子竟然还是个孽种!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够配给自己的孩子,庆历帝现在想起阮家一门都是觉得恶心不已,想到自己这些年的信赖和疼爱,就像是一场笑话一样。

索性,还好……

庆历帝想着,要想要配得上流觞的女子,约莫着是也该是像是宋珩这样的聪慧的女子才是,可惜,宋珩这样的女子,偏偏已经是被沈从墨给瞧中了,甚至还是在百官面前表了情,若是旁人庆历帝或许还能不给一点面子,但是那是藏剑山庄,那是沈家……

这样想着,庆历帝身边一贯伺候着的总管太监汪德海便是跑进了养心殿之中,“陛下,南嘉国国师凤血歌求见。”

凤血歌?!

庆历帝微微一愣,他是没有想到那凤血歌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求见,这刚刚他们还曾说起过南嘉会不会同这事有些干系,这才不过多久的时间,这凤血歌便是来求见了。

庆历帝的心中略微有些困惑凤血歌眼下前来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宣!”

门口有着嘹亮的声音喊着:“选南嘉国国师凤血歌觐见!”

这声拉得长长的,几乎是有着回音的出现,有种百转千回的意味。

凤血歌就是在这余音绕梁一般的声音里头慢慢地走进了殿中,他还是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袖口领口处绣着暗色的纹络,那一头白发沾染上了外头阳光的光线,熠熠生辉。

“臣谒见庆历帝陛下,陛下万安!”凤血歌的身子站得笔直,目不斜视,那模样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臣下拜见,倒像是在宣告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凤卿免礼,”庆历帝看着凤血歌,沉声问着,“不知道凤卿今日这一早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臣昨日接到南嘉的信件,信件上说陛下病入膏肓,臣今日一早特地来向是陛下辞行,这余下来的春宴臣怕是不能再参与了。”凤血歌缓缓地道,“臣即是要回国了,还望陛下将在贵国叨唠许久的六殿下让臣一并带回去,陛下可是应允的吧!”

凤血歌的话虽然是带着询问的口吻,但是声音之中却是半点否决的权利也是不给,根本就是明白地告诉庆历帝一件事——我是要走了,这人我也是要带走的。

宋珩觉得凤血歌不过是寻了一个名目要回了南嘉,这个人囚禁帝王十年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景仁帝眼下病入膏肓而急着回到南嘉去,他根本就不像是会在意这些的人。

这其中,绝对没有那么的简单。

庆历帝微微迟疑了一下,这才刚要说话,却是听到百里流觞的声音响了起来:“国师若想带走敝国的六皇子殿下,那么便是先将在南嘉无双城内做客多年叨唠了多年的七皇子殿下送回北雍,凤国师你看如何?”

庆历帝的脸色一变,看向百里流觞的眼神不像是之前那样带着赞许,反而是带了一些恼怒,他按耐着自己,并没有开口大骂了出来。

凤血歌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声音凉凉地响起,“倒也不是不可以,有一件事情,臣一直都是没有说起,这三年前,七皇子殿下得罪了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趁着臣没有注意的时候,将人关押进了南嘉的禁地浮图塔的塔顶,这原本也是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这浮图塔一共有七层,这每一层上都遍布了阵法机关,这塔倒是也有个稀罕之处,这进去的时候阵法会和机关都是没什么的,但是一旦想要从塔中出来,机关和阵法都会启动,那倒是比登天还难了。”

凤血歌看着那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的百里流觞,说话越见缓慢,“睿王殿下倒也不必担忧,这七皇子殿下倒是还安然无恙的,这塔中有着专门运输食物的小道,只是仅仅能送上食物罢了,这人却是半点也上不去塔顶的,这塔是谋士方华所建,其中精妙之处,让臣也是觉得有些无能的,这些年闯入了塔中的人也算不少,无一能够活着从塔里面走了出来。”

浮图塔,百里流觞对于这个塔的名称也算是如雷贯耳,南嘉存在了多久,这塔便是存在了多久了,诚如凤血歌所说的那样,那里头机关林立,甚至遍布着不知名的阵法,那是南嘉建国之初的谋士所建立的,方华可以算是阵法的鼻祖了,他所设立的阵法,自然是危险重重的。

百里流觞更知道,这哪里是长公主殿下的主意,根本就是凤血歌放纵着的,不然那长公主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胆量去见人关押进了浮图塔。他这是早就已经想到了某一日他们可能会想要带回七皇子,所以这才用了这一招,将人永久地留在南嘉为质。

“我奉劝睿王一句,若是可以的话,还是不要轻易地进了塔中比较好,否则只会白白地丧了性命!”凤血歌轻声地道,“若是睿王殿下非要入踏,臣自然也是不好阻止的。只是睿王殿下要是想要去带回七皇子殿下的话,那还是自行前往南嘉吧,臣必定恭迎睿王殿下的大驾!”

庆历帝微微咳嗽了一声:“凤国师既然执意要走,朕也是不做挽留的,只是六皇子殿下只怕国师是不好带走的,若是国师带走了,叫朕如何对北雍的子民交代?”

凤血歌抬眼望上了前,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他慢慢地道了一句:“若是陛下想要个交代,臣带着六皇子的尸首回去,也是无碍的。”

听到凤血歌这话,庆历帝半响都是没有说出话来,凤血歌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他不受任何的要挟,也不受任何的妥协。

“陛下随意,要是做成人彘,还是旁的,臣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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