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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脚踏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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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纪昀在岸边的地上粗粗地喘着气,而百里郢斯和百里重骅也浑身湿答答地从水里头爬了出来,浑身湿透,冷的直打哆嗦,这一开口就是牙齿碰牙齿的,不停地格格作响,像是在咬着糖果一样。

“大哥,眼下这事要怎么办?!”

百里郢斯把自己的双手捧到了自己的嘴边,想要努力哈出一口热气,可等他哈出那一口气的时候,发现自己一开口的全都是冷气,冷的整个人像是死过一回一样。

“大哥,你说那宋小姐和沈公子会不会已经是死在秦淮河之中了?”

百里重骅也是有着同样的担忧,他小心翼翼地问着,问到这个的时候,他忍不住是打了一个哆嗦,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因为怕的。百里重骅这么问着,越想越是心惊,若是有人知道宋珩和沈从墨是他们弄死的,那可怎么办才好,他什么都没有做,那些都是大皇兄的主意,真的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下令放箭的人是大哥,若是宋珩和沈从墨真的死了化作厉鬼来报仇的话那也应该是要找大哥才对,他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那女子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容易便赴死的!”百里纪昀恶声道,刚刚那阵仗只怕是那宋珩搞出来的名堂,百里纪昀最恨就是这样的人却是半点都不能为他所用!

“可是,这秦淮河水凉,指不定就……”百里重骅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刚刚他有好几回都要以为自己是要溺毙在河中了,若不是拼着那一口气,还真的是挨不到上岸的时候,想那宋珩不过就是一个弱智女流罢了……

“他们若是死了,那咱们也可就安心了!咱们众口铄金,咬定那两人已经是吃完了宴席回去了又没有人瞧见咱们动手。还能怕有人把这个屎盆子扣到咱们的头上不成?!”百里纪昀喘了一口气,夜晚清凉,他这一身是水的,几乎是要觉得这水都是要结了冰的,越发的寒冷了起来,他哆哆嗦嗦地看着那又处于平静之中的秦淮河,微风徐徐,宛若之前那一阵仗,那被旋涡席卷进河底的船只只是他们这些人的错觉一般。

“咱们是皇子,她宋珩是个什么身份的,她死了咱们无事,若她不死,咱们也没什么事情,她一无证据二无人证,谅她也没有那个胆量来谋害咱们,难道还真的要担下谋害皇子的罪名不可?”

百里纪昀的声音幽幽的,像是阴风一样吹上了秦淮河的河面,宛若落在河面上的叶儿,突突地打了一个卷,随风渐渐地飘远了。

听到百里纪昀这么说,百里重骅和百里郢斯的担忧也就淡上了几分,想着若是真的如大皇兄说的那般才好,不然刚刚那阵仗他们是实在不敢再体验上一番了,他们可没有第二次的力气在夜凉如水的晚上从河心游上岸边。

船很快就在岸边靠了,那船夫的动作也是破快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是把大夫给请了过来,请的还是回春堂的大夫。

那大夫背着一个药箱,匆匆而来,见了那趴在床上的沈从墨,搭了一下脉搏,又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伤势之后才开了口:“可是有人点了穴道为此人止血?”

宋珩听到那大夫这么问,便点了点头,“我怕他伤势太重流血过多而亡,所以点了附近的穴位,稍稍止血,全等大夫来了之后再做决断!”

那大夫点了点头:“你这姑娘倒也聪慧,眼下这人受伤虽不是在要害,但是这箭一拔出来必定会流失不少血,若是处理不当,只怕要熬不过去,一会你听我吩咐,你用力将这箭拔了出来,我便给他敷上一些止血药粉。这公子体质颇虚,眼下又遇上落水,只怕这后果难以估计,若是能够熬了过来,明日醒了来倒也无妨,日后调理调理即可,若是醒不过来,只怕是……”

那大夫面有难色,便是再也不说下去了,那意思倒很是明显,摆明了沈从墨要是能够经受住了虽不能说是与天地同岁福寿万年什么的,却也能够保证性命无忧了,要是挺不过去,大概就只剩下给他买一口棺材或者是寻一块地方草草掩埋了。

“姑娘,你且过来,帮着将这只箭给拔了出来!”大夫朝着宋珩招了招手。

宋珩上前了几步,握住了那插入沈从墨背部的那一只箭,瞧那大夫从自己的药箱里头拿出了一瓶药粉和一堆白布,吩咐了她一把拔出箭的时候,宋珩才一用力,一下子将那箭拔了出来,那伤口处即便是宋珩点了穴道止缓了血液的流通却依旧像是山谷之中的小溪一样涌了出来。那伤口红彤彤的,这箭头拔出的时候还那倒刺还勾出了一块肉,越发显得鲜血淋漓了起来,看着都是叫人觉得触目惊心的。

大夫手上的药粉往者那伤口处撒了下去,很快地那药粉便是被鲜血所掩盖住,大夫又急忙地拿着白布去止压,鲜血很快地染红了他手上的白布,等到那白布被鲜血染得没有半点洁白痕迹的时候,大夫揭开了白布看了那伤口一眼,伤口微微有些泛白了起来,只剩下一些小血丝,倒是再也不流血了。

他又拿了药粉在伤口那边撒了一圈,把手上的血布往者旁边一丢,又拿了新的白布一圈一圈地缠绕了上去,细细地绑好了,然后有叫宋珩帮着给翻转了过来,让沈从墨朝天躺着安睡。大概是流血太过还是房内灯光昏黄的缘故,宋珩觉得沈从墨那张脸看上去分外的苍白。“姑娘,这人今夜可就劳你照顾他了,夜间可能会有些发热,切莫叫他再着了凉才好,我一会开了个单子,你们去药堂抓了药过来,不管怎么样也是要叫这位相公给喝了下去,切记不可随意动弹,要是这伤口裂开了,只怕又得费一番功夫了!”大夫说着,便是到了外屋船舱里头的桌子旁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他那药箱之中倒是自己备着笔墨纸砚的,刷刷刷地一通写了下来。

