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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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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那一口血喷出,转瞬又是昏迷了过去,宋成也不愿意在这弥漫着药味和鲜血味的屋子里头呆下去,他只是略微地交代了两句便是转身出了门。

宋珩看着那躺在床上的林氏,她还活着,但是却比死了还要难受,她的眼睛里头布满着绝望的色泽。

“二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你放心,辉儿怎么说也是我弟弟,我还不至于如此地泯灭人性,”宋珩看着那气息奄奄只剩下那一口气吊着的林氏,“我是决计不会杀了他的,相反地,我会好好地教导他,只是往后他也怕是没有空再来看二娘你一回了,不过二娘你放心,往后我娘便是辉儿的娘。”

这是要夺子了?!

林氏的胸口闷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宋珩说是不会杀了宋辉,可是她一定是会折腾着人,或许不用死,但是会让人生不如死,就像是眼下的她那样,想到自己怀胎十月咬着牙疼了许久才生下来的儿子,林氏心中沉闷不已。

宋珩弯下了身子,凑近了林氏的耳边。

“你知你期盼着他成才,可辉儿如此的顽劣不逊,你说我当如何?”宋珩的声音轻柔悠然,“我必将努力教他,如何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反正庶出之子也无需有什么大的作为,吃喝玩乐一辈子道也是一件舒坦的事情。二娘,我可是羡慕得很哪!”

林氏胸口一疼,又是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宋珩这人歹毒啊,她就知道她这个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心肠,但是也没有想到宋珩的心肠竟然是会坏到这种程度,林氏宁可宋珩对宋辉严厉,把他丢去军营也无妨,这纨绔子弟,宋珩这是要毁了辉儿的一生呐。

林氏张了张嘴,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这眼前一黑,彻底地晕了过去。

宋珩也不在看那林氏一眼,多行不义必自毙,眼下的林氏也翻不出什么天来了,宋珩再也不看那晕厥过去出气多进气少的林氏一眼,她扶着月氏慢慢地步出,在走到宋歆身边的时候,宋珩稍作了一下停留:“二姐,你就等着定下日子之后等着出阁吧!”

宋歆抬着一张迷茫的脸看着宋珩,她看着宋珩,她不敢反抗她,因为事实证明,她这个人很可怕,可怕的她根本就不敢有半点的反抗。

宋珩走了出去,她看着站在院子里头的奴仆,院子里头还残留着一些血迹,想来那就刚刚王嬷嬷所留下的血迹吧,丫鬟站在一旁畏畏缩缩地看着她。

“好生看顾着二夫人,有什么要事就来禀告一声,二小姐也是,得好好看着!”宋珩看着那些个有着畏意的奴婢一眼,曼声道。

“是!”

丫鬟们齐声说着,牢牢地记住了宋珩所说的每一个字,眼下三小姐说出的话谁敢不听从。

“去将大夫找来,给二夫人瞧瞧!”宋珩说着,她可不想叫林氏就这么去世了,她要她好好地活着,活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是!”

丫鬟应了声,急忙是有人去寻找大夫去了,一点也是不敢怠慢的。

宋珩扶着月氏回了院落之中,不多时便是有丫鬟来回了话,说是大夫来瞧过了,林氏气急攻心,一下成了中风之症,这往后的日子就算是人清醒了过来,也是要在床上躺上一辈子的了,想着林氏在府中这风光的大半生,现在落得了这么一个地步,也算是一个报应,府上的人对林氏那下场也不敢有半丝的议论,这王嬷嬷的前车之鉴正在他们的眼前呢,只怕是不要命了才会同三小姐做抗争,府上的人多半都是死契,想着在宋家能够多挣点银子也是好事,并不想步上王嬷嬷的后尘,这死人的钱他们拿了又有什么用。

宋珩觉得自己做了这三军教头之后,可算是一段蜡烛两头烧,军营中的事情虽然需她处理的并不算多,却也是不少。军中不服她的人还是有不少的,索性的是,在进入过她设下阵法的山中两日之后,那些个不服声音倒也是少了不小,在山中被足足困了两日,若不是最后睿王殿下寻到了阵眼所在,只怕他们也是要无限困下去,那些个将士对于宋珩也多了几分敬意,晓得那小丫头是真的有真才实学所在,这一声“宋教头”也叫得很是心服得多了。

