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忘忧忘忧

徐云山见状，当即抽刀砍开几个无赖，护在众人身前。

“你们快走！”岳可横刀立于马上，滴滴鲜血从她那白皙的手指出滴落，身后跟着七八名士兵。

“为首的那个女的，杀了交给魏军，一定有赏。”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那些痞子无赖仍然不依不饶，也许是手上有了刀，或是以为有了魏军撑腰，竟敢直扑而来。

岳可握刀的手不自主地微微颤抖，这一天下来，为了掩护城中百姓离开，一直到处奔走，身体早就已经疲累到了极限。

可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小心些！”程叶子有些心疼的看着岳可，这个孩子自幼跟随父亲岳百川习武，吃的苦太多了。

徐云山想去帮她，可又担心母亲和兄弟的安危，只得作罢，护着他们离开了。

城门处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渐渐小了，浑身浴血的徐坚仍然紧握长枪挺立阵前。

多数秦国将士皆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岳百川身中无数刀，最终战死。其首级被一魏兵挑于刀尖示众。

“将军，咱们援军什么时候来啊！”

“不会来了。”

徐坚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污，激战了一天，城门处已经尸横遍野。

“铁枪归...咳咳...铁枪归兮...人不归...”

让魏军不解的是，这十几个仅存的秦国将士此时都在哼唱着什么。

“枪本经历...手中物...用以杀贼...如点笔...”

“力尽...无援兵...”

“慷慨...气不下...”

有几个魏兵挥剑想上前，却被牧元龙伸手拦下。

此时的牧元龙实在显得很狼狈，披挂的铠甲尽碎，也是身负重伤，被几个士兵搀扶着站了起来。

“死守...粮台...誓报国，挺枪...一呼率众先...”

“呜呼！柩归...枪亦归，枪归...谁云...人不归！”

唱罢。

徐坚朗声大笑，笑声豪迈，响彻天际。

直到死时，他也没有倒下，仍然挺枪立在尸山血海之上。

自此，雁关城一战，魏国大胜。

后根据史书记载，此一役，魏将牧元龙全歼守城秦军两万。

却没有一个人提过，那一战，秦军两万将士皆死战不退，无一人降。

一名斥候飞奔而来，向牧元龙报告道：“将军，我大军入城后，大部分百姓都已逃走，而且尚有秦军残部在护送百姓。”

牧元龙眯了眯眼，身上的伤口让他动弹不得，“戏岱，樊靖，你二人各领一万铁骑，全力追击，不留活口。”

“末将领命”

徐长风揉了揉脖子，纵身从徐云山的后背上跳了下来。

“醒啦？风儿，快帮你哥拿点东西，这一路辛苦他了。”程叶子眼眶泛红，柔声道。

“好。”

“等你们安全了，我就回去找爹。”徐云山愤愤道。

徐长风只是默默接过包裹和长枪，背负在身上，“喊杀声停了，都结束了。”

虽说大家都已经听见了厮杀声渐渐消失，其结果早已心知肚明。

可是当真正说出的时候，强装坚强了一路的徐云山，终究还是崩溃了，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不会的...不会的...”徐云山悲恸万分，蹲下来抱头痛哭。

后方突然嘈杂了起来。

“别杀我...别...”

马蹄声伴随着惨叫声，此起彼伏。

“是追兵，风儿，山儿，咱们快走！”程叶子牵紧小通海的手，后者只是睁着大眼睛，也不说话，看着两位哥哥。

徐长风拉起哥哥，刚要走，却听到后面混乱之中，传来一个女子的怒喝：“滚开！”

“你们先走，不用等我，我一会追上来。”说罢，徐长风拎起长枪飞奔而去。

“哎，风儿，快回来啊！”程叶子急切地想拉住他，却还是晚了一步。

“嘿嘿，这小妞长得真水灵。”

“别拿着刀指着哥哥呀，啧啧”

一处密林中，七、八个魏兵将一个披甲的女子团团围住。