宋珩原本是要去接这个单子的,却见那胭脂手一伸,在大夫提笔写完的瞬间就是把那一张方子拿在了手上,递给了一旁伺候着的婉儿,吩咐着她去药堂里头抓药。那大夫又嘱托了一些,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即便是醒来了之后也尽量少动,等到伤口结痂了之后才能稍稍走动一下,是不能舟车劳顿的。

婉儿拿了单子,便是下了船往者回春堂而去,那大夫也不再多做停留,也跟着

“胭脂姐姐,眼下这样,我可真不知该对你说些什么好了!”

宋珩有些过意不去地看着胭脂,她去赴宴,身上原本也是没有带着多少银两的,而沈从墨,似乎也和她一样是两袖清风地去了,原本宋珩是打算先回一趟宋府,等到取了银子再做打算的,眼下胭脂这样让她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他们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胭脂肯愿意搭一把手帮助他们一回,宋珩就已经是觉得感激不尽了,至少她同沈从墨不需要在那冰冷的河水之中再浸泡下去,而现在她哪里是敢再花胭脂的银钱。

“不过是一点小钱罢了,宋小姐就不要同奴家争些什么了,还是小姐嫌弃奴家的钱不干净?”胭脂看着宋珩,轻声问道,“奴家知道,这欢场上的女子,皆被世人瞧不起。”

“不!”宋珩摆手,急忙表明自己的心意,“胭脂姐姐肯伸出援手,宋珩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嫌弃些什么。”她从来都不觉得这欢场上的女子是有什么不妥的,她们以自己的肉体和青春出卖,也是大大方方地赚钱来养活自己,她从来不会带着有色的眼镜看着这些个女子,而胭脂她,似乎有些对自己的出生有些卑微的味道。

宋珩并不觉得这种自卑之感有些奇怪,这世间本就很是奇怪,一边鄙视着胭脂这些女子的职业,到头来却又需求着这些个职业,若没有那些个寻欢客,又何尝会有这些个欢场女?可到头来却是她们受尽了世人的冷眼。

这样想着,宋珩便是有些同情胭脂,只觉得这个女子也是有些不易,看那年纪似乎也并不比她大了多少。

“你便是宋珩?”胭脂看着宋珩,忽然地笑了起来,眸色之中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定远侯宋家三小姐?”

宋珩点了点头,她静静地看着胭脂那越发艳丽的笑容,她那笑容扬起来的时候,一扫刚刚眉色之中带着的那一些忧愁,像是那融化了冬雪的暖阳,叫人一下子移不开眼睛,只能是痴痴地看着她笑着:“我在花坊里头听说宋家三小姐是国中第一位被封了官位的女子,我且一直在想着那宋三小姐生得是怎么一般的模样。原来,你是生得这般模样,娇俏可人的美人坯子一个!”

听着胭脂那夸奖之声,宋珩倒是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在这艳若桃李的胭脂面前,她哪里还是敢自称是一个美人坯子,还不得笑掉人大牙。

“这房中的人,可是你欢喜的男子?”胭脂轻声地问,那神色之中带了一丝艳羡,“刚刚我瞧你怎么都是不松开了手的,想来这房中的人是对你极其重要的。”

极其重要?!

宋珩嘴角微微一勾,这要不要她是不清楚,但是这重,倒是极其的,她几乎是被他拖累的要一并成为那秦淮河中鱼儿的腹中肉了,但是她不松手,绝对不是因为她欢喜着沈从墨。

“他救了我一命,所以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宋珩清楚,虽然她嘴上不说,心底里头却是明白得很,如果不是沈从墨为了她挡下了这一箭,只怕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了,宋珩一向是一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所以沈从墨对她这个恩德,她是一定要报还给他的,即便是他死了,她也不会将他的尸首留在那冰冷的河水之中,教鱼虾蚕食。

“宋小姐果真是女子之中的英雄!”

胭脂夸赞着,她看着宋珩,这样子的女子同她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她这一生只能在一方小天地之中度过,而她却可以像是雄鹰一般傲视,她只能等着自己在年老色衰之前,会有那么一个男子愿意娶她回家,而她自有大好的男儿郎等着她去挑选。这便是她们之间的差距,云与泥一般的差距。

这样想着,一抹愁色又上了胭脂的眉心,她和她之间,总是有着这么样的差距,不管自己如何,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宋珩不知道那胭脂为什么又淡淡地忧愁了起来,估摸着自己的话里面也没有得罪人的话,想来也不应该是她的原因吧,难道是这胭脂姑娘原本就是一个忧愁的人?

“宋小姐有事也尽可吩咐便是,奴家力所能及之处,一定是会答应下来的,还望小姐不要同奴家客气!”

胭脂很快又是抹去了自己的那一份忧愁,看着宋珩,很是真诚地说道。

宋珩原本是想回一趟宋家再回来看顾着沈从墨,免得是怕月氏有什么担心之处,但是又瞧见自己这一身陌生的衣衫,又是披头散发的模样也实在不好回宋家,要是这么回去了,只怕才是真的要叫母亲担心着的。

想了想之后,宋珩便道:“若是胭脂姐姐不介意,一会我倒是想唆使婉儿姐姐一回,帮我传一个信儿到定远侯府上,只要着人告诉我母亲,今夜军营之中有事,我便歇在军营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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