在到了军营的第五天,宋珩同往常那般处理完了自己的事物之后便是要回了府去,其实眼下这宋家她也倒是不甚担心的,宋薇的婚事似乎是要定下来了,从宋成的意思,大致是想同那护国公府上结个姻亲,但也不是嫡子,而是那三子,庶子方瑞安。宋珩稍稍打听了一下那方瑞安,为人颇为轻浮,这还没有成婚,已经是先有了两个姨娘。这婚事虽然没有定下,却也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宋辉依旧是每日在祠堂跪着,这第一天被宋成丢去祠堂的时候,他哭闹不休,砸了供奉鲜果的桌子,这让宋成又是一顿生气,打了他五大板子。

宋珩虽说是要自己亲自教导宋辉,却也是漫不经心,由着他在祠堂跪着,只许下人每天送写素食过去,半点荤腥也不沾。说是让他自己什么时候想通了,想着来认了错了,她再求放他出来。这宋辉倒也有些骨气,一点软都是不肯服的,每天都在那边跪着。

宋珩也颇有些好奇,想瞧瞧这个孩子能够扛得住多久,或许,还真的是一块可造之材。

宋珩回到了宋家,这才刚刚进了大厅,宋家的管家便是奉上了一份烫金的帖子,“三小姐,这是大皇子送来的帖子,说是今夜让小姐务必赏光,这轿子都已经是在这等了许久了。”

宋珩翻开了帖子瞧了一眼,上头那一手漂亮的宋体映入眼帘,上头倒也是没说什么,不过就是已经备好了一桌上好的酒席,请她务必前往赴宴。

这自古以来,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宋珩想到那大皇子,便是想到当日在那朝堂之上那大皇子对她的姿态并不算是友好,甚至几乎是要同那阮丞相一般同自己争锋相对的厉害,眼下却是给自己送来了这么一份帖子,这叫宋珩怎么能够不奇怪,怎么能够不觉得有些防备了起来,这无事献殷勤一贯是非奸即盗,那大皇子肯定是别有所求了。

虽然那大皇子让宋珩并不算是特别的欢喜,可这帖子都已经发到了她的手上,也说了要她“务必”前往,这就是压根就没有给她回绝的可能性,而且现在还停了轿子在宋府的门口,这根本就是没有给她半点拒绝推诿的余地,宋珩见今晚这宴会已经是成了板凳上的钉子,即便她不想坐也得坐了。宋珩看了一眼那一顶四人轿子,轿夫孔武有力,或许自己说不去之后,只怕这轿夫也要成了杀手了。

“我且去换一件衣衫。”

宋珩嘱咐了一声,一边往着自己的院落而去,一边暗自寻思着这一贯不同自己交好的大皇子怎么就会突然之间要请她去赴宴了呢,这其中可是有着不少的文章。既然是要去赴大皇子的宴会,宋珩自然是不能像是前往军营一般,兵刃是绝对不能拿的,而女子原本就不该同男子居于陋室,想了想之后,宋珩换上了当初从成衣店里头买的男子装束,她换好了装束,那些个轿夫对于她这身打扮倒也没什么话说,等到宋珩钻进轿子坐稳了之后,四人便是抬起了轿子,往着金陵河畔而去。

那轿夫倒也是抬得很是稳重,半点颠簸也无,宋珩倚在轿内,那微微的摇晃倒是让她觉得有些瞌睡了起来,她闭上了眼睛假寐,心思却是半点也不敢放下,就怕一会之后会出现一些叫她出乎意料的事情。

轿子大约抬行了两柱香的时间便是停了下来,宋珩听见有隐约的丝竹之音,清清脆脆的,还有那堪比黄鹂一般婉转的嗓音,正在唱着小曲,委婉动听极了。

“宋大人,请下轿!”有声音在她的轿子前响起,催着她下了轿来。

宋珩睁开了眼睛,她猫着腰上前了一步,掀起了那轿帘踏了出去,看了一眼自己眼下所处的地方,这看了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是在金陵河畔的一处,眼前停着一艘华丽的小画舫,画舫上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舱内也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而身着一身花色锦衣的大皇子眼下正站在地面通向画舫的踏板上看着宋珩。

百里纪昀在看到宋珩一身男子装扮前来的时候,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心中略微有些不爽,当日在朝堂之上,他对宋珩的印象是极为深刻,尤其是那一张利得像是匕首一般伶俐的嘴,那容貌虽不能算是特别的出众,却也是清雅淡丽得很,见惯了那艳若桃李的,瞧瞧那如同芙蓉一般清秀的女子倒也别有一般滋味,却不想她今日居然是穿着男装前来。

“宋小姐,本王可是在这边等了许久了,你这般迟来,一会可是要罚酒三杯的!”百里纪昀按捺着自己心中隐约的不快,他扬着笑,同宋珩说着,摆了一个手势,“宋小姐,请上船来吧!”

宋珩听到百里纪昀这么说,她也不忸怩,几步登上了船,在她上了船之后,那船夫将那踏板一收,手上的杆子一撑,将船开了出去,没一会的功夫,这船就已经是在金陵河上顺着河流慢慢地往者下游的方向而去了。

“大皇子此番请宋珩至此,不知是所为何事?”

“这无事就不能请宋小姐一聚了?想来宋小姐被赐封为教头,本王还没有同小姐贺喜过,今日特意设下了一宴,想着请小姐过来一叙,纪昀一向是个粗人,心直口快,有什么便是说什么,当日在朝堂上如有冒犯宋小姐,还望不要介怀。”百里纪昀原本是想哥两好一般地搭上宋珩的肩膀,在他那宽大的手掌即将要接触到宋珩的肩膀的时候,却又像是突然想起宋珩虽然眼下是穿着男装,可毕竟还是一个男子的事情,他这手便是怏怏地收了回来,有些尴尬地笑着,一边笑一边引着宋珩往着船舱里头走,“小姐里边请,里边请!”

宋珩顺着百里纪昀的意思,跟着他往者船舱里头走,这船舱里头那通明的灯火倒不是烛火,而是那宛若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整整三十六颗夜明珠摆在船舱的每一处,夜明珠的光辉柔和,三十六颗夜明珠的珠辉让整个船舱亮如白昼,里头摆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葡萄美酒夜光杯,那菜是金顶烹羊添肉桂,龙筋凤髓,只有叫不出名来的菜色,却没有不在的菜色。

无处不精致,无处不奢华。

那酒桌前坐了三个人,一个穿着珠黄色华服,扣着镶着和田玉石的腰带,一个穿月白绞锦,手上大拇指上套着一枚价值连城的血玉扳指,这两人都带着金冠,神色倨傲,一瞧便知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而这第三人却是穿着深蓝色的儒服,而那料子却是再寻常不过了,同刚刚那两人一比,他朴素得毫无特色,好像是走错了地方的人一般,他静静地坐在那边,坐姿是那无从挑剔的标准,眼不旁视,也未有一丁点的惊叹,对于眼前这些个奢华,好像是视如无睹一般沉静。

宋珩跳过了那两人,视线倒是落在那第三人的身上,那人也瞧见了宋珩,那沉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一般的面容之中多了一抹讶色,“宋小姐。”

他开口唤了一声,那声音带着一些熟稔,那叫法虽是有些生分,那话里头的欢愉却是半点也不生分。

“沈公子!”

宋珩也回了一声,她不曾想这沈从墨倒也是在大皇子的宴席之中,这样一来,宋珩对于大皇子这突然之间请了她又请了沈从墨的用意越发觉得好奇了起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藏剑山庄那是北雍的兵器制造库。

沈从墨倒是没有想到会在今日瞧见宋珩,原本他也是听说了宋珩名节被污的事情,本来他一听说之后便是想要帮着澄清的,但是后来转念一想,若是他澄清是自己同宋珩一起去了西北大营,只怕又要被一些人无众生事了,即便他同宋珩之间是真的清清白白不过,但是孤男寡女上路总是要惹人非议的。他作为一个男子,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宋珩是一个女子,世俗对于男子总是略宽容一些,却不见得对于女子也是一并宽容着的,当世人知晓是他同宋珩一起的时候,只怕又是一场翻天覆地的言论,他可以向宋珩提亲来作解决,可那还是于事无补,她还是会被人不停地议论着,是是非非的并不能因为此而彻底地解决,再者,只怕宋珩一向是个特别的女子也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嫁给了他寻求庇佑。

所以沈从墨什么都没做,只是吩咐了那些个沈家的家奴每日打探着宋珩的消息,知道她并不为这些流言所困扰这件事情叫他松了一口气,后来他也曾想过在睿王殿下回京之后便请了睿王一同到陛下面前作证,还了宋珩的清白,只是,睿王殿下的动作似乎还是较他快上了一步。

沈从墨多看了宋珩两眼,虽然她眼下是穿着男儿的衣衫,束了男儿的发束,倒也并没有那般的不伦不类,较之女子多了一些英气,较之男子多了几分柔软,这男装倒让宋珩有了几分“